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戮伤神!
唐寅内心喊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
自从明悟这一招之后,唐寅从未试过手,即使面对的只是四级妖兽和凝神境后期修士。
他相信在这一刻,是中年修士最放松警惕的时候,看到自己这么不堪一击,如果对方还能保持谨慎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就在中年修士的大手抓到唐寅面前的时候,唐寅的戮刑枪已经后发而先至,直接射入了对方识海。
唐寅神识感应到,对方根本就没有防备!
如果中年修士有提前防备的话,此刻可以选择遁走,避而不接,戮刑枪虽然快而诡异,但是目前还无法做到远距离伤害对方。其实换了一个其他修士,在修为境界差这么大的情况下,也不会认为这一条咸鱼还会翻身。
唐寅这一枪不但要翻身,而且还要置对方于死地。
他这一枪,带着妙觉境初期的神识威能,可以堪比还虚境初期的法力能量,一瞬间就从中年修士的识海中一穿而过,甚至他刚感觉到有点异常正准备做出反应的时候,识海就彻底爆裂开来,都来不及叫唤一声,就瞪大着眼睛,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滔天恨意,轰然倒地,脸上还凝固着漠然之意。
包括他自己,除了唐寅,任何人都没想到一个还虚境的大能,会死在一个化炁境小子手里,即使他同时还是一个炼体士。
就这么一把叫做枪的小刀,改变了唐寅和中年修士的一生,唐寅靠着它咸鱼翻了身,险死返生,而中年修士大意之下,葬送了自己辉煌的修真之路,死不瞑目。
戮刑枪穿过识海之后,回过头来,唐寅瞬间做了神识和实体攻击转换,朝着中年修士脖子一切而落,噗的一声,大好头颅离开了躯体,滚落在地,双目还在圆瞪着,里面甚至还带着一丝骇然和悔意。
这时候禁制上的裂缝已经缩小到成人已经挤不进来的大小尺寸,正在努力想挤进来的一位穿着血色衣袍的修士,也是还虚境的大能,看到中年修士突然莫名其妙倒地之后,人头还落了地,一时目瞪口呆,片刻才清醒过来,一声惨嚎张老鬼!,目中瞬间变得通红,显然受刺激到了极点。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让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但一切的怒意都要发泄到唐寅身上,可这时候裂缝越来越小,此人只能立刻抽回已经跨进去的一条腿,随手一甩,一把飞剑穿越过裂缝,带着强烈的光芒直接射向唐寅。
若是这一剑直接落在唐寅身上,必定全身爆裂开来,化为一片血雨,消散于天地。
虽然唐寅体内生门一直开启,但刚才所受的伤确实很重,这一瞬间哪儿能这么快就完全恢复?而且这是血袍修士恼怒之下的一击,几乎尽了全力,别说唐寅此刻重伤未愈,甚至是巅峰时刻,也远远无法用肉身来硬生生地承受这一剑。
尼玛!
唐寅估算到了自己有机会暗算追杀自己的中年修士,却没料算到血袍老者的这一剑,暗地里哀嚎一声的同时,立即催动剩下的神识,召回刚切下中年修士脑袋的神识枪,迎向已经到了自己身前不足两尺的飞剑。
轰!
又是一声强烈的爆裂声传来,已经不是巅峰状态的戮刑枪遇到了满含恨意的飞剑,只支撑了片刻便片片碎裂开来,随即消散不见,而飞剑顿了一顿之后,光芒剧减,但去势未减,微微改变了方向之后,继续飞行唐寅心脏处。
给我破!
唐寅已经叫不出声来,只是心底里暗吼,神识差点已经用完,真元也基本消耗殆尽,但唐寅还有法力!虽然只是化炁境初期,但是此刻唐寅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使用最后的一丝神识从无名空间中取出那一把大黑刀,蓦然横在心脏之前,法力朝着刀身狂涌而进,黑色光芒疯狂闪耀。
噹!
一道清脆的金属交击声音响起的同时,大黑刀竟然断成了两截,而飞剑仅剩的光芒也基本全部消散,彻底黯淡了下去,但是余势尚在,插入唐寅的心肺之间,仅差寸许便将心脏贯穿。
啊!
