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哈炸平了先知会总部之后,先知会当然没有闲着,全面追查朱哈的各种线索。
其实就算在这一串袭击之前,先知会就注意着朱哈这个人,只是并不是重点,而袭击之后朱哈就变成重点。
结果金融事务部发现了一连串账号,认为跟朱哈有一定关系,有足够理由怀疑,朱哈利用这些账号凑集犯罪资金。
必须一提的是,金融事务部不是独自在战斗,跟很多国家情报部门有秘密合作,他们有一个秘密的情报联盟,不过这就是另外一段故事了。
也正是依托于这个秘密的情报联盟,金融事务部注意到了,大量资金汇入朱哈账户。
然而,朱哈实在太擅长洗钱了,收到这些汇款之后就开始各种疯狂的转账,资金在世界各地不断转来转去,结果很多资金就在金融事务部眼皮底下消失了。
所有网络转账交易,全都会留下具体的路径,很容易查到。
朱哈在转账过程中,并不都是网络转账,而是经常采用现金交易。
比如说,某个开曼群岛的账户,转账到了一个沙特账户。
随后,朱哈的人把钱从这个沙特账户提取现金出来,分别再存入其他几个本地账户,接下来再转入第三个国家。
这样一来,转账路径就被切断了,这个沙特账户的钱被取出来之后,到底汇入哪个账户,必须跟踪朱哈的手下才能知道。
幸运的是,很多现金存入的账户,也就是在沙特本地的账户其中有几个,也在金融事务部跟踪名单上,所以还能继续追查。
以上这些还不是当下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所有这些钱,竟然来自血狮集团。
“你想说什么?”底波拉听阿摩司把这些说过之后,表情非常平静:“苍浩资助恐bu分子?”
“我绝对不相信苍浩会资助恐bu分子,如果苍浩会跟朱哈沆瀣一气,我们从一开始,就不会跟苍浩进行任何合作,更不会把你嫁过去。”阿摩司一个劲摇头:“但苍浩提供了过亿美元给朱哈也是事实。”
何西亚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朱哈绑架廖家珺之后,胁迫苍浩提供资金,而朱哈很可能就是利用这些资金,发动了对我们的谋杀,和对契卡的袭击。”
“我无意责怪苍浩……”阿摩司也是这么想的:“好朋友被绑架,苍浩能怎么做,当然是要尽量保证安全,几亿美元对苍浩来说也不是大问题,拿出来换取朋友安全倒也正常。但是,苍浩的行为毕竟是客观上,资助了恐bu分子,尤其朱哈是我们的仇敌,苍浩的行为严重伤害了我们的利益,其实也是伤害了苍浩自己。以我对朱哈的了解,朱哈在拿到这笔钱之后不会收手,更不会释放廖家珺,而是继续提出更多要求。”
弥迦立即问:“你还有什么情报?”
“还有一条,不过不是从朱哈方面获得的……”阿摩司瞥了一眼底波拉,审神的道:“近期我们对血狮雇佣兵在全球各地的基地有一定监控……”
“什么?”底波拉非常惊讶的打断了阿摩司的话:“你监控了血狮雇佣兵的基地?”
“我不是,而是我们,是先知会在监控。”阿摩司理所当然的回答:“苍浩是我们的重要盟友,血狮雇佣兵又是我们需要依托的力量,我们当然需要时刻掌控一举一动。”
底波拉质疑:“为什么我不知道这种监控?”
“是刚刚开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阿摩司解释道:“不过,你现在不也知道了吗,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发现南非基地、加勒比基地和运河城,最近不约而同都调集了大量装备,集中起来好像是准备送出去。”
底波拉质问:“这能说明什么?”
“我担心是朱哈进一步勒索,要求苍浩提供装备。”阿摩司回答:“如果苍浩真的提供了大量装备,毫无疑问,朱哈会成为更加强大的对手,给我们造成更大的损失!”
何西亚缓缓摇了摇头:“血狮雇佣兵调集装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也许是人家内部有部队调动,或者其他什么工作安排,也有可能是准备出售。”
“出售的可能性比较大。”底波拉认同这个分析:“血狮雇佣兵目前已经成为军备供应商,生意规模做得很大,由此产生的利润,是血狮雇佣兵最重要的财政支柱之一。”
阿摩司却不认同这个分析:“如果真的是准备出售,应该是在卡科日亚那边做准备,毕竟血狮雇佣兵最大的生产基地在卡科日亚。”
底波拉立即更正:“血狮雇佣兵在运河城建立了军工联合体,运河城这边的产量也不低!”
