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沉闷的枪响过后,这个小伙子的脑袋被炸开了一般,鲜血和**喷洒的到处都是。
在场的旅客又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声,这让秃头非常不满:“都闭嘴,全给我闭嘴,否则我就把你们全部干掉!”
秃头走到住客身前,抓住一个中年妇女就往外拖:“轮到你了!”
这个中年妇女的家人也在,拼命想要把中年妇女拉回来,秃头的手下走过去,冲着中年妇女的家人就挥起枪托。
随着几声闷响,中年妇女的家人捂着脑袋倒在血泊中,秃头把这个中年女随后拖到了大堂中央。
帕特里夏注意到,秃头选择人质没有什么目的性,完全就是随机的。
就像刚才一样,秃头把枪口抵在中年妇女的太阳穴上,然后开始喊话:“古德里安站出来!”
中年妇女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不住地哀求着:“谁是古德里安……求求你,站出来吧,求求你……”
没有人站出来承认自己就是“古德里安”,依然就像刚才那样,秃头查数过后马上开枪,鲜血和**又喷洒了一地。
就在秃头开枪的同时,那帮运动员正在翻阅每一个人的护照,仔细核对上面的个人信息。
“见鬼……”帕特里夏拼命思索起眼前所有这些事情,突然间意识到“古德里安”可能不是一个人名,而是一个代号。
正因为如此,纳粹并不知道“古德里安”到底是谁,连相貌也不知道。这会儿他们翻阅护照是没有用的,如果他们要找的这个人在护照上姓名就是“古德里安”,那么这个人就算不主动站出来,也一定会设法逃走。
但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老老实实的蹲着,不要说逃走,连抬头看一眼这帮纳粹的勇气都没有。
帕特里夏仔细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没有发现苍浩,也没有发现纽斯卡尔。
帕特里夏倒是不担心苍浩,此时苍浩可能已经知道遇到袭击,正在想办法对付这些纳粹,帕特里夏真正担心的是纽斯卡尔。
苍浩让自己保护好纽斯卡尔,如果这个时候纽斯卡尔遇到意外,帕特里夏无颜再见苍浩。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加入血狮雇佣兵之后的第一战就输了,以后自己面对其他血狮雇佣兵的时候也会颜面无存。
秃头马上又要选择第三个人质,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密集的警笛声。
一个运动员跑过来告诉秃头:“我们被警察包围了。”
“来得好。”秃头满不在乎的笑了:“来的应该不只是警察,还有中央情报局,我知道中央情报局这段时间有人就在圣露西港。”
“我们该怎么办?”
“按原计划行事。”秃头满不在乎的道:“必须找出古德里安。”
秃头和这些运动员之间对话全部使用德语,在场住客似乎都不懂德语,可帕特里夏听懂了。
帕特里夏的目光再次向周围搜索起来,希望能够看到苍浩的影子,而苍浩还是没出现。
也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警察用高音喇叭开始喊话了:“里面的人注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不要伤害人质,有任何要求可以跟我们提出来。”
如果换做是国内警察的话,这会儿一定是会高喊:“放下武器,举起双手,马上投降。”,但m国警察不会这么做,因为他们知道****不会轻易投降。
所以m国警察往往采取比较务实的态度,让****提出来要求,然后派遣谈判专家去进行谈判,在这个过程中设法解救人质。
m国警察喊话过后,大堂马上响起了电话铃声,是前台的电话响了。
秃头走过去,接起电话,笑呵呵的问:“请问找哪位?”
电话里马上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我是圣露西港警局局长,你有任何要求可以直接向我提出,请你不要伤害人质。”
警方想要查出酒店的所有电话号码是很容易的,所以直接打电话过来跟****谈判,问题是这帮****根本不准备谈判。
秃头怪笑两声:“去死吧!”随后扯断了电话线。
“我们忘记了一件事情……”秃头耸耸肩膀:“我们忘记切断电话线了。”
听到这句话,一个运动员马上行动,去找酒店电话总机,只要把那里的线路切断,整个酒店的电话就全部失灵。
接下来,秃头晃了晃枪口,命令住客们:“现在把你们的手机交出来!”
