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摩司立即质问:“我们可以做表率,但朱哈现在哪里?”
“漏网了。”苍浩很无奈的回答:“所有这场乱局,都是我顺着朱哈的计划进行表演,但朱哈始终没有亲自出现,而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表演,否则造成的损失实在太大了,所以只能结束这场乱局。”
“朱哈既然漏网了,你怎么知道不会对先知会发动报复?”
“他要报复也会先报复我或者契卡!”苍浩直截了当的道:“朱哈跟你们是宿命的对手,这是从大家出生那天开始,就已经决定了的,分属于敌对的两个族群。但至少当前这段时间,先知会没给朱哈带来严重损失,反倒是我和契卡破坏了朱哈的计划,所以朱哈要报复也不会优先选择你们!”
阿摩司又要说点什么:“可是……”
“没有可是!”苍浩打断了阿摩司的话:“我给你打电话过来,只是告诉你执行,并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懂了吗?”
阿摩司非常不情愿应了一声:“懂了。”
“那就去做吧。”苍浩淡然说了一句:“先知会必须做出表率。”
等到苍浩放下电话,阿摩司立即对在座几个先知嚷了一句:“这算怎么回事?苍浩竟然直接把电话,打到我这边来?”
何西亚耐人寻味的笑了笑:“大概因为苍浩知道你一直都有异议!”
“我能有什么异议?”阿摩司一摊双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先知会,为了我们这个集体!”
何西亚又道:“或许苍浩不这么想……因为你总是质疑底波拉的决定,所以苍浩跟你本人直接沟通,这也没什么问题。”顿了一下,何西亚补充见道:“跟你把事情解释清楚,也许你就没那么多意见了。”
阿摩司听到这话,对何西亚有意见了:“你认为我的意见太多?”
“我觉得团结最重要。”何西亚没有直接面对阿摩司的质问,而是意味深长的道:“既然狄波拉是我们的先知,既然我们把底波拉嫁给苍浩,就应该对底波拉有足够的信任!至少我本人相信,底波拉坚定不移维护先知会的利益,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先知会的行为,在当前这种特殊情况下,我们应该对底波拉多一些支持,少一些质疑!”
何西亚话刚说出口,阿尔伯特立即点头:“我非常赞同这番观点。”
“我也觉得应该多支持底波拉。”弥迦表态了:“必须让苍浩明白,底波拉是先知会最重要成员之一,那么苍浩才会给底波拉更多的信任。如果苍浩发现,底波拉在先知会根本决定不了什么,自然也不会让底波拉知道太多信息,渐渐的底波拉真的会被边缘化。”
阿摩司非常尴尬:“这么说反而是我的责任了?”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何西亚叹了一口气:“重要的是我们马上达成共识。”
阿摩司想了又想,最后妥协了:“共识……好吧,我同意,撤出一部分防卫力量。”
再说阿芙罗拉这边。
阿芙罗拉对自己的领导力,有足够的信心,给帕尔迪斯基下令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帕尔迪斯基。
因为阿芙罗拉相信,用不了几天,帕尔迪斯基就会把自己需要的反导系统送过来。
然而,一转眼过去了五天的时间,帕尔迪斯基那边音讯全无,别说是反导系统,连颗螺丝钉都没有。
也就是在这五天的时间里,运河城的局势已经恢复平稳,公众正常出门工作和消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运河城这里从来如此,隔三差五就要发生大事,公众早都习以为常了。
公众情绪稳定的同时,阿芙罗拉却越来越不安,她尝试联络帕尔迪斯基方面却联络不上。
目前为止,实际掌控西伯利亚的,大致可以分为两个派系。
第一个派系当然隶属于阿芙罗拉,毕竟西伯利亚是阿芙罗拉苦心筹划已久,当然要实施全面掌控。
于是,阿芙罗拉把自己的亲信和嫡系,派驻西伯利亚的各个地方,从部队一直到民政、交通的很多重要岗位,都被阿芙罗拉掌握。
第二个派系则是帕尔迪斯基,虽然这位代总统只是阿芙罗拉的傀儡,但其实力也不容小觑。
前面提到过,帕尔迪斯基在政斗中失败,为了自保才投靠阿芙罗拉。
在阿芙罗拉的麾下,帕尔迪斯基同样为了自保,开始经营建设自己的势力。
当然,这个过程非常缓慢,因为帕尔迪斯基不想让阿芙罗拉注意到。