唐寅被这一把飞剑贯穿了身体,钉在地上,同时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吼叫,可是他已经无能为力,该用的手段已经全部用光,这一刻只能靠人品了,只要暂时死不去,就看自己灵境的肉身修为究竟有多强的恢复能力了。
剑柄还在晃悠着的时候,唐寅两眼一暗,很快就晕死了过去。
血袍修士没想到这一剑竟然也无法奏效,不由脸色一变,还想再次攻击的时候,禁制上的裂缝已经完全愈合在了一起,只能无奈放弃。
看到这一幕,禁制外面的所有人都看傻了眼,就像做了一个很短的梦一般。
从唐寅击败历扬,然后中年修士偷袭唐寅,唐寅被重伤后遁入第二层禁制内倒地不起,再然后中年修士在追入禁制内的同时瞬间被杀,到最后红袍修士一剑将唐寅钉在地上,只是短短的十几息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让所有的人都始料不及,甚至眼花缭乱。
所有的人都傻了,呆呆看着眼前的一切,鸦雀无声,只有最外层禁制外的妖兽们还在拼了命地去狂轰乱炸。
待清醒过来,你看我我看你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直到领头那位老者的一声咳嗽声,才将众人拉回到现实中来。
白虎这小子很诡异,你们怎么看?
老者气运丹田咳嗽了一下之后,默默说道。
实际上他也是很纳闷,也非常震撼,自己一把岁数了都没见过甚至也没听说过如此诡异的一幕,两位还虚境大能对一位小修士,先是偷袭,然后是在对方重伤垂死之下几乎全力一击,都没有能够将对方彻底拿下,而自己这一方竟然还折损了一位!
这是什么概念?是要准备变天的节奏吗?
这家伙要不是隐藏了修为扮猪吃老虎,那就是身上肯定有大秘密,再没有其他可能!
我的乖乖!
白洁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还想吃嫩草呢,现在打死也没胃口了,这哪儿是嫩草啊,简直是毒草一根。
聂姓白衣修士原来就数他叫得最欢,现在已经不敢作声了,默默看着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唐寅,甚至连自己心头已经种了一枚远远不如唐寅的种子都不自知。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以后惹谁都行,就是别去惹这种可怕的家伙。
只有那秀丽女子看着唐寅身上还在摇晃着的飞剑,眼里似乎噙着泪水,也不知道是为了唐寅的悲壮而感动,还是为那死去的同伴而心生不忍?
最后裂缝合上之后,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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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一切,唐寅此刻根本不知道。
他现在已经完全沉睡了过去,刚才连续的险恶战斗,每一息都惊险异常,无一刻不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随时会被人摘走,这一战让他自己的神识消耗殆尽、真元用光,只剩下了一点点的法力,不过就在晕死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应该没事了,这才完全地放松了下来。
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这一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寅才悠悠醒了过来。
待眼前清晰,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唐寅想起了自己晕死之前的一幕幕,明白自己应该是死不了,而且惊喜地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恢复了一点真元,而且手上的伤势虽然尚未痊愈,但是碎骨已经自动接上。
即使只是一点点,但是已经足够了,唐寅艰难地顺手抓住插在身体上的飞剑,真元一催,用力一拔,带起了一蓬鲜血,喷洒在身体上下,手上和身体传来的剧烈的疼痛再次袭入脑海,他又再次陷入了昏迷当中。
时间就这么慢慢过去,唐寅一直还是没有醒来,而外一层的所有修士,早已经开始了疯狂的攻击,每一次攻击都在禁制上震起了波纹状的涟漪,禁制已经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被这种强大的力量破解开来,一道道轰隆隆的巨大轰击声传遍了第二层禁制内外,震耳欲聋。
唐寅倏地跳了起来,严格来说是被这种轰击声吵醒了。
这家伙先是谨慎地伸了伸手踢了踢腿,非常惊讶地发现所有的伤势似乎已然痊愈了,握紧拳头,一种比以前更加强有力的感觉又回来了,于是转了转脖子,骨头咔咔直响,再猛然一腿向前踢去,带起的罡风甚至要将空气燃烧,啪啪作响,
唐寅闭起了双眼,昂起了脖子,朝天伸出双手,深深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浓郁的天地灵气使得他精神猛然一震,他要享受这个生命重启的感觉: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唐寅这一次经历了出道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生死瞬间的大战,若是有任何一步走错或者估算错,都会直接灰飞烟灭,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离死亡如此接近的一次遭遇,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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