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釉的质地非常之美,它不是普通的浮薄浅露、一览无余的透明玻璃釉,而是可以展露质感之美的乳浊釉和结晶釉,其釉面黑、黄等色交织混合,色调滋润,使人感觉有观赏不尽的蕴蓄。
黑地白花莲纹瓶,为吉州窑釉下彩绘瓷器。
小口,唇外卷,短颈,溜肩,椭圆形腹,矮圈足。
高28.8厘米,口径5厘米,足径9.6厘米,黄白色胎,口和颈部施白釉,瓶体轻薄细致,黑色地,绘以莲花、荷叶和莲蓬果实组成的多次重复的花纹,满布瓶体,各备其势。
密不迫塞,疏不空虚,匀称而富丽,颇具潇洒逸趣的情味。
反映了宋代瓷器生产的成就和瓷画艺术的高度水平。
黑地白花莲纹瓶,堪称稀世珍品。
吉州窑是江南的一处综合性民营窑场,位于西江吉安永和镇,创烧于唐,发展于五代、北宋,兴盛于南宋至元代初、中期,元末终烧。
吉安自隋到宋称吉州,故名吉州窑。
吉州窑产品以黑色釉瓷器最负盛名,在装饰风格上也有独到之处。其彩绘虽具北方磁州窑的风格,但有自己鲜明的特点。
磁州窑彩绘是釉上彩,呈色较深,纹样粗黑,而吉州窑的彩绘却是典型的釉下彩,趋于红艳,纹样柔润,因而显得更加绚丽,别具一格。
这件瓷器的发现,对于了解宋代吉州窑烧瓷水平及时代风格有重要参考价值。
张天元以前在国内的时候,曾有幸买到过这种瓷器的仿制品。
但仿制品再好,那也是仿的,那里能比得上这真品好啊。
他一边鉴赏这瓷器,一边寻思着要给纽盖特开多高的价钱。
价钱太高,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太低了,对方估计也不会卖。
想来想去,他最终说道:“老先生,这东西不错,但转手有一定的风险性,鉴定真伪也不是那么容易,我给您出三万美金,如何?”
三万美金,可就是将近二十万人民币了。
事实上这样的瓷器在市场上并未出现过,所以无法判断其真正市值,但以张天元对市场的了解,觉得这东西如果上拍,好歹也能拍个一两百万人民币,所以终究还是个漏儿。
第一件东西嘛,不能出的价太低了,否则的话,对方就不会把好东西再拿出来了,那样一来这一次来这里的目的,也就大打折扣了。
“行,张先生你说多少就多少,其实要不是我现在缺钱,这东西真打算送给您呢。”
纽盖特毕竟是一只老狐狸,很会说话。
这样的好东西你真让他送给张天元,他打死都不会那么做的。
交易结束之后,媳妇那边还没动静,纽盖特咬了咬牙,又拿出了一件东西给张天元看。
“铜狮子?”
准确的说,纽盖特拿出来的不是一件,而是一对铜狮子。
刘金宝和李云璐都认得这东西是什么,但却叫不出全名来。
纽盖特笑了笑道:“这可是清代铜胎掐丝珐琅狮子!可不便宜哦。”
张天元知道纽盖特说出这句话,是提醒他呢,待会儿出价不要压得太狠了。
他也知道,这种太明显的东西,想要捡漏几乎不可能,不过今天如果纽盖特能够给他多优惠一些的话,那跟捡漏也没什么差别了。
“师父,什么是掐丝珐琅啊?”
刘金宝绝对是个好学的好徒弟,遇到不懂的,立即就问,这一点可真是比李云璐强。
张天元笑了笑道:“掐丝珐琅俗称‘景泰蓝’,是中国传统手工艺品之一。
实际上珐琅工艺是舶来品,其原产地在今天的中东地区,约在公元13-14世纪,掐丝珐琅工艺传入中国。
珐琅工艺虽是舶来品,但一经传入中国大地,即与我国已有的金属烧造工艺、镶嵌工艺和谐地融为一体,心灵手巧的中国工匠很快掌握了珐琅器的制造技术,所制珐琅器在造型、图案等方面完全民族化,甚至不留有任何外来文化影响的痕迹。
按照制作工艺,金属珐琅器分为掐丝珐琅、錾胎珐琅(内填珐琅)、画珐琅三大品种。
珐琅器具有金属的坚固性、玻璃的光滑性和珐琅釉的耐蚀性,是实用与美观完美结合的工艺美术品之一。”
“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还是中外结合的玩意儿啊,掐丝珐琅都是这种造型吗?”
刘金宝又问道。
张天元摇了摇头道:“那当然不是了。
在众多的掐丝珐琅传世品中有一类动物造型的陈设品,可谓独树一帜,别开洞天。
动物造型的珐琅最早出现在明晚期,有少量鸭形香熏、端等传世品。
清代乾隆时期开始大量制作,有传说中的神物,如龙、端、麒麟等;
有寓意天下太平、长寿的吉祥动物,如太平有象、仙鹤等;
有大自然中的动物,如狮子、鸽子、鸡、鸭、兔子、羊、凫等;
有仿古形象的牺尊、天鹿等。
这些动物造型的珐琅器皆造型生动,惟妙惟肖,惹人喜爱。
他们不仅仅是陈设品,大部分动物的背部都有可以转动或可以打开的盖,兼做香熏用,其形象之可爱,设计之巧妙,令人叹为观止。”
给刘金宝解释完,张天元就开始自己鉴定起这对狮子了。
虽然纽盖特说是掐丝铜胎珐琅狮子,但究竟是不是真品,他还需要做进一步地鉴定才能得出结论来。
从外表来看,这件铜胎掐丝珐琅狮子,通体采用铜胎錾刻、鎏金、掐丝珐琅工艺制成。
狮子为蹲坐形态,二目圆睁,张吻,披肩卷发,胸前垂挂铃铛,左侧狮子脚下踩幼狮,右侧狮子脚下踩球。
眼球镶嵌木变石,愈显其威武凶猛之态。
狮子本不是中国土生土长的动物,它的故乡在非洲、印度、南美等地。
据说狮子是从西域传到中国,相传东汉年间,狮子被作为礼物送给中国的皇帝。
随着佛教的传入中国,被佛教推崇的狮子在人们心目中成了高贵尊严的灵兽。
但这种传说究竟是不是真的,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古代很多传闻中的东西,都有点牵强附会的感觉。
明清时期,狮子的立体造型作为图案被运用的更为广泛,单就珐琅工艺而言,明宣德时期的掐丝珐琅双陆棋盘中装饰有七狮戏球图,狮子的形象少了一分威严,多了一分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