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宋青书彻底放下心来,也不方便留在这里偷听女人家的谈话,回到新换的房内,开始练习这两天任盈盈教他的琴谱,揣摩推敲间便沉迷于其中忘了时间。
且说另一边任盈盈告别阮夫人过后,一路往回走,可是不知道是出于疏忽还是故意,船上没人告诉她阮夫人已经派人给他们换了房间。
她依然回到了原先的房间,看着里面那个剑眉星目的男人,不由得抿嘴一笑:“青书,我回来了。”
如果宋青书在这里,必然要惊呼出声,因为此时房间里居然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
“你回来了~”那个假宋青书起身迎接她,她自然便是阮夫人易容而来,这段时间她并没有露丝毫马脚出来,待两人放松警惕,这才开始实施她的计划。
这些年她之所以能在一些不可能的情况下探得一些最隐秘的情报,主要就是她会易容术,说起来阿朱的易容术也是她传授的,易容术上的造诣可想而知。
这次因为四川吴曦的叛变,韩胄如今的现状可以是举步维艰,之前派了很多探子去四川查看怎么回事,可惜通通有去无回,无奈之下便派出了压箱底的秘密武器,让阮夫人亲自出马。
这些年来阮夫人表面身份是皇商,实际上却是韩胄麾下机密度最高的密探,平日里主要替他提供财物支持,紧急关头她才会出马干密探的活。
尽管是兼职密探,她却比任何是韩胄麾下最后的底牌。
这次去四川她表面上依然是皇商的身份,以做买卖为幌子,但前不久刚刚得到消息,有人并不想她顺利到达四川,中途会有人对他们下手。
当宋青书与任盈盈上船过后,阮夫人便看出这两人绝非普通游客,下意识联想到他们就是敌人前哨,所以打算将计就计,查一下对方的部署打算。
此时的阮夫人尽管面含微笑,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因为刚刚对方口中的称呼隐藏着太多的信息。
她早就知道上船的这一男一女有问题,名字肯定也是用的假的,什么宋念盈,什么青儿绝对都是化名,所以才出了这么一招李代桃僵看能否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结果一开头就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两人私底下的称呼显然不会有假了,青书……再联系之前化名中姓宋,难道就是这几年名动天下的齐王宋青书?
至于那个青儿姑娘,宋念盈……盈……莫非是日月神教的圣姑任大小姐?
身为顶尖王牌密探,天下间那些有名的人物她可谓是如数家珍,不仅清楚金蛇营与黑木崖的联姻,甚至连宋青书与韩胄暗中结盟也一清二楚。
但她虽然猜出了两人身份,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毕竟北伐期间金蛇营并没有按照约定的那般夹攻金国,让韩胄极为被动。
尽管金蛇营有着充足的理由要应对南下的满清,但这种借口偏偏普通老百姓还差不多,
又岂能瞒得过高层这些知情人?
因为吴曦的突然反叛,韩胄此时可谓已是惊弓之鸟,再加上之前金蛇营态度暧昧,实在不知道目前对方是敌是友。
如今宋青书突然出现在这里,目的地又是四川,阮夫人甚至怀疑这次四川的反叛说不定就是他在从中作梗,毕竟当年令狐冲苦恋任盈盈,是路人皆知的事情,谁知道会不会是宋青书利用任盈盈策反了令狐冲?
令狐冲冒充吴天德虽然短时间内可行,但时间一长哪里瞒得过?韩胄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到他手中,自然要将其一切调查清楚,很快便得知了他是令狐冲的事实。不过当时木已成舟,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四川的军权,若是临时换人,难保四川不会落到贾似道麾下,所以便和吴家将错就错,甚至还做了两手准备,以防将来东窗事发,准备利用令狐冲孤儿的身份大做文章,编造他是吴家早年走失的一个子孙,反正只要吴家不反对,其他人也找不出错处来。
身为韩胄最倚重的王牌间谍,阮夫人自然也知道吴天德就是令狐冲。
仅凭借短短两个字,阮夫人不仅猜出了两人身份,甚至还想到了这么多信息,不愧是最王牌的密探。
“青书你怎么了?”见情郎不回答自己,任盈盈忍不住奇怪道。
“没……没什么,”阮夫人回过神来,急忙岔开了话题,“盈盈你这几天相处下来,觉得那个阮夫人如何?”她故意喊出来盈盈二字,就是为了试探对方反应。
任盈盈果然毫无所觉,坐到她身边,微微笑道:“阮夫人有时候端庄典雅,有时候又像少女一般顽皮,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了。”
发现自己果然猜对了两人身份,阮夫人心中暗暗得意:哼,你不知道我现在就在你面前吧!
