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井悦然分开,苍浩就进了曹雅茹的办公室,开始汇报工作。
曹雅茹下意识的想要把苍浩和井悦然拆开,刚才在井悦然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又想在苍浩身上下功夫。
等到工作谈罢,曹雅茹直接来了一句:“听说你跟井总终于走到一起了?”
“是啊,眼下是感冒和感情高发的季节,有人不小心感冒了,我很幸运,属于后者。”叹了一口气,苍浩很认真的道:“作为青梅竹马,你得祝福哥!”
“我是想祝福你,不过你觉得你配得上井总吗?”
“配不上呀,她是年轻的白富美,我是万年的老**丝;她在方方面面的人际关系多如牛毛,我出了咱们公司的门连条狗都不认识一只……她都离了一次婚了,我还没结过婚呢。”耸耸肩膀,苍浩很无奈的道:“可她就看上我了,神马高帅富和官二代都不喜欢,我有啥办法?”
曹雅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要有自知之明!”
“我有!我一直都有!”苍浩急急忙忙的道:“没事了是吧,那我回去工作了,你不能白给我发薪水!”
各部门主管领导都要来曹雅茹这汇报工作,苍浩刚离开办公室,正撞见张培顺。
说起来,苍浩有些日子没看见张培顺了,而张培顺和杨旭飞一伙近期也异常低调。
原本曹雅茹打算充分利用两个派系的矛盾纵横捭阖,没成想张培顺和杨旭飞实在是扶不起来。
姚军辉不仅党羽众多,而且老谋深算,这一次利用公司上市更是巩固了自己在公司的地位,杨旭飞和张培顺几无招架之力。
于是,这两个高管瞬间沦为**丝,不过他们倒是也聪明,索性韬光养晦,不跟姚军辉争风头。
张培顺此时看着苍浩,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苍浩只是市场部小员工,自己就像训孙子一样时常教育一番,而苍浩只是笑呵呵的听着。熟料,苍浩来了个鲤鱼打挺,如今跟他平起平坐,更是成了姚军辉的心腹爱将。
当然,张培顺没兴趣跟苍浩结盟,而且因为派系的关系还要继续跟苍浩pk,但他觉得如果当初嘴下留德,或许今天苍浩不会这样敌视自己。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善待每个小员工,没准哪个将来就成了自己的领导。
“哎呦,这不是苍总吗……”张培顺呵呵一笑:“如今苍总可是事业爱情双丰收!”
“连你都听说了!”苍浩得意洋洋的道:“没想到井总暗恋我这么久,感情来得太突然,我有点招架不住了!”
张培顺一愣:“井总?井悦然?跟她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恭喜我?”苍浩很奇怪的打量着张培顺:“我们两个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了,难道你不知道?”
张培顺还真就不知道,这些日子光忙着上火了,哪有心思关注这些八卦。刚才他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人家苍浩还真是双丰收了,这让他非常不是滋味:“公司三大美女之一,你抱了一个,不错,不错……年轻人,好好努力,我很看好你哦!”
苍浩嬉笑怒骂了一句:“老东西,你也好好努力,未来一片光明!”
张培顺憋着一肚子气,跟苍浩应付了两句,就去跟曹雅茹汇报工作。
等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张培顺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分分钟好像都能心脏病发。
刚好杨旭飞进来了:“你这是怎么了?”
“苍浩跟井悦然谈恋爱了。”张培顺气呼呼的道:“本来,我以为苍井恋就是员工们没事编着玩,没成想竟然成真的了!”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杨旭飞觉得好笑:“难不成你吃醋?”
“我吃什么醋?”张培顺一瞪眼睛:“老杨啊,怎么你没想明白,虽然公关部不是实权部门,但井悦然在社会上那么多人际关系,在公司也算是个实力派人物。现在苍浩跟井悦然这么一谈恋爱,等于井悦然自动站队到姚军辉那边去,以后咱俩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你以为咱俩现在就好过了?”杨旭飞翻了翻白眼:“井悦然表面看起来中立,不站队,但我怀疑她已经暗中给姚军辉做事了!”
张培顺急忙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在金融圈的朋友说,姚军辉最近跟张兴昱来往密切,而张兴昱跟井悦然有亲戚关系。”叹了一口气,杨旭飞又道:“现在我们最需要关心的不是苍浩跟井悦然的八卦,而是姚军辉接触张兴昱到底要干什么,我估计可能是要利用公司上市作文章!”
“这个是显而易见的,问题是他们怎么做文章?”
“我哪知道。”杨旭飞又翻了翻白眼:“想办法查查。”
再说苍浩,到了约定的时间,西装革履准备停当,去百利金门前等着。
井悦然准时来了,穿着一件黑色紧身晚礼服,裙裾不对称,一边高而另一边低,走起路来时而会露出雪白大腿的一侧,肥美的臀部被紧紧包裹着。
她的头发高高挽起,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走在路上也不知道引得多少男人不住回头。
甚至还有个女人冲着身边的男人就踢了一脚:“看看看!就知道看,你眼睛都快贴人家屁股上了!”
井悦然风姿绰约来到苍浩面前:“我们进去吧!”
今晚的井悦然,气质高贵典雅,与往日公司里精明干练的女强人相比完全是另一番风貌。
突然之间,苍浩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这样的女人过去自己只能远观,熟料竟然以女友的身份跟自己出入公开场合。
苍浩很小心地把手搭在井悦然的腰上,唯恐井悦然不悦。
但井悦然却很配合,还往苍浩身边靠了一下,让苍浩搂得更紧。
“我觉得今晚的展卖有点古怪……”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井悦然附在苍浩耳边轻声说:“多看,少说话,咱们就当是长见识了!”
