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您这般行事,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秦渊一脸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孙渊良,原本怒气冲冲的脸上,顿时也浮现出了一丝苦笑,这可能就是进退维谷的时候,最无可奈何的选择吧!
“照心中所想,心中所思,心中所感选择即可,老夫已经准备好面对秦门主的滔天怒火了!”
孙渊良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的秦渊,有些懊悔的说道:
“愿意为贺兰公子从此以后不会再回来了,却没想到啊,他们一听说您病重了,就开始打起固原城的主意了,老夫受贺兰荣岳大长老的照顾二十多年,无论如何,这个忙都是要帮的,哪怕老夫明知道,和秦门主为敌,只有一死的下场,但是没办法,我孙渊良不能做那无情无义的人啊!”
“孙长老高德,在下佩服!”
秦渊对着老人拱拱手,好奇问道:
“不知道乐家父子和鸣玉儿姑娘现在何处啊?”
“老夫不知……”
坚定的摇摇头,孙渊良一脸疑惑的看着秦渊说道:
“难道说,秦门主不是为了那苏飞樱之事前来的?”
“苏飞樱?!”
秦渊猛地一愣,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孙渊良,回身看看如同鬼城一样的孙家庄,顿时明白了什么,气呼呼的举起手中的双面开山斧,对着孙渊良老人吼道:
“好啊,原来我以为你是串通贺兰荣岳将乐家父子和鸣玉儿姑娘劫走了,顺便将我拐骗到南山别墅的方向,原来攻击萧关城的人,就是你孙渊良的家丁啊!”
“不错!”
孙渊良满脸无奈的看着秦渊,颇为诚恳的说道:
“不过乐家父子和鸣玉儿姑娘的消失,在下确实不知道,不然的话,也不会火急火燎的让人前往定远城告知秦门主您了!”
“那好啊,本来我还打算让你把鸣玉儿姑娘交出来,然后让鸣玉儿姑娘和你孙子孙威平结婚,完成你的心愿之后再让你自我了断的,没想到竟然到了这步田地……我都不知道该对你这个老糊涂说些什么了!”
秦渊好气又好笑的说着,旁边的孙渊良也是闻声苦笑,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秦渊,然后想了想,还是站起身来,将旁边的木匣子打开,然后对着秦渊说道:
“秦门主,收好吧,这等神物不是我们这种天赋平淡之人所能参悟透的,一人自有一人的活法,一人自有一人的使命,老夫的使命就是要让孙家的香火不能断绝,秦门主的使命,定然比老夫的使命大得多啊!”
“老先生过谦了!”
秦渊皮笑肉不笑的恭维孙渊良一句,拿起孙渊良递到眼前的古书,看着这装潢精美,修补精湛的《内侍**》秦渊的心中不禁澎湃起来,李继迁屡扑屡起的秘密就在眼前,西夏立国二百年的秘密就在自己的手中!
“秦门主且看着,老夫出去给您倒杯茶!”
孙渊良看着秦渊满脸沉迷的样子,微微颔首,挪着步子走出房间,秦渊沉迷于眼前奇书佳境当中,自然没有空闲拒绝,“嗯”了一声,便由着孙渊良从房间中离开去了。
秦渊》,虽然从西夏文翻译成汉语看着多少有些别扭,但是秦渊还是感觉自己的精力完全被眼前这本奇书所吸引了,整个人的精神都沉浸在其中,仿佛在心寒一个美丽女子曼妙的身材一样,怎么看都看不厌烦!
“着火了!救火啊!”
一声凄厉的叫喊声猛然间打破了秦渊的心神,抬头看着窗外,秦渊忽然间看到滚滚浓烟从窗口涌入,大片大片的浓烟仿佛波涛一样将秦渊席卷其中,四周满是高温的烟雾,秦渊捂着口鼻,反身将身边装着宝书的木匣子端在手中,紧接着就冲了出去,从房间中冲出来,秦渊才发现眼前情况的危机,不知道火从何处起,只知道眼前的烟雾已经将整个孙家堡笼罩住了,剧烈的火焰肆意的蔓延着,西北方刮来的大风也很快让这巨大的火焰将整个孙家堡包裹了起来,秦渊一个人惊讶的看着眼前燃烧的孙家堡,抱着手中的书匣子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孙家堡完了!”
秦渊看着一群妇孺艰难的救着眼前的大火,顿时感觉一阵无奈,抱着手中的书匣子,秦渊指挥着所剩不多的妇孺在孙家堡的四周烧出了防火带,将能够燃烧的东西燃烧殆尽,然后默默的看着肆虐的火焰将纯木建筑的孙家堡烧毁!
“这老人寻思的念想如此之深,何苦呢?”
秦渊看着燃烧的孙家堡,一个人坐在马上,让胯下的良驹安静下来,烈火熊熊,还是引燃了附近的几家房屋,但是群人合力之下,也很快扑灭,等到第二天天色微明,当初建筑时候用最好的木料建造的孙家堡已经化成了一片灰烬,秦渊骑着么走在满是炭火的地面上,将自己遗留在房间中的双面开山斧拿起来,然后就吩咐剩下的村民们将已经被烧成黑炭孙渊良的尸身收敛,自己一个人骑着马,往固原城走去。
一路风光无从欣赏,秦渊一脸落寞的回到了固原城中,将表面满是碳粉的双面开山斧交给手下清洗,秦渊很快见到了刚刚起来的钱苏子,交代她将孙渊良死去的消息告诉给孙威平,并且允许孙威平回去奔丧,秦渊回到房间,一头栽在了床上,大口的呼着气,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一样,总是那么的压抑难受,难以控制!
