时至深冬,整个天山山脉披上了一层银装。天山面积极大,位于大陆之北。这里既有巍峨的高山山川,又有浩瀚的林海,也有一望无际充满生机的大草原,还有草木不生光秃秃的鸣沙山。这里曾有“一日四景,十里不同天之说。”
由于天山的地理优势所以整个天山各种珍惜药材不计其数,而以“药”立派的北极上青宗就位天这天山之巅。
北极上青宗占据了整个天山之巅,现在正值晌午,山门大开,大门外一些宗门的外围弟子正在来来回回的巡逻中。
宗门内一座小院的花园中……
一名灰衣中年人正坐在石凳上,在他的左边是一名约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而右边则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
中年男子那一头漆黑的长发被扎成了发髻,古铜色的皮肤,刚毅的面庞,一双黑亮的眼睛慑人心魄,令人望之胆寒,他只是随意的坐在那里,却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雄姿,透发出绝代的霸气。
中年女子亦是非凡,她淡然而立,举手投足间,透着一抹难掩的雍容和高贵,尽管已到中年,但那恬然的脸颊,依稀还透露着年轻时的美丽,她站在中年男子身旁,仿佛神仙眷侣般。
只是那旁边的少年,却与这份情景有些不符,他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身形比较单薄,面容上总是挂着一抹忧色,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
“爹,你叫孩儿来有什么事吗?”少年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灰衣中年人溺爱的摸了摸少年的头,淡然的道:“泽儿,最近跟你娘炼气感觉如何?”
听到灰衣中年人问道,少年双目之中闪过一抹忧郁,看得出他此刻非常的无奈,少年道:“还是如以往一样,不管我如何运转炼气法诀,一旦将天地灵气注入气海之内,就会消散掉,根本无法储存起来。”
灰衣中年人长叹了一口气,这几年来,他为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做为天下顶尖大派之一的长老,自己更是修炼界上成名以久的绝世高手,可是自己的儿子却在少年时期,就被发现,体内气海异于常人,不管修炼任何炼气法诀,都无法将凝炼的天地灵气注入体内。
自己威震天下,可是唯一的儿子却无法继承自己的雄风,多多少少让灰衣男子感觉到有些失望。
灰衣中年人顿了顿,然后望了一眼少年,道:“好了,泽儿!你先出去吧,我还有点事要跟你娘商量!”
“是,孩儿告退!”少年轻蹙着眉头,缓缓的走出了院子。
“萦韵,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教导泽儿,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望着少年那离去的背影,灰衣中年人再次长叹一声,旋即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中年女子,眼神中带着一抹期待。
中年女子同样轻叹一声,旋即面露疼惜之色,道:“我传他宗内宝典,但是他修炼起来还是像往常一样,提炼过的天地灵气,被导入气海后,就会渐渐的消散,再次化为天地灵气,回归到天地之中。”
天下修炼法门众多,体系也诸多不同,有上古遗传下来的修道者,还有那强大的炼气士,以及大乘佛法,灰衣中年人以及中年女子和他们所在的宗门,都是以炼气士为主,主修炼气法诀。
然而,修炼炼气法诀需要修炼者自身经脉通畅,气海通达,炼气士修炼,需要以身体各大穴位吸纳天地灵气,然后再导入经脉凝炼,转化为炼气士的真气,再注入气海之内,从而达到强大己身的目的,但是少年气海出了问题,使之凝炼、转化的真气无法储集在气海内,这样一来,不管他再怎么修炼,到头来做的都只是无用功罢了。
蓝衣中年人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无奈的长叹一声,“怎么会这样?”
中年女子双目之中闪过一抹痛楚,那是他的儿子,没有父母不望子成龙的,可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又能如何?
中年女子道:“泽儿的气海非常的怪异,仿佛有一万个孔似的,不管再怎么修炼,最终注入进去的真气,都会漏得一干二净,而且他这还是先天性的,宗内的杨长老也曾为肖泽治疗过,可却不见起色,他这一辈子恐怕永远都不能成为一名炼气士了。”
中年女子口中的杨长老与灰衣男子一样,都是该宗的长老之一,北极上青宗以“药”立宗,宗内很多弟子都药之一道都有涉及,其中不乏在药之一道上成就极高者,这个杨长老就是北极上青宗药之一道上的第一人,他在药之一道上成就非常的高,在整个修炼者都非常的有名,被修炼界上的人士称之为“药圣”。
灰衣中年人缓缓闭上了眼睛,可以看得出,他此刻也分外的忧伤,做为一个男人,特别是像他这种霸绝天下的存在,本不应该出现在样的情绪,但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他也同样流露出一抹脆弱,不过此时,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父亲。
片刻后,灰衣男子睁开了眼睛,然后道“我先去见一下宗主!”