任盈盈一边思索一边重新组织语言:“不管怎样,阮夫人应该是个很好的人,这几天接触下来,她只和我聊一些家常,并没有打探我身份的举动。”
阮夫人心中一凛,看来这两人果然对我心存戒备,表面上却是顺势点头道:“是呀是呀,看来是我们多虑了。”
任盈盈瞟了她一眼,抿嘴笑道:“你不会看人家阮夫人生得美丽动人,就起了歪心思吧。”
听到她这样评价自己,阮夫人不禁小脸一红,幸好戴着面具看不出来:“你扯哪儿去了,人家都已经嫁人了,被人听到影响不好。”
“嫁人又怎么了,”任盈盈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是最爱抢人家的女友和妻子么?”
阮夫人一愣,这才想到情报库里宋青书的资料,他貌似的确有这方面的癖好,如今连他自己的女人也在吐槽了。
想到情报中提到他疑似与一些有夫之妇不清不楚,阮夫人便心头一跳,暗暗啐了一口,将他骂了个半死。
不过她反应也快,直接顺着这个话题调笑道:“对呀,所以才将你从令狐冲手里抢来了。”她故意将话题引到令狐冲身上,自然便是想从任盈盈的反应中看出些端倪来。
果然,听到她这样说任盈盈脸色一变:“你果然一直对这件事心有芥蒂!”
阮夫人眉头暗皱,听对方这口气怎么就是单纯的争风吃醋,不是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啊,正要打算换个方式来诱供,忽然远方隐隐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这是……《笑傲江湖》曲?”任盈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明明在这里,为什么琴声从另外一边传来?”
阮夫人心中暗叫糟糕,她千算万算没料到这么快就露出了破绽,故意将真正的宋青书调得离这里远远的,谁知道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弹琴!
“也许是这船上还有什么音乐大家,天天听到我们练琴也无师自通了吧。”阮夫人一边解释一边缓缓向她靠了过去。
“是么?”任盈盈疑窦大生,不过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腰间一麻,已经被点住了穴道,事到如今她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谁!”任盈盈不由得又惊又怒。
阮夫人微微一笑,一边伸手去抚.摸她细嫩的脸蛋儿,一边说道:“盈盈你怎么了,我当然是你的郎君啊。”
“呸!”任盈盈别过脸去,“不要碰我!”
“你不让我碰我还偏偏就要碰。”阮夫人哼了一声,接下来举止极为轻佻,不禁手指滑过她脸颊,甚至隐隐滑向了她领口,“日月神教的任大小姐,果然天姿国色,全天下也不知道多少男人想一亲芳泽,只可惜慑于日月神教的淫威只敢想一想,没想到今儿个我居然有这个机会能触碰到任小姐的娇嫩的身体,啊……”
易容术要达到大成,除了本身的技艺之外,演技是重中之重,毕竟要经常扮作其他人,稍微露出破绽便会功亏一篑,阮夫人是此道宗师级人物,如今假装一个色.中恶鬼,简直演的惟妙惟肖。
阮夫人故意假装成一个采花贼,自然不是出于自己的恶趣味,而是想彻底吓住任盈盈,毕竟以她那高贵的身份,其他方法恐怕吓不住,只能从贞洁入手了。
感受到对方的手指滑过自己肌肤,任盈盈身上不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是真的被吓住了:“青书还在船上,他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你会被碎尸万段,我劝你还是悬崖勒马,我还可以既往不咎,不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任盈盈毕竟是见多识广的圣教大小姐,尽管心中害怕,表面上却依然足够镇定,试图化解目前的危局。
只可惜她这次的对手是蓄谋已久的阮夫人,听到她的话,阮夫人笑了起来:“你那位情郎现在另外的房间,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的,而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我对你做任何事情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任盈盈领口那颗扣子,里面丝绸锦缎的亵衣已经隐约可见。
任盈盈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她毕竟是个女人,本能地惊呼起来:“不要~”
看到她的反应阮夫人顿时满意地笑了:“任大小姐难道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喊不要反而会引起男人更大的征服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