阿芙罗拉从来不允许任何一个手下,掌控太大的权力,如果出现这样的手下,就一定会加以削弱。
但是,阿芙罗拉毕竟常住运河城,离帕尔迪斯基非常远,所以帕尔迪斯基仍然有机会。
等到阿芙罗拉推出帕尔迪斯基做代总统,帕尔迪斯基算是得到了更好的机会,势力得到飞速扩张。
不要忘了,帕尔迪斯基原来是对外情报局局长,经历过惨烈的政斗,虽然最终失败,但论政治经验和资历只怕还要强过阿芙罗拉。
帕尔迪斯基怎么可能安心当傀儡,不过他仍然不敢触怒阿芙罗拉,所以对自己势力的经营建设,仍然保持低调。
眼下的情况是,阿芙罗拉不但联系不到帕尔迪斯基本人,连西伯利亚很多部队和政务部门都失联了。
一时之间,好像很多人商量好了,集体躲着阿芙罗拉。
阿芙罗拉只能通过亲信,去调查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是自己的亲信跟帕尔迪斯基的亲信,同样联系不上,或者就是虽然联系上了,后者听调不听宣。
可以这么说,西伯利亚本身是从联邦分裂出来,先在内部也陷入了分裂。
阿芙罗拉无奈之下,给肖罗科夫打了个电话。
可能很多人已经忘了肖罗科夫是谁。
早前老雷泽诺夫占领切尔诺贝利,悄悄建设了地下兵工厂,研发和生产各种先进装备。
老雷泽诺夫被苍浩所杀之后,乌克兰方面派遣阿利耶夫将军执掌整个普里皮亚季,其中也包括切尔诺贝利。
这个阿利耶夫表面是军人,背地里是军火商,偷偷贩卖老雷泽诺夫留下的武器。
军火商是全世界最危险的行业之一,最后阿利耶夫把自己给玩死了,接替上任的是亚列西科。
亚列西科本来是阿芙罗拉的亲信,背地里也做军火生意,就像阿利耶夫一样赚钱赚疯了,最后连阿芙罗拉都不当回事。
阿芙罗拉杀伐果断,怎么可能允许手下出现这样的人,于是让肖罗科夫把亚列西科干掉了。
肖罗科夫同样是阿芙罗拉的亲信,公开身份则是亚列西科的副手,但亚列西科并不知道,肖罗科夫暗中效忠。
这就是阿芙罗拉的用人之道。
在亚列西科死后,肖罗科夫执掌普里皮亚季,这一位对阿芙罗拉倒是忠心耿耿,奈何普里皮亚季距离西伯利亚实在太远了,他既不掌握西伯利亚那边的情况,对帕尔迪斯基本人也不了解。
“这个帕尔迪斯基到底搞什么鬼?”阿芙罗拉非常愤怒:“竟然把我的命令不当回事儿!”
肖罗科夫提醒了一句:“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一下,帕尔迪斯基是否愿意做这个代总统!”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我,包括我的前任亚列西科,都是在你的手下发展起来,帕尔迪斯基跟我们为安全不同。”肖罗科夫意味深长的分析道:“他成为你的手下之前,就已经是莫斯科的实权派人物,甚至敢跟大伊万角力。他在失败之后,不得已才成为你的手下,你认为他会心甘情愿吗?”
阿芙罗拉语气阴沉:“继续说!”
“你推他出来当代总统,他没有实际权力,却要承担所有风险,肯定不情愿。”肖罗科夫长叹了一口气:“或许他想要成为真正的总统!”
阿芙罗拉冷冷一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嘛?”
肖罗科夫一惊:“为什么?”
“你距离西伯利亚太远,跟帕尔迪斯基又没有任何利益关系,所以会跟我说实话。”阿芙罗拉意味深长的道:“如果是我身边的人,顾忌到帕尔迪斯基的势力,可能未必会说出真实想法。自从西伯利亚战局开启以来,帕尔迪斯基给自己扩充了不少实力,其实我多少觉察到了,只是一直没放在心上。你说的没错,或许帕尔迪斯基想要做真正意义上的总统……”
“我要求抽调反导系统,帕尔迪斯基肯定已经意识到,我在安达曼海这边遇到麻烦,而我肯定是要保住安达曼海的……”阿芙罗拉已经猜到帕尔迪斯基的真实图谋:“于是,他就干脆跟我玩失联,让我拿不到一丝一毫的援助,拖得时间长了就可以把我拖垮,然后他顺势成了名副其实的总统。他策划的倒是挺好呀,什么都不用做,就掌握了实际权力,我怎么早没想到这家伙靠不住……我现在安达曼海确实遇到一些麻烦,但不是不能解决,如果我真的处于生死危亡的关头,他会毫不犹豫的落井下石。”
“现在他失联,也许是要摊牌,你要当心些……”肖罗科夫不无忧虑的道:“精通各种政治手腕,实事求是的说,你可能都不是对手。”
“你对我应该有点信心。”阿芙罗拉轻哼一声:“几年来,无数对手倒下,而我还在这里,并且变得越来越强大,帕尔迪斯基比起其他对手也没有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