“好,就算在运河城调集装备是合理的,那么南非和加勒比呢?”阿摩司一个劲摇头:“这两个基地的全部装备,属于已经列装的,只是暂时放在库存里。血狮雇佣兵做军火生意,应该调集新生产出来的,而不是一线部队的库存,这不符合常理。”
底波拉还是摇头:“也许购买方要求的装备,血狮雇佣兵不能马上生产出来,于是调用现役装备先交货,然后用后期生产填补库存。反正血狮雇佣兵眼下也没什么战事,暂时抽调一部分库存,也没什么影响。”
“你为什么总是帮着苍浩说话。”阿摩司对底波拉非常失望:“我刚才提出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苍浩在满足朱哈的勒索,如果这批装备真的到了朱哈手里,底波拉你能承担由此引发的后果吗?”
底波拉摇了摇头:“朱哈的勒索只是你的推测。”
“你说的也同样是推测。”阿摩司打量着底波拉,提出了最先的一个问题:“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真的不知道。”底波拉断然回答:“重复一遍,我跟廖家珺一点不熟,苍浩也没有提起广厦有朋友要来旅游。”
阿摩司又问:“我记得你跟苍浩有一次回广厦探亲了。”
“跟苍浩的义父曹志鸿一家吃了一顿饭。”底波拉摇了摇头:“除此之外,我在广厦没见过任何人,更没见过廖家珺,我在广厦停留时间很短,也没有机会去见太多人。”
何西亚试探着问阿摩司:“你能不能直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战争必然是有伤亡的。”阿摩司还真的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如果廖家珺成了人质,不停的勒索苍浩,我认为有必要牺牲掉廖家珺。虽然说这本来是苍浩的事,如果苍浩用其他方式处理的话,我们可以不干涉,但苍浩向朱哈提供这么多资源,就可能严重威胁到我们。”
底波拉一个劲摇头:“牺牲廖家珺,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苍浩肯定不会同意。”
阿摩司皱起眉头:“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底波拉毫不犹豫的回答:“只要足够了解苍浩其人,就知道为了身边亲友的安全,苍浩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阿摩司长叹了一口气:“也就是说不停地忍受朱哈的勒索?”
“没错。”底波拉很无奈的承认了:“如果你向苍浩提出这个要求,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措辞,苍浩都会直接回绝,而且可能会对你大发雷霆!”
“我没有准备直接跟苍浩面谈。”阿摩司把皮球踢给了底波拉:“我是希望你去跟苍浩谈一下!”
底波拉愣住了:“什么?”
“你去劝说苍浩,适当的时候要付出一定牺牲,就不要再管廖家珺了。如果不听的给朱哈提供资源,无异给自己培养强大的对手,而这个对手威胁到的不只是苍浩自己,还包括我们。”顿了一下,阿摩司补充道:“毕竟你是苍浩的妻子,你说话比我们任何人都有影响力,所以我希望你去做苍浩的思想工作。”
“不可能。”底波拉一个劲摇头:“苍浩绝对不会同意。”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阿摩司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底波拉先知,你不是不知道,我们把你嫁给苍浩是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你需要发挥自己的影响力,而现在就是这样关键的时候。”
“看起来你并不了解苍浩。”底波拉冷冷一笑:“话,我可以说,但如果我真说了,结果只会有一个……”
底波拉没说下去,阿摩司追问:“什么?”
底波拉很干脆的回答:“离婚!”
阿摩司有些尴尬:“这个吗……应该不至于吧,廖家珺是苍浩的朋友,你则是苍浩的妻子,苍浩有什么理由,为了朋友不要妻子?!”
“这不是要谁或者不要谁的问题。”底波拉深吸了一口气:“苍浩有他自己的一套行事方法,而且非常讨厌别人干涉,如果我干涉他的行事方式,他宁愿不要我这个妻子。你不要觉得,苍浩是对廖家珺格外关照,事实上如果别人遇到同样的麻烦,苍浩也会同样去做。我可以这样向你解释,假如我们两个真的离婚了,而我又被朱哈绑架了,朱哈利用我提出一系列要求,苍浩同样会毫不犹豫的满足。虽然我们不再是夫妻,但我仍然是苍浩身边非常重要的人,所以苍浩一定会保护我。同样的道理,如果到时有人劝苍浩牺牲我,那么苍浩同样会果断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