“估计是有人借机洗钱吧!”苍浩满不在乎的道:“反正我不懂绘画!”
这个会所装修非常奢华,所用之物一概是金色,进得门来感觉有些晃眼睛,只是在这奢华之下却透着一股俗媚。
在墙壁的金色壁纸之上挂着很多幅油画,就是今晚展卖的作品,每一副都看不懂是什么主题,像是把一堆颜料毫无头绪的胡乱堆积在一起。
井悦然只是拿眼睛扫了一圈,便是冷冷一笑:“我倒是懂绘画,这些画吗……真不怎么样!”
画虽然不怎么样,来这里的人却都是有头有脸,苍浩惊讶的发现基本上每一副油画前面都站在一个年轻靓丽的女人。
而这些女人都有些脸熟,全是那些偶尔会在媒体上看到,却又没演过特别出名角色的二三线小明星。
于是,苍浩把注意力从油画转移到女人身上,又从女人转移到男人身上。
这里的男人却都不是什么明星,一个个大腹便便满身贵气,看得出来是很有钱的主。
就在这其中,苍浩竟然发现了一个熟面孔,是广厦著名打油诗人金凤国。
真难为了金凤国,跟个肉球似的满地滚,跟这个人打个招呼,转过身又赶紧跟另一个人叙旧,满场好像没有他不熟悉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梳着油光水亮大背头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非常热情的跟井悦然打招呼:“这不是井总吗,真高兴遇到你,我还怕你不来捧场呢!”
“陈先生大作展卖,我怎么好意思不来呢。”井悦然笑了笑,介绍起来:“这位是我男朋友苍浩……苍浩啊,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广厦著名画家陈景顺先生,他的作品可是被多个国家博物馆收藏的哦!”
苍浩觉得博物馆能收藏陈景顺画作的唯一原因就是厕所没纸了,不过内心虽然不屑,场面上的话还得说:“你好,陈先生,我在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看到过您的画作,一直想有机会拜会一下,没想到今天才有机会。”
尽管大家都知道是假话,陈景顺却甘之如饴:“谢谢,谢谢,还希望苍浩先生能多加指正啊!”
苍浩连连摆手:“我不懂绘画!”
“苍先生谦虚了。”陈景顺急忙道:“一看你就有艺术气质,不像没受过熏陶的凡夫俗子,苍先生你就不要太过谦虚了。”
两个人互相拍马屁,你拍拍我,我拍拍你,拍的不亦乐乎。
社交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熟料,这个时候却杀出了一个程咬金,正是著名打油诗人金凤国。
这个金凤国耳朵倒是灵敏,听到“苍浩”这个名字,马上跑了过来:“您……就是苍浩先生?”
金凤国没见过苍浩,不过邹峰当初要求以“苍浩”这名字为题写首诗,这让金凤国印象深刻。
当然,金凤国不知道其实苍浩就躲在不远处,更不知道邹峰后来加的那个横批其实威胁意味十足。
他的智商和才学不足以看穿这些,反正在他看来,“苍浩”能让年轻有为的副市长亲自动笔,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于是这才过来套近乎。
苍浩很认真的问:“你是金凤国先生吧?”
“当然,是我,哎呀,没想到啊,苍先生竟然听说过我……”金凤国乐得眉毛一个劲的飞舞:“我给你写首诗吧!”
“这个不用了,主要是……我等下还有应酬,不方便带在身上。”
“那我装裱好了给你送到府上去!”
金凤国的诗无外乎都是某家自古多贤良,苍浩家里厕所又不缺纸,实在是不想要:“那个……这样吧,改天我亲自登门造访,到时请金先生赐下墨宝,正好我们可以交流一下书画之道。”
“好!好!好!”金凤国连连点头:“一言为定!”
金凤国跟苍浩聊的热乎,把陈景顺晾在了一旁。
陈景顺倒也不以为意,对井悦然道:“井总,我有点事要跟你说,让他们先聊着,咱俩借一步说话。”
井悦然同意了:“好。”
陈景顺其实是有事求井悦然,最近百利金被消防部门查出来有消防隐患,要求整改。
陈景顺听说,井悦然在消防部门有朋友,想请井悦然帮忙摆平。
井悦然点头答应了,陈景顺一番感谢,本来又要说点什么,刚好有客人来,就忙着去招待。
井悦然见苍浩跟金凤国聊的热乎,不愿过去打扰,索性站在那里仔细看起了画作。
这么一看,井悦然更是坚定了之前的观点,这些所谓的油画拿来当手纸都嫌割腚。
进而的,井悦然就更加好奇了,为什么这么多权贵对一堆不值钱的废纸趋之若鹜,可能不是为了洗钱这么简单。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圆滚滚的中年男人滚了过来,笑呵呵的跟井悦然打了个招呼:“美女你好!”
这个人满身暴发户的气息,井悦然一看就很讨厌,不过还维持着起码的礼貌:“你好。”
“恁好高啊。”暴发户上下打量着井悦然:“恁得多高的个头啊?恁怎么还穿高跟鞋咧?”
井悦然为配合晚礼服,特意挑了一双鞋跟特别高的鞋,更显得身材高挑。她笑了笑:“其实,平常我上班不穿这么高跟的,太累了,不过今晚不一样。”
“是吗。”暴发户嘿嘿一笑:“恁长得好漂亮啊!”
井悦然有点厌烦了:“谢谢夸奖。”
暴发户拿着一个册子,翻看来看了看,又望了一眼井悦然,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不过嘛……八十万……可是不便宜咧!”
井悦然一愣:“你说什么”
暴发户又是嘿嘿一笑:“怎么恁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