说罢,他离开了院子。
少年出了花园,径直向前走去,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双眸中透露出一抹无奈,气海的问题从小就一直在困扰着他,看着身边的同门一个个随着修炼,都开始变得强大了起来,他也非常的羡慕,也很希望自己像他们一样,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都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就在这里,远处突然走来了几名少年,他们年纪比少年大不了多少,都是北极上青宗内最年轻的一批弟子,这几人中,有一名少年与他年龄相仿,但是却被拥簇在众人中央,显然,在这群人中,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咦!那不是肖泽吗?走,我们过看看!”这时,那名与少年年龄相仿的另一位少年注意到了走过来的他,嘴角微微一翘,旋即双目中闪过一抹异色,带着一抹玩味,瞥了身边其他几名少年后,含笑向对面的少年走来。
“喂,肖泽,你这是要去哪啊?”来到被称之为肖泽的少年面前,那名被拥簇在中央的少年并没有说话,仿佛不屑与这名叫肖泽的少年交谈,而现在开口的,是他身边的另一位少年。
“原本是颜清师兄和吴师兄!我没事,只是随处走走!”望着走到近前的几名少年,名叫肖泽的少年眉头微微一蹙,旋即又恢复了常态,然后平淡的道。
肖泽口中的吴师兄正是刚刚开口的那名少年,而那位颜清师兄,正是那位被拥簇在众人中央的少年,他的身份不一般,是北极上青宗内的某位长老之子,说来与肖泽一样,同为长老之子,但是不同于肖泽的是,这个颜清从小的表现就非同一般,他在炼气一道上非常有天赋,尽管开始修炼才数年,但是取得的成就令得宗内很多入宗十几年的师兄都自愧不如。
“听说前段时间,你又与楚长老修炼了,不知的进展如何?”那位吴师兄故意问道。
虽然他是笑眯眯的,看似关心肖泽一般,但是听在肖泽的耳朵中却充满了讽刺,他气海有问题,无法修炼炼气法诀,这是整个宗内所有的弟子都知道的事,那吴师兄这般问,明显是故意嘲讽他。
听着眼前几名同门的子弟传来不屑和嘲讽,肖泽心中腾起一股愤怒,他缓缓的抬起了头,木然的从眼前几名同宗子弟扫过,最终又忍住了,紧接他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诶……怎么这么着急走啊!是不是最近炼气感觉还是不行,怕我们几位师兄说你?放心,我们不会笑话你的!”然而,就在肖泽刚刚迈开脚步,准备离开时,却又被那位吴师兄拦住了。
肖泽眉头一皱,面对着吴师兄等人的嘲讽,他心中充斥着一股难言的愤怒,可以看出,这种情况应该不止一次了,可是对此肖泽却无法做出反驳。
几名少年望着肖泽,露出笑眯眯的神色,那种讽刺不言而喻,只是中央那位叫做颜清的少年面无表情,不过那幅神态看起来更让人感觉到苦涩,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肖泽,那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无视与轻蔑。
这时,另一名少年瞥了一眼肖泽,然后上前一步,转过身来笑着道:“你们还别笑,听说了吗,肖师弟虽然炼气不行,但是据说身具道家灵根,那可是宗内众长老鉴定出来的结果,道家灵根那是什么来着,数百年难得一见是吧!”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周围几名少年一阵哄笑,笑罢,那位吴师兄又接着道:“身具道家灵根又怎样?可惜我北极上青宗走的是炼气一道,宗内弟子皆为炼气士,宗门绝学也都是炼气法诀,又没有什么修道者的道法供他修炼。”
灵根乃是道家的说法,炼气士是没有灵根这么一说的,道家灵根指的是天生对修道者的道法道术亲和,像这种人,在修炼起道法道术的时候,都比普通人要快上许多倍,而且潜质也要高上很多,一旦成长起来,注定会进入顶尖高手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