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大家还不是很熟练，潜水艇第二次出动的时候，大家已经积累了经验，结果效率更高，丢出去五百具尸体。

进一步配合低温处理装置，工作速度就大大加快了。

第二次潜艇出航之后，苍浩总算抽空睡了八小时，起床之后匆匆吃了点早餐，穿上防化服又去工作了。

所谓“早餐”实在也是简单得很，都是纳粹留在潜艇里的快餐食品，以罐头为主。

对金字塔一点点的清理，最后终于来到最关键的地方，也就是那座会议中心。

通过此前勒日曼提供的视频，可以看到杰森就是在这里发动毒气进攻的，而当时所有纳粹头目都在。

当苍浩走进这座会议厅，发现现场情况跟自己离开的时候似乎没什么两样，有一些人仍然在自己原来的位子上，还有一些人则乱七八糟的躺在地上。

苍浩找到了杰森原来所在的那个地方，当时好几个纳粹抓住了他，然而这个文弱书生却状若疯牛，竟然挣脱开来。

杰森回到自己当初决定同归于尽的这个地方，表现得倒是很平静，还告诉苍浩说，当时他跟这些纳粹打了起来，不过没持续多长时间，等到毒气完全扩散开来之后，自己就跟这些纳粹一起失去了知觉。

杰森还向苍浩保证，现场的情况跟自己昏过去的时候，几乎没什么两样。

苍浩快步走向主席台，也就是元首所在的那个地方，然而让苍浩非常失望的是，这里空空如也。

苍浩庆祝记得，元首最后出现的时候就是站在这个地方，用力挥手似乎喊着什么。话筒还在，座位还在，却没有元首的尸体。

杰森来到座位上之后也吃了一惊：“这里……怎么是空的？没有人？”

苍浩立即问：“你昏过去之前的情况是什么样？”

“我刚见到他的时候，真的是吃了一惊，真的……我简直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当时的惊讶。多少年来，我只是在各种历史书籍和影像资料里见过这个人，真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活着，而且距离我竟然那么近，好像触手可及……”说到这里，杰森用力摇了摇头，好像是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不对，其实他当时跟我还有点距离，我说触手可及是打个比方，你懂吧……我当时整个人都蒙了，几个纳粹冲过来把我按在地上，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倒是记得，元首出现的时候，似乎在场的很多纳粹都感到非常惊讶，他们高高举起右手拼命的喊；‘嗨！希特勒！’，完全忘记了毒气的事情。”

“很多纳粹也感到惊讶……”苍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说明只有最核心的几个人，知道这位最高领袖其实就是曾经的元首，其他纳粹并不知情。不过，他们对元首的崇拜却是自幼就得到培养的，所以只要见到元首就会表现的这么疯狂。”

“是这么回事。”杰森点点头，表情依然惊讶无比，可见尽管过去多日也没有从当时的震惊中完全恢复过来：“真的没想到……我以为自己就只是一个科学家，竟然有机会见证了历史。”

苍浩提出：“你现在仔细看一下周围，跟你昏过去之前，有什么区别？”

杰森用了半个小时，仔细巡查了一番，最后告诉苍浩：“有一些细节我记不太清楚了，不过大体还是完全一样的，除了元首不见了。”

“你在纳粹集团认识多少人？他们都在这里吗？”

“都在这里，全都死了。”杰森点了点头，又道：“只有元首不见了。”

“见鬼。”苍浩意味深长的笑了：“我还以为能再度见证历史呢，没想到老天没给我这个机会。”

“这可怎么办？”谢尔琴科没有苍浩这么轻松，反而还很紧张：“难道那个元首没有死？”

杰森立即道：“就算是没有死，他也不可能离开这座金字塔，因为金字塔对外交通就只有这么一艘潜艇。”

谢尔琴科质疑道：“只有一艘？为什么不多造两艘？”

“因为成本太高了。”杰森不住的摇头：“这艘潜水艇应用的都是最新科技，涉及到的材料价格高昂，所以目前只有这么一艘。不过，在三号金字塔那边正在组装二号潜艇，工程进度大概进行了一半左右吧，反正目前只有这一艘能用的。”

