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1932年,林汉就朝中国运了二十吨的法币,而1933年头两个月,更是足足有四十吨的“德版”法币被偷运到中国。。而后林汉觉得运钞太危险,一旦被查获影响太大,林汉索性将印(蟹)钞设备、模版,油墨通过长江航道直接送到苏区,交由红军自己处理,而他负责定期提供印钞所需的特种纸。
拿到了林汉提供的这个时代质量最高的印刷设备后,红军的印钞厂也很快开工,各地的红军、地下党拿着红军印制的法币到处套购物资,贿(蟹)赂炮党军官倒卖军火和敏感物资,造成后果就是南京国民政府的控制区内“法币泛滥”,物价狂升,法币的信用度一落千丈。被逼急了的南京国民政府不得不于1933年七月宣布废除旧币更换新币,这才暂时抑制住了红军的“货币攻势”。
当然,这种抑制也只是暂时的。几个月后,林汉这边解决了“新版法币”的复制问题后,新一轮的“货币战争”也将再次打响。
白银流失严重,伪(蟹)钞泛滥,法币急剧贬值,这正是1933年南京国民政府在财政上遇上的最大危机,在这个时候美国人突然又推出《白银收购法案》,结果在法案推出的当月,就有超过一千万银元外流——美国人搞《白银收购法案》提高银价,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借提高银价的方式来刺激银币国家的购买力,以便向这些国家推销过剩产品。转嫁危机。此时的中国早已是西方各国的经济殖民地,1933年时,为了转嫁国内的危机,海量的洋货更是疯狂地在中国国内倾销,甚至连中国农民传统的农作物大米都受到了冲击。
“各处地方多的是洋米洋面;头几批还没有吃完,外洋大轮船又有几批运来了”叶圣陶先生写的《多收了三五斗》这篇文章,说的就是这个时期的故事。
美国的《白银收购法案》造成了中国国内的白银大量外流,不过美国人出手时迟了一点。先美国人一步动手的汉娜和林汉,先美国人一年,使用自己印制的外汇在中国市场疯狂地扫货套购贵重金属。
由于二人的伪(蟹)钞质量好。可全世界流通。变相地也将部分外国转嫁到中国的经济危机又转回国外去了——面对洋货的倾销时,先前从林汉和汉娜手中流到中国人手中的外汇,大都被拿去购买往中国倾销的洋货。
在这个时代的江南鱼米之乡,比历史上叶圣陶先生写篇文章里要好一点。文章里“糙米五块谷三块”的低贱粮价。由于林汉派出的买办商人疯狂地在市场上用“自制”自制的美元、日元、英镑扫货。民间生产出来海量的粮食有了销路,1932年时粮食收购价格一直维持在“糙米七块谷五块”,种田的农民还算有点活路。而到了1933年七、月的粮食丰收期。由于市面上法币泛滥,通货膨胀严重,粮价涨到了“糙米十五块,谷十三块”,不过此时十五块的法币购买力也就勉强和去年的七块相当。
江浙鱼米之乡的农民因为林汉的扫货而“受益”,但南京国民政府来说,《白银收购法案》的通过却可谓雪上加霜。白银外流、银价提高使中国币值大大抬升,严重地阻碍了对外贸易的发展。市场上的流通的银元原本因为林汉的前一年的扫货就已经大大减少,美国人在这时又捅了一刀,南京国民政府在1933年的下半年的日子很快就感觉过不下去了。加上这时苏区红军疯狂的“伪(蟹)币”攻势,原本恢复了一些原气的南京国民政府,却因为在内、外经济战场上的惨败,原计划在1933年年底发动的“第五次剿匪”大业,还没发动就直接胎死腹中。
注:美国的人《白银收购法案》不光是为了转嫁本国的危机,另一个目的也是打击英国的经济。当时全世界的银本位国家其实不止中国一家,还有印度,加拿大,袋鼠,世界最大的四个银本位国家是英国的四个台柱子。在这过程中其余三家其实也损失惨重。
1933年的最后几个月,整个南京国民政府都忙着应付白银危机和伪币攻势带来的经济困难。
他们一方面进行货币改革,计划取消银本位,实行法币改革。另一方面制定各种政策力求挽回由于白银出口所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严禁不法商贩偷运白银走私出口。同时还通过外交途径要求美国“不再购买世界生银”。
但是,在罗斯福当总统的位面,美国尚且对南京国民政府的跪求不理不睬,比罗斯福更加“保守”的加纳总统,又怎么可能理睬炮党这伙人的死活?