“秦门主啊,不好了!”
一声尖锐的叫喊声猛然间从秦渊的耳旁响起,秦渊“呼”的一下站起身来,转身一看,只看到多日不见的吴澄玉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脸上的泪水淅沥沥的如同下雨一样,秦渊一脸愕然的看着吴澄玉,低声问道:
“吴财长,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翠花她的病情恶化了?”
“不……不是翠花!!”
吴澄玉夸张的摆动着自己的手臂,对着秦渊哭喊道:
“是我家翠莲啊,那死姑娘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今早起来就没有见到她,刚才去她房间准备让她起来去给翠花送饭的时候,竟然看到她房间里面的石箱子好几个都不见了啊啊,剩下的箱子里面也有东西不见了,这定然是歹人进入到了我家翠莲房间中大肆掳掠了一番啊!”
“啊?”
秦渊微微一愣,猛然间从床上跳起来,对着吴澄玉招手道:
“走!带我去看看!”
说完,秦渊就拉着吴澄玉到了小院里面,一头扎进了吴翠莲的房间当中,看着房间里面的箱子几乎都没有动过,但是里面的东西却少了七八件之多,而且吴翠莲的房间除了这些异常之外,剩下的东西几乎没有动过,显然对方很清楚此次潜入的目的!
“看来对方是知道吴翠莲房间中的秘密的人!”
秦渊坐在吴翠莲的床上,轻轻摸了摸床上的温度,对着身边一脸焦急的吴澄玉说道:
“翠莲从晚上到刚刚,你可曾见过她从房间中出去过?”
“没有!我昨晚一直在核对账本,外面如果有人进来的话,我肯定会发现的,那些贼人不用说,定然是夜半之后进来的,当时我已经睡下了,翠莲肯定是在睡梦中被这些人绑走的,那些贼人见到我女儿肯定心生歹意,意欲胡来,我可就这一个女儿啊,秦门主啊,你要替我做主啊,我老吴给你当牛做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您就看在我还算配合您的份上救救我那苦命的女儿吧!”
“您放心!”
秦渊微微耸肩,从床上站起身来,对着眼前的吴澄玉淡然说道:
“我已经猜到是什么人过来掳走了令爱,您放心,今天晚上之前,我一定会找到令爱的!”
“那就太谢谢您了!”
吴澄玉激动的看着秦渊,两只手抱着秦渊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摇晃,秦渊默默点头,走到那些石箱子前面,随便打开了一口未开封的石箱子,将里面一柄唐刀拿在手中,对着空中挥舞了一番,感觉十分趁手,就把这把横版唐刀插入到了刀鞘里面,然后走出房间,命令人马好好看护吴澄玉居住的小院,自己到门口找到钱苏子,说明原因就准备背上朔州城找回吴秀莲!
“你可要想好了!”
钱苏子看着秦渊坚定的表情,颇有些担忧的说道:
“那李平举可不是旁人,那可是岳丞相的乘龙快婿,你把他女婿的府治占了都已经够过分了,现在要是打上门去要人,不管吴秀莲在不在李平举的手中,你都算是和岳丞相开战了啊!”
“迟早也是要开战的,早开早了!”
秦渊坚定的点点头,看着钱苏子有些吃惊的双眼,沉声说道:
“苏子,你不用瞒我,其实我都知道,朝廷批文的事情后面就是李平举在捣鬼,现在我这个固原城城主还不被朝廷承认,也是那岳勐榭捣的鬼,就算是我们心存善念,以岳丞相锱铢必较的性格,我们秦皇门也已经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顾忌的了,况且和东瀛武士团混在一起,我早就看不起李平举的为人了!”
说完,秦渊也不等钱苏子答应,自己一骑当千,冲出了固原城主府,朝着更加遥远的朔州城逼近,此时的钱苏子尚不知道,自己悉心看护的林萧志一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众人的眼皮子地下溜走了!
一夜未合眼的林萧志一个人坐在一处草垛上,看着面前已经烧成焦炭的萧关官衙,无奈的摇着头,不住对着四周看看,希望能够看到爱仁亲王那娇小的身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整个上午,林萧志都坐在这草垛山,唯恐潜入萧关城的爱仁亲王发现不了自己的身影,同时他也在默默的祈祷,祈祷自己能够和自己的家人重新团聚!
“丁丁!”
一片铁片猛然间打在林萧志身后的房檐上,正在草垛上打盹的林萧志猛然间一愣,抬起头来,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身边的围墙处闪了一下,激动莫名的林萧志赶忙对着四周看了看,然后趁着没人发现的机会,一溜烟从草垛上跳了下来,然后一个翻身跳过围墙,紧接着就出现在了萧关城西边的一处旷野上!
“爸爸!”
一声清脆的童音打破了狂野的寂静,正在寻找爱仁亲王身影的林萧志猛然间一回头,眼泪夺眶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