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Ｘ”苍浩急忙问：“你怎么知道的？”

“综合所有情况来看，我认为这两辆车当时受到了超声波集中照射，让司机当时产生焦躁易怒的情绪，失去判断力进而发生车祸。”顿了一下，杨兆明补充道：“这种手段虽然不留痕迹，但也不是一点破绽没有，比如玻璃被照射之后会破碎，所以我问是不是车窗在车祸之前碎掉。”

黄彬焕很好奇的问了一句：“声波不是应该呈扇形传播吗，为什么周围其他车辆没受影响？”

“有定向照射装置，可以把超声波投射在特定范围之内……”杨兆明撇了撇嘴，轻描淡写的道：“你们的判断是正确的，这就是一起蓄意谋杀，凶手事前经过缜密的计算，对出事地点、车速、行驶方向、车辆之间的距离全部加以考虑，选定了一个特点的时间窗口，通过超声波照射成功制造了车祸。这种谋杀是非常有技术含量的，关键就是这个时间窗口的选择上，早一秒种晚一秒钟都不行，否则虽然同样会发生车祸，但未必会让车里的人全死掉。”

黄彬焕更加好奇了：“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因为我干过这种事儿……”杨兆明依然语气淡然：“我当时做得非常成功，尽管警方怀疑我是凶手，却找不到任何证据。”

杨兆明毕竟是来自地下世界的科学家，跟普通科学家完全不同，这可不是一个书呆子，手上不知道沾着多少鲜血。

地下世界奉行着绝对的丛林法则，不管是雇佣兵还是科学家亦或是其他什么人，想要在地下世界生存下来，就必须学会杀人，否则会被杀。

“那么基本可以肯定是丸冈秀男干的了。”苍浩冷冷一笑：“一段时间不见，丸冈秀男进步了，学会了各种技能。”

墨师意味深长的问道：“你有没有考虑过丸冈秀男的这些技能是哪来的？”没等苍浩回答，墨师继续说道：“当然了，丸冈秀男足够有钱，有资本投入研究任何一种先进技术，但科学技术的发展可不是一蹴而就，绝对不是你直接拿钱出来立马就能搞出想要的技术。丸冈秀男找到宋双上校的钻石应该没有太长时间，怎么可能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各种研发呢？”

苍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除非是花钱买。”

“我也这么想。”墨师长呼了一口气：“所以真正的问题是丸冈秀男到底从哪买来的技术？”

在地下世界既然有杨兆明和王天鸿这样的黑科学家，所以就有各种各样的技术待价而沽，丸冈秀男花钱买现成的倒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苍浩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该不会来自普里皮亚季吧？”

老雷泽诺夫操控普里皮亚季几十年，在地下工厂暗中研发了很多先进的军事技术，包括眼下需要用来解决亚丁星门的阿瑞斯之矛，还有先前曾给曹氏集团造成重创的塞壬之歌。

在老雷泽诺夫身死之后，乌克兰方面重新控制了普里皮亚季，派去了一个叫阿利耶夫的将军负责。

这个阿利耶夫是十足财迷，发现老雷泽诺夫遗留下来很多先进军事技术，根本没有上报给乌克兰方面，而是暗中当起军火贩子，在地下世界出售这些武器装备。

苍浩和钻石联盟都曾经是阿利耶夫的客户，说起来这已经是很长时间之前的事了。

不过，阿利耶夫的发财梦没做多久，就被手下亲信亚列西科给干掉了。

亚列西科把阿利耶夫的死伪装成意外，自己则原地升官接替了阿利耶夫的位子，掌管普里皮亚季。必须一提的是，亚列西科是老雷泽诺夫的手下，暗中向阿芙罗拉效忠。

老雷泽诺夫在东欧很多国家高层都埋伏下了卧底，亚列西科还只是其中之一，具体情况就只有阿芙罗拉才掌握。虽然老雷泽诺夫人已经死了，但仍留下了巨大的影响。

苍浩从来没向阿芙罗拉问过这些，毕竟这涉及到人家最隐秘的事，阿芙罗拉肯定不会轻易透露，自己何必又自讨没趣。再说了，苍浩从来不觉得东欧那地方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所以不管老雷泽诺夫生前遗留下来怎样的势力，都碍不着自己什么。

