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鹏展自顾自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说起来快四十年了,那时候,我刚得到血魔双剑,我心里高兴得很,因为我曾经听说师父说过这血魔双剑的故事。
据说是百十年前峨眉派的一位师祖,云游天下时偶然得到一块陨铁。这块陨铁有个古怪之处,就是能吸血,只要将鲜血滴在上面,便立即被吸收的干干净净,
那位师祖得此宝物,自然心头狂喜,便请太原府王家将其精心打造成双剑,还从峨眉剑法中择其精要演化出一套专门适用双剑的剑法,取名就叫血魔剑法。
这位前辈也真是天纵英才,当时的峨眉派只是江湖中的末流门派,莫说是武林中的门派,便是江湖上帮会也不把峨眉派放在眼里。而这位前辈便是靠着血魔双剑杀得武林中哀声一片,
将峨眉派一举提升为江湖第一流的门派,也成就了自己‘血魔’的赫赫威名。不过这血魔前辈知道这双血魔剑驾驭不易,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引发心中的魔性,
成为嗜血如命的杀人魔王,他门下又没有天赋出色的弟子,生怕将来有人继承了血魔双剑成为武林公敌,将峨眉派带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在寿终正寝之际,便将血魔双剑连同剑谱藏在不为人所知之处,这才阖目而逝。
说起来真是惭愧的很,我年轻时的峨眉派基业竟是百十年前的血魔前辈打下的,我的那些师父师叔都是些庸庸碌碌之人,每日里只是坐吃山空而已,就算是动脑子也不是考虑峨眉派的发展,而是挖空心思想方设法将峨眉派的公产转为私产。
就算是教徒弟武功也是草草了事,每日里练功也无人督促。全凭徒弟自觉。能够约束自己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见没有师父督导,便会去偷懒睡觉,练来练去都是花拳绣腿,也就是我因为害怕被别的门派吞并,
在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功。反倒是师父懒得教诲我。遇到问题叫我自己想办法。 我得到血魔双剑后,自然是欣喜异常,第一反应是把他交给师父处理。 但是我转念一想……”
吴振宇冷笑道:“转念一想就决定自己吞并了是不是?”
胡鹏展道:“不要说得这样俗,事实证明,我留下这对剑是正确的,若是把这对剑交出去,对我师父不是福而是祸,是大祸!他们不学无术,但是消息传出去后。
必定引来别人觊觎,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人来杀人夺宝,他们是万万抵御不住的;再说,他们利欲熏心,为了争夺血魔剑,说不定,自己师兄弟就得动手打起来。他们打起来势必驱使弟子们同门相残,峨眉派可就彻底完了。
所以我把它留下来。并非是贪图宝物,而是决定要用它来重振峨眉派昔日威风。
可笑的是,师父师叔们每日里都忙着经营自己的产业。我在山中练剑三年他们竟无人知晓,还道是我在练寻常的剑法。直到有一日,
那天有个极厉害的高手带着人找上山来,其实说是极厉害也只是以我当年的武功而论。如果是与我现在的武功相比,根本就不足一晒。但当时就是这样一个人,
竟然连败我师父师叔十余人,那人若是只是比武,我也不见得冒险出手。谁知那人竟要将我们一并驱逐下山,欲以霸占峨眉山。
此时若是被驱逐下山,
我又能到哪里去呢?我掩不住愤怒就拔出双剑上前挑战,我山中练武,从来不曾与人交手,自己武功到底如何也不知道,只是想就算死在这里,也好过以后在江湖流浪冻饿而死。
双方一交手,我才发现,这血魔双剑剑法威力竟如此之大!那个厉害高手在我剑下厮杀争斗了近百回合终于被我一剑杀死,那人的血溅到剑上,便被吸收的精光,更妙的是血魔双剑一经吸血,威力更大,甚至,更有灵气了。
那人也带着五六个助拳的帮手,见自己老大死了,都红了眼睛,拔出刀枪来要仗着人多势众来杀我,我的那几个师父师叔,见状吓得躲出去竟无一人救我。
不过,我当时杀心大盛,也不畏惧,施展出血魔双剑剑法,与他们斗在一起。唉,那可真是一场恶战哪!虽然他们的武功比起我以后的对手是远远不如,
可是我当初也是练剑初成,所以这场恶战可称为老夫生平最惨最烈的一场恶战!老夫被伤数十处,十道伤口深可见骨。但是,他们最后都被老夫杀死了。
等我把他们杀了之后,我师父和师叔们才探头探脑的进来,进来之后,他们竟无一人探视我的伤势,呵呵呵,”说到这里,胡鹏展苦笑几声,杀气凛冽的双眼里竟然隐约有泪花,可见他当时寒心之极。
他长长地叹口气道:“这些人啊,眼里并没有我这个重伤垂危的弟子,却看上了我手中的血魔双剑,他们自然是认出这就是失踪百余年的宝物,竟然涌上来抢夺。我……我……。”
胡鹏展似乎是哽噎了一下,等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真的对他们很失望,这对剑是上天赐给我的,我决心不能把它让与别人,两下便争吵起来。我的师父师叔都拿起剑要先把我杀了,再商议血魔双剑的归属问题,嘿嘿,”
胡鹏展的语气里透出逼人的杀气,“我胡鹏展岂是束手待毙之人!他们不把我当弟子,我自然不会把他们当长辈,便拔剑厮杀起来,那个时候我刚刚经历两场大战,早就精疲力竭了,在这种状态下我如疯如癫,就像是疯虎捕兔一样,
哪里还管什么师父师叔,见到拿剑的上去就杀!”
他缓了口气道:“唉,就在那样的情况下,我错手杀了自己的师父。其实,我师父那人除了贪婪一点,别的还是不错的,虽然不管弟子可是也不随意打骂弟子,拿弟子当牛当马,比起我以后见过的那些恶人恶师父,还算是好的,说起来是不该死。”
他叹息一会儿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杀了自己的师父,心中也是很愧疚的,自此之后我再也无法在峨眉山呆下去,便在江湖上游荡,
不知不觉竟给我创出‘夜叉’的名号,峨眉派的人也在武林中大肆宣扬我弑师灭祖、坠入魔道,可是我却不忘在江湖上放出话来,谁敢动峨眉派便是与‘夜叉’过不去,别看那些武林正道嘴上叫得凶,可是真的没人敢去碰峨眉派,你道是怕了峨眉派吗?错!他们怕的是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