谢尔琴科提出：“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仔细搜索一下，或许可以找到这个人？”

“有这可能。”杰森点了了点头，随后补充道：“不过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谢尔琴科作为e国人，对纳粹的痛恨是与生俱来的，因为当年纳粹的侵略给他的祖国造成了深重灾难。

当然了，也正因为如此，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期，苏联红军开始反攻的时候，把自己遭受过的苦难几倍报复给了德意志的老百姓。结果是被侵略者反过来变成侵略者，苏联红军给德意志百姓带来深重的灾难，而这些百姓当中很多并不对侵略富有责任。

如果说苏联对德意志的所作所为是基于报复，多少有情可原，但对其他国家做的一些事，就没办法结识了。当年苏联红军向柏林反攻的时候，一路上所到之处到处奸|淫|掳掠，不管是南斯拉夫还是罗马尼亚，遭殃的甚至都不是德意志人而是当地普通百姓，就连他们在当地的盟友都对这种混乱的军纪感到惊讶。

历史的吊诡之处就在于其实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善与恶其实很难说清楚，当然这是题外话了。

无论如何，在血狮雇佣兵当中对，对元首下落最关心的就是谢尔琴科。

谢尔琴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把整个会议厅搜查了一遍，他不需要用任何资料或者照片作为参照，因为历史上那个小胡子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全世界几乎是会上网的人都知道这位元首长什么样。

非常遗憾的是，谢尔琴科没有找到，元首真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怎么会这样？”谢尔琴科气喘吁吁的道：“这个人到底去哪了？”

苍浩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有两种可能……”

谢尔琴科立即问：“哪两种？”

“一种可能是，元首并不真正存在，只是一种幻想……”

“不应该。”谢尔琴科打断了苍浩的话：“当你最初提到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我也怀疑是不是现场的人在毒气的作用之下，产生了某种幻觉。可我马上又想到你根本不在现场，不可能受到毒气的影响，就算是在场的人一起产生了幻觉，你也不可能通过监控屏幕同样产生幻觉。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真的存在……”

“你让我把话说完。”苍浩反过来打断了谢尔琴科的话，有点不满意的道：“我说的是幻象，而不是幻觉，我的意思是说元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可能是纳粹通过对历史影像资料的整理，然后通过某种技术生成了这么一个形象，通过全息技术展现出来。我们都看到了这个人，但这个人实际上只是电脑生成的，懂我的意思了吗。”

杰森支持苍浩的判断：“有这个可能性，在技术上完全可以实现。”

“可纳粹为什么这么做？”谢尔琴科质疑：“死了就是死了，为什么还要通过技术，让大家以为这个人还活着？”

“这个太好理解了。”苍浩一字一顿地说道：“在所有纳粹的心里，元首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而神是无可取代的。我们可以设想一下，纳粹集团不可能完全一人说了算，而是肯定有几个管事的首脑。这就像在历史上，希特勒也有几个非常重要的助手，分别负责不同领域里的工作，比如戈培尔负责宣传，希姆莱负责秘密警察和灭绝犹太人，空军元帅戈林则是指定的接班人，当然戈林实际上是一个饭桶。重要的是，新一代的纳粹集团可能同样存在这样几个首脑人物，他们觉得没有办法完全领导纳粹集团，于是通过先进的技术伪造了元首的存在，通过这个虚拟元首来传递自己的意志。纳粹集团可以质疑这些首脑的决定，但对元首必须绝对服从，如果哪个纳粹质疑元首，那么也就没有资格继续做纳粹了，这就像信徒从来不会否定上帝一样。也就是说，几个主要纳粹首脑通过这个虚拟的元首，确立了自己统治的正当性和合法性。为什么元首很少露面，帕特里夏来到金字塔这么多次却从来没见过元首，只知道有一个最高领袖却不知道到底是谁，这正是因为这些首脑担心露馅。他们只是在最关键的时候，让这个虚拟的元首出来说上几句话，让局势向自己需要的方向去发展。”

谢尔琴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杰森提出：“你刚才说有两种可能性，另外一种可能性呢？”

“对啊。”谢尔琴科不住的点头：“另外一种可能是什么，你快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