不管秃头要什么,住客们都会老老实实交出来,就连帕特里夏也不得不交出手机。
秃头把所有手机装到一个袋子里,然后随后丢到一旁,并没当回事。
正常来说,****袭击一个地方,应该先切断电话线并且收缴手机,切断这个地方跟外界的一切联络,这个秃头带领的这帮运动员看起来有点外行,直到这会儿才想起来应该干什么。
但帕特里夏能够感觉到,他们并不是真的忘了应该做什么,而是根本没当做一回事。换言之,他们根本不在乎有人跟外界联络,哪怕时刻向警方汇报酒店里的情况。
圣露西港实在是个小城市,总共人口才十四万左右,警察也没有多少。
帕特里夏怀疑这座城市可能连特警队都没有,需要从周围城市紧急抽调,等到m国方面集中了足够的反恐力量,秃头已经把需要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了。
“现在咱们继续来玩游戏……”秃头打了一个响指,又要重新选择人质,也就在这个时候,周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几个运动员推搡着几个游客,带到了大堂这里,然后向秃头汇报:“这些人都躲在客房里。”
“很好。”秃头满意地点点头:“把他们集中一起。”
那些伪装的运动员立即推搡着,把这些住客带到了其他住客这边,这让帕特里夏松了一口气,因为纽斯卡尔就在这些住客当中。
纽斯卡尔精神矍铄,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只是额头有点淤青。看起来,纳粹没把他怎么样,不过他也吃了一点苦头。
一个运动员推了纽斯卡尔一把,纽斯卡尔立即怒道:“不要碰我,我自己会走。”
一个运动员立即举起枪瞄准了纽斯卡尔的额头:“老东西你想死吧?”
纽斯卡尔整理了一下西装,冷笑着说道:“请让我体面的去死。”
秃头走过来,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纽斯卡尔:“你不怕死?”
“作为一个贵族,从不畏惧死亡。”
“贵族?”秃头更有兴趣了:“你是那里的贵族?”
纽斯卡尔一直都很为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既然秃头已经这么问了,他下一句肯定就会说自己是来自英伦的古老贵族世家。
帕特里夏最怕的就是纽斯卡尔暴露身份,这个时候急忙站起来,装作很慌张的喊了一声:“爸……”
纽斯卡尔听到喊声,看了一眼帕特里夏,顿时愣怔住了,他想不通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帕特里夏的女儿了。
帕特里夏急急的喊道:“爸,你什么都不要说了,快点到这边来……”
说着话的同时,帕特里夏站起身,就要向纽斯卡尔这边跑过来。
一个运动员立即用枪逼住了帕特里夏:“别动!”
帕特里夏立即站住不敢动了,只是不住地嚷道:“爸,什么都不要说了……”
这样一来,纽斯卡尔终于明白了,帕特里夏是在救自己,如果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会非常危险。
但是,帕特里夏这样站出来是非常危险的,如果这帮运动员当中有一个认出了帕特里夏,那么帕特里夏和纽斯卡尔两个人都是死路一条。
纳粹那边早就知道帕特里夏是卧底,而盖世太保对卧底从来不留情,帕特里夏会以最惨的方式死去。
所以,帕特里夏实在是拿出了平生最大的勇气,才喊了纽斯卡尔一声“爸爸”。
喊这话的同时,帕特里夏始终低着头,不敢正视秃头。
不过秃头还是注意到了帕特里夏,走过来把枪管伸到帕特里夏的颚下,把帕特里夏的脸抬了起来:“你刚才管他叫爸爸?”
“对。”帕特里夏慌张地说道:“他身体不舒服……刚才在房间里休息……”
“你长得还是很漂亮的吗。”秃头怪笑了几声:“不过相貌和你的父亲一点都不像。”
帕特里夏有点尴尬:“别人都这么说……”
秃头始终一脸怪笑:“刚才你的父亲说自己是贵族,哪个国家的贵族?”
“我们家族……贵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们现在不是什么贵族。”
“你叫什么名字?”
帕特里夏胆战心惊的编了一个名字:“克莱恩.冯.迪特里希。”
“冯?”秃头微微一怔:“你父亲叫什么名字,艾德勒.冯,迪特里希。”
在德意志历史上曾经有过一种容克贵族制度,容克贵族泛指普鲁士贵族和大地主,而容克贵族有分为几种,包括作战容克、宫廷容克、议院容克和乡村容克。只是从这些分类称呼上就能听出来分别是做什么的,有的是军人、有的是王族、有的是政客,还有的是地主,不管到底干什么反正都是家族世袭。
容克贵族有一个传统,在姓氏之前加上一个“冯”,也可以翻译为“封”,德语拼写是“von”。
也就是说,看到德意志人名字当中有“冯”,就可知道是贵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