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双面人

其他三人立刻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德拉科和凯瑟琳将一些防御饰品分给另外两人，然后四人一起举起杯子，碰到一起一饮而尽，一股冰冷的感觉立刻从他们的心底冒出，这让他们集体打了个冷颤。

“走吧，免得过了药效。”哈利说。

随后他们抽出各自的魔杖，穿过黑色的火焰。火焰后面是一个空旷的房间，房间中央放着那面厄里斯魔镜，镜子前站着一个人。

但还没等他们看清那人的模样，他们的魔杖就先被打飞，落在镜子的前面。

“你这份见面礼可真隆重啊！”凯瑟琳拉住想跑去捡魔杖的哈利，不悦地说，“奇洛教授！”

“奇洛！”哈利抬起头惊愕地看着那个人，“但我以为是——斯内普——”

“西弗勒斯？”奇洛大笑起来，这笑声也不是他平常那种尖厉刺耳的颤音，而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冷笑。“是啊，斯内普看上去确实不像个好人，是吗？他像一只巨型的大蝙蝠到处乱飞，对我们倒是很有帮助。有他在那里放着，谁还会怀疑可一可一可怜的，结—结—结结巴巴的奇洛教—教授呢？哈—哈—哈哈——”他突然收起笑声，“当然，除了我们的凯瑟琳小姐，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没怀疑他？”

“你大概没想到吧，”凯瑟琳微笑道，“古灵阁被抢的那天，我就在现场，而斯内普教授就在我身边，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怀疑他。”

“那你又怎么怀疑上我的呢？”奇洛似乎很好奇。

“古灵阁大门的碎片上沾到你身上的味道。”凯瑟琳语气很平静，“而在第一节飞行课的晚上，我在熄灯后跑出去找哈利他们时，在门厅闻到相同的气味，我想追寻它的来源，但那天实在太黑了，我只看到一个脑袋很大的人。”

“所以你就开始怀疑我？”

“是的，”凯瑟琳冷静道，“但真正证实我的怀疑的是万圣节前夜，是你将巨怪放出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好方便自己去查看魔法石的机关，对吧？”

“是的，只是我没想到早已对我起了疑心的斯内普居然赶到四楼试图阻拦我。”奇洛露出愤怒的表情，但随即他就平静下来，看着凯瑟琳他们四人，用一种自以为很柔和的声音说道，“好了，我们就不要再说废话了，只要你们能帮我拿到魔法石，我能给你们任何想要的东西，财富、知识……”

“难道你就能复活我的家人吗？”哈利嘲笑地打断他的话。

但奇洛答道：“当然！只要有魔法石，没什么做不到的。”

“你撒谎。”赫敏大声讲，“世上根本没有一种魔法能复活已经死去的人。”

“我现在就能复活她，只要你帮我取出魔法石。”奇洛诱惑道。

“她，你说我妈妈？”哈利疑惑道。

“不，”奇洛摇头，“你的姐姐。”

“你说什么？”哈利惊讶地大喊道，“我有一个姐姐。”

“你不知道吗？”奇洛露出奇怪的表情，“你确实有一个姐姐，她……”

“她并没有死，她只是失踪了。”凯瑟琳打断奇洛的话，“假如她死了，奇洛，你根本无法复活她。”

“凯瑟琳，”奇洛开始诱惑她。“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身世？不想和你弟弟团聚吗？”

“你知道我的身世？”凯瑟琳眯起了眼睛。

“没错，只要你帮我找到魔法石，我就告诉你。”

“这确实很诱惑。”凯瑟琳露出嘲讽的眼神，“只是如果没有你的主人，奇洛，你能做到这些吗？”

“主人，我那来的主人啊？”奇洛狡辩道。

“我想你不可能忘记的，”凯瑟琳微笑道，“那位完全让你听从他的指令，让你害怕的主人。”

“我没有害怕他！”奇洛怒吼着。

哈利他们感到不解，而就在此时，一个尖厉的声音从奇洛的身体内发出来。

“让我来跟她谈……面对面地谈……”

“主人，你的体力还没有恢复啊!”奇洛出声。

“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凯瑟琳觉得自己似乎又回到禁林的那个晚上，她全身上下被对方的魔法束缚住的时候，她只能站在那里，看着奇洛解下他的围巾，然后，他原地转过身去。

在原来该是奇洛后脑勺的地方，长着一张脸，它是那样狰狞恐怖。像粉笔一样死白的颜色，红通通的眼睛放出光来，下面是两道像蛇一般细长的鼻孔。

“凯瑟琳……”他耳语道。

凯瑟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后退，却动不了。

“你的身体！”凯瑟琳惊讶自己居然还能够出声。

“是的！”那张脸说，“只剩下了影子和蒸气……我只有和别人共用一具躯体时，才能拥有形体……不过总有一些人愿意让我进入他们的心灵和头脑……”它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评价什么，“我非常惊讶——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凯瑟琳！”