毋庸置疑，阿芙罗拉是苍浩的坚强盟友，当初亚列西科刚执掌普里皮亚季，阿芙罗拉就让亚列西科给苍浩送来一份大礼，是老雷泽诺夫留下来的技术资料。

（这段往事参见本书《第八卷：光辉岁月》）

此后，血狮雇佣兵的技术发展，不管是无人机系统的建立，还是超级战士系统的研发，都在极大程度上得到了这些资料的助益。

可以说，血狮雇佣兵当下的超级战士系统，其实有苏俄血统，很多技术源自老雷泽诺夫。

这也就是为什么，苍浩没有问过阿芙罗拉，在普里皮亚季还有什么样的武器装备，因为自己已经有了技术资料，没有必要去问了。

但这些资料到手之后，苍浩自己根本看不懂，直接交给了墨师、黄彬焕和李崇这些专业人员，此后没再过问，渐渐抛到了脑后。

苍浩直到这会儿才突然想起来，丸冈秀男的超级战士系统跟血狮雇佣兵非常接近，两者很有可能系出同源。换言之，亚列西科继承了阿利耶夫的军火生意，丸冈秀男的超级战士系统正是从亚列西科那里买来的。

顺带一提的是，目前血狮雇佣兵拥有的技术资料，并不是只有老雷泽诺夫的遗产，更有九月之盟留下那一份。正是在这些资料帮助之下，军事技术才获得突飞猛进的发展，否则只凭借血狮雇佣兵眼下这几个人，想要获得超越军事强国的军事技术，无异于痴人说梦。

“你这个提醒实在太及时了……”苍浩对墨师说了一句，随后拿起电话，给阿芙罗拉打了过去。

契卡自从在安达曼建立基地之后，阿芙罗拉就常驻安达曼，一直都没离开过。一方面是基地建设需要时刻监管，另一方面是阿芙罗拉非常享受热带风光，如今乐不思蜀，甚至都没想到回翠峰村看一看。

阿芙罗拉接起电话之后，声音非常慵懒：“什么事？”

“你最近跟亚列西科联系了吗？”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人？”阿芙罗拉略有点警惕的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

“我要知道亚列西科是不是私底下倒卖军火。”

“我也不太清楚……”阿芙罗拉撇了撇嘴：“我跟他的联系也非常少。”

“你最好老实告诉我。”苍浩一字一顿的道：“赤军回来了，他们拥有的很多技术，让我想起了你爷爷。你最好把这件事情搞清楚，这对大家都好，免得误伤。”

阿芙罗拉如今与世无争，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事，这还是刚才听说赤军归来。听到苍浩把经过叙述了一遍，阿芙罗拉这才意识到严重性：“我确实很长时间没跟亚列西科联系了……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我祖父确实在东欧各国留下不少嫡系，亚列西科就是其中之一。但为了安全起见，我平常跟他们很少联系，以免被人发现引起怀疑。而且，他们拥有行动自由，想要做什么基本上我都不会干涉，毕竟大家都要生活，就算亚列西科倒卖装备赚钱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现在需要明确他是不是卖给赤军了。”

“你等我十分钟……”阿芙罗拉长长呼了一口气：“我现在就跟亚列西科确认一下。”

阿芙罗拉放下电话之后，片刻没有耽误，通过保密途径给亚列西科打了过去。

按照普里皮亚季的时间，这个时候亚列西科已经上床休息了，但对阿芙罗拉的电话可不敢怠慢，立即接了起来：“有什么吩咐？”

阿芙罗拉很不耐烦的质问：“你特么是不是私底下贩卖军火了？”

“是啊。”亚列西科很坦然的承认了：“阿利耶夫接管老雷泽诺夫的武器库之后，对实际情况没有报告给任何政府，全世界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武器库存在。我每天守着这么一大堆武器，要想方设法的隐藏起来，还不如拿出去换点钱。”

“见鬼！为什么前苏联留下的这些军队全都这么**！”阿芙罗拉不住地摇头：“你们作为军人竟然倒卖武器！”

说起来，苏俄军队有一项光荣传统，那就是私下贩卖军火。前苏联还存在的时候，这些军人还有所收敛，等到苏联轰然解体成为十几个国家，原本统一的苏联军队也随之变成了一大堆各自为政的军阀，这种私下军火交易就开始甚嚣尘上。

从普通的步枪到坦克，再到飞机甚至导弹，就没有他们不能卖的，连核武器都卖了不少，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动荡地区总能见到苏式武器的原因之一。

当初苏联刚解体的时候，把欧洲驻军撤了回来，结果各种轻重武器只带回来三分之一，至于其他三分之二为什么不见了，那就显而易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