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文只好慌忙打开立柜的门,提着拐棍钻了进去。
女人见刘子文藏好了身子,连忙起身穿好衣服,下了炕,给大太太打开了房门。
那女人一看,果然是干爹的大老婆,就连忙掩饰慌乱和尴尬的神情,假意微笑了一下,问道:“哎呦,干娘来了……”
大太太进了屋,似乎有意环视一下,絮絮叨叨地说:“听说干闺女来了,这大长夜的睡不着觉,我来看看你,跟你说会儿话。”
这大太太林氏,三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干净富态,白白胖胖的,脸上几乎没有皱纹,显现出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气质和风度。其实,她知道刘子文曾经养了一个婆娘,也知道那婆娘的女儿是他的干闺女,而且她和干闺女相处得还不错,只是不知道刘子文和干闺女有那种不正当的关系。
今儿傍黑天,她听说干闺女来了,住在县政府后宅的一处空房子。由于林氏和几个丫鬟在三太太房间里面绣花,一直到深夜才倒出功夫。当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想到老爷刘子文照例应该在她这儿过夜,可是左等右等他不回来,又睡不着觉,便起身到刘子文晚上经常公干的办公室走去看个究竟,路过干女儿常来居住的屋子,见亮着灯就走了进来。
这下可苦了县长大人,他躲在立柜里直挺挺地站着不说,由于里面空气稀薄,憋得他气短耐受啊。另外,总是站着也不是办法呀,怎么睡觉啊?
此刻,刘子文想这个败家的大太太真可恶,说好了她到三太太屋里绣花的,怎么居然找到这儿来了?而且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嗨,要是她再晚回来五分钟自己也就办完事了,都怪自己邪心八道地,要不然怎能遭受这份罪呀,老子堂堂的民国县长,茫茫绿草大县父母官,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被老婆堵在屋里藏进了立柜,可悲可叹可笑啊,哼哼……等着吧,本县一定在县政府外面弄几处别墅,看你们这帮败家的太太们怎么找到?
刘子文在立柜里想着心事,忽然听到大太太林氏和干女儿居然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捞起了家常,急得他心都要快跳来了,看来要在里面呆一宿了。
他只好闭目养神,耐心等待,就在他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猛地一机灵,又侧耳静听,她俩越唠越粘糊,越老越近乎,那可恶的婆娘就是没有走的意思。
其实,干女儿的内心也十分着急,但她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跟干妈唠下去。
依旧趴在窗外的郑二虎,看到了屋里的一切,他在气愤欧阳老师的同时,也感到很有意思,心里憋不住乐,差点笑出声。同时,他也看出了门道,刘子文手中的那个拐杖一定有文章,他如此狼狈地钻进了立柜,那手杖居然不离手?
大约又过了几个时辰,林氏就像跟刘子文故意找别扭似地,没话找话,跟干女儿天南地北地、海阔天空地神侃,一直说得嘴冒沫子,口干舌燥,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柜里的刘子文急得差点掉下了眼泪,窗外的二虎更加着急,心想这县长大人咋就不回去睡觉呢?干女儿也着了急,时不时地打着哈欠。
可林氏为了陪干女儿唠嗑,还特意说一些让干女儿感兴趣的话语,以便消除她的疲劳和困倦。
这屋里屋外的四个人,除了大太太林氏,另外的三个人都是心怀鬼胎,心急如焚地等待着林氏,早点结束这种无聊的谈话。
“喔喔——”已经是三更天了,县政府外面的民宅不知道谁家的公鸡开始打鸣了。
林氏说得嗓子都快要哑了,见干女儿半天不吱声,才说道:“闺女,你休息吧。我到前院看看你干爹,一定是公务缠身,连夜工作忘了时辰,我得叫他跟我回去睡觉了。”说罢,她迈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等她出了房门,那女人长出了一口气,她连忙下地锁好门,才把刘子文叫出来。
刘子文从里面出来,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说道:“哎呀呀,憋死本县了,这败家娘们真是好口才,唠了这么半天才走,气死本县了!”
“干爹,我干娘她终于走了,那您今天就在这睡吧?”干女儿微笑着说道。
刘子文摇着头说:“不行不行,我得马上出去,要不然你干娘见不到本县该发脾气了。”
说着,他便连忙走了出去。二虎早已躲在黑暗中,见刘子文走了出来,跟踪他来到前院。快要到达书房的时候,刘子文连忙到一旁撒了一泡尿,然后向书房走去。
林氏见刘子文的那间书房亮着灯,便走了进去,却不见有人,她正在纳闷,心说这人哪去了?正在疑惑,刘子文走了进去。
林氏见刘子文的脸色呈现出困倦和惊慌之色,便问道:“老爷,您这是干嘛去了?这书房亮着灯你却不在里面?”
“哎呦,这么晚夫人咋来了?我我我……我出去方便去了。”刘子文心中有鬼,说话有点磕巴。
“老爷今天轮流应该到轮到我那睡觉吧?可你这么晚了也不回,小奴就来接你了。”林氏看着丈夫,微笑着说:“快点吧,小奴想你了。”
“好好好,马上走,马上走。”刘子文只好唯唯诺诺地跟着大太太向后院走去。
二虎在黑暗中又闪现出来,紧紧地跟随,心想:这回快要成功了。
只见刘子文被林氏拽着回到了她的卧室,因为太晚了,一开始两人也没说话,就上了小火炕。刘子文心情不好,脱了衣服,把那个手杖放到被子的旁边,就钻进了被窝。
可那林氏却一副不依不饶的摸样,摘下了头饰,脱得一丝不挂,将她的一身白白胖胖的身子紧紧地靠在刘子文那肥胖的身子上,两只肥胖的小手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抓弄着……
然而,刘子文却心烦得要死,他的心还在干闺女那里。刚才被老婆搅和了好事,又害得他在立柜里面呆了小半宿,正在心里恨着她呢,便伸出手推了她一把说:“哎呦,我的夫人啊,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困死本县了。”
林氏揪住刘子文的一只大耳朵说:“困什么困?刚才干什么去了?书房里没有,那几个姨娘睡觉的地方也没有,更没在干女儿那儿,你说你干什么去了,给老娘说清楚?是不是找你哪个野妈去了?快说!到底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