“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那场魁地奇赛后，”凯瑟琳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但自己的身体终于回复了知觉，“我跟踪哈利—听到斯内普教授—和奇洛的谈话，他们最后的话，让我怀疑，还有人站在奇洛背后，他才是指使奇洛偷魔法石的人。而在禁林和你的相遇，让我明白你才是真正想要魔法石的人。”她的声音终于恢复稳定。

“你真的很像你的母亲，”他嘶哑地说，“和她一样勇敢、聪明——她本来可以不用死的——她却用自己的命去保护你的弟弟——现在轮到你来保护他吗——凯瑟琳？”

“是的。”凯瑟琳突然将哈利拉到自己身后，“我不会再让你杀他的。”

“喔——是的——我确实不会杀他——在得到魔法石之前。”伏地魔狞笑道。

凯瑟琳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她猛地转头看向厄里斯魔镜，德拉科正站在镜子面前。

“马尔福！”赫敏也看到了，她惊呼，“你在干嘛？”

“阻止他！”凯瑟琳喊道。

离得最近的哈利立刻向德拉科冲去，却被一道障碍咒挡住了。

“无声无息！”

奇洛喊，房间立刻安静下来，只剩下德拉科喃喃自语的声音。

“……我看到魔法石了……我得快点把它取出来……”

当凯瑟琳朝德拉科跑去时，哈利突然转身朝奇洛冲去。

“我看到邓布利多……他拿着魔法石，放进镜子里……我该怎么拿出来呢？”

德拉科还在自言自语，赫敏仍在不知所措，凯瑟琳刚闯过那道障碍咒，而哈利则捉住了奇洛的右手。

“啊！”奇洛突然惊叫着甩开哈利和自己的魔杖，他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它正冒起一个个水泡。

“他怕你！”赫敏大喊着提醒道，“快捉住他的手和脸！”

哈利毫不犹豫就扑上去抓住奇洛的脖子，他立马惨叫，他想扯开哈利的手，结果却是让自己身上冒起更多水泡。

“赫敏，接住！”凯瑟琳先捡起地上的魔杖，将赫敏的归还给她，随后将自己的魔杖对准奇洛，大声喊道，“统统石化！”

赫敏跟着喊，随即哈利和奇洛的手臂便啪地贴在身体两侧，双腿立正，站得笔直。他们的整个身体变得僵硬了，原地摇摆了几下，便扑通一声扑倒在地，看上去像两块硬邦邦的木板一样。

赫敏跑过去把哈利翻转过来，他的上下牙床锁在一起，说不出话来，只有他的眼珠在转动，惊讶地望着其他人，棕发女孩试了三次才成功解除掉哈利身上的全身束缚咒。

“啧！那感觉真难受！”哈利从地上爬起来道，“不过幸好你们将我和奇洛分开了，否则我肯定会被痛晕过去的。”他摸着伤疤，满脸痛苦的表情。

“很难相信我们居然打败了——”赫敏用力吞了吞口水，最后还是没办法说下去。

“我不认为一个全身束缚咒就能搞定他。”凯瑟琳走过来，将哈利的魔杖还给他。

“为什么？”两个格兰芬多不解地问。

“因为他毕竟是——”德拉科捉着魔杖绷着脸说，“黑魔王！”

“你是对的！”那个尖厉的声音再次从奇洛的体内传了出来，随后从他的身体里冒出几股银色的烟雾，它们缠绕在一起，现出刚才附在奇洛后脑勺的那张脸。

“我要杀了你们！”伏地魔愤怒地咆哮。

“啊！”赫敏和哈利大声尖叫着，德拉科则是恐惧得全身直打摆，唯有凯瑟琳突然露出灿烂的微笑。

“斯莱特林不会恐惧死亡，但绝不允许无畏的牺牲！”红发女孩脸上的神情仿佛看到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那你就牺牲吧！”伏地魔大喊着朝凯瑟琳扑来，其他三人纷纷抓住她的手臂，企图拉她退开，但他们并没有做到。

这吓得三个一年级都禁闭上眼睛，凯瑟琳虽然没有闭眼，但一双绿色的翅膀突然挡在她的前面，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当那对翅膀张开后，伏地魔已经不见了，变回原形的翠西轻轻落在她的肩头，她望向门口，一个银发银须的老人正站在那举着魔杖。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和赫敏惊讶地喊道。

一个黑影冲了进来，停在他们面前，他一身狼狈，嘴唇发白，满脸惊恐地望着他们。

“斯内普教授！”凯瑟琳和德拉科惊喜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