至于说取消银本位,建立信用货币政策,这个想法也有问题。如今的法币,早已被红军的“伪(蟹)币”攻势折腾得信用全失,想搞信用货币,这个难度可不小。
焦头烂额的宋子文一方面派人和红军联系,乞求对方停止“假(蟹)币战争”,一方面对美国人跪舔,恳求更多的外汇贷款作为货币准备金。同时请英美帮忙,设计新式的防伪度更高的货币,进口更先进的印钞设备。至于红军怎么突然拥有了印制伪(蟹)钞这么先进的手段,宋子文理所当然地把这个罪名推到了苏联头上,让斯大林又一次地中枪。
不过炮党要进行货币改革,取消银本位,动作再快也要近一年的准备时间。这过程肯定少不了对英、美财团各种让步和签定各类丧权辱国的条约,比如在银行、币制、预算、金融、海关管理及税收等方面作一系列重大让步(历史上就是如此)。
此时的炮党,因为林汉的搅局,红军的提前崛起,能控制的地盘只剩下五省——江西只剩下长江边上的一小块“皮”,福建的地盘同样也只有沿海的几个孤零零的城市,这两省的地盘对他们来说甚至是负担而不是收益,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真正抓在手里的,只余下江苏、浙江、安徽、河南、湖北五省。
至于名义上归属中央的相邻的山东,那是韩复渠的地盘,湖南的何键自成一体,他现在正被红军围困在长沙里虐得欲(蟹)仙欲死,19路军被红军逼得走投无路之后,把地盘“卖”给了宋子文,但那儿的局面和江西一样糜烂。1934年刚开始的时候,实力大大缩水的南京国民政府,其实已窘迫到了“想卖国也没多少东西可卖”的地步。
整个1932年到1933年年底,林汉和汉娜在中国这里投放了“总价值”超过两亿美元的“各国外汇”,前前后后圈走的银元更高达三亿。当美国人想起用《白银收购法案》往中国身上吸血时,却发现这时的中国已经没有多少汁水了。
注:历史上美国人搞出《白银收购法案》往中国身上抽髓时,日本人也趁机落井下石,最后的结果就是美国人吃肉,日本人吸血,只有中国损失惨重。不过这个位面林汉通过大量地印制伪(蟹)钞,变相地把危机对外向全世界转嫁,对中国来说反而是减少了损失。
当南京国民政府因为内外因素造成的金融危机而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南方红军在各条战线依旧高奏凯歌。
首先悲剧的是福建的十九路军,东山港对南方红军的战略意义非同一般。所谓卧塌之旁,岂容他人酣睡,红军所以不干掉十九路军,夺取整个福建,纯是担心帝国主义国家的干涉影响面前大好的形势。不消灭十九路军,只是为了让他们帮着“占”着这个“茅坑”。
一九三二年的江西战役,红军已经切身地体会到了“农村包围城市”这一战略的好处:夺取生产型的农村,通过土改,建立民兵和地方游击队组织,搞根据地建设,将炮党的势力从农村里挤出去,把消费型的城市当成负担丢给炮党。炮党的军队想离开城市据点夺取农村,那就通过运动战的方式将其分化,吃掉。这一系列战术不过十几年后炮党在东北遇上的局面的翻版。何应钦在江西近二十个师的家底,就是这么被活活玩死的。
红军复制在江西的成功经验,福州,泉州,厦门,莆田这四个沿海城市有意地压而不攻。先前的漳州战役中,十九路军损失惨重,全部的残余兵加起来不过万余人,却要分散在这四个城市内,兵力更是捉襟见肘。
针对这种情况,红军采用的战术就是不断地挤压他们在这四地的生存空间,红军留下了两万人的部队对分散在这四个城市的十九路军进行压制,逼得其只能困守城内。然后在城市周边进行土改和根据地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