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站在那儿,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禁不住问道:“姐姐,你还冷吗?”
“我……我冷……”
“那……那我给你暖暖好吗?”
因为今天晚上在绿草镇东大庙戏场柳林里肖红霞的主动,似乎让傻乎乎的二虎开了窍,终于知道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了。此时此刻,他忽然大胆起来。
然而,杏花没有吭声。她既有一种期待又有一种害怕的心理,不希望打破自己跟二虎之间那种美好的姐弟之间的关系。
二虎忽闪着一双大眼珠子看着杏花裸露的身子,正要和她拉近距离,忽然,草亭之外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急促的呼唤声:“哎呀,哎呀……”
二虎立即止住了脚步,抬起头侧耳倾听起来,那呼唤声越来越真切了!他和和杏花一惊,心中顿生蹊跷!
“啊?”杏花大叫起来:“二虎你听,外面有人!”
“是啊,什么人在外面呢?”二虎心中燃烧起来的渴望即刻被突发情况给浇灭了。
“哎呀,哎呀……”那呼唤声越来越近了,似乎就在草亭跟前。
杏花害怕了,一把推开已经到了她面前的二虎,惊慌失措地说:“快,到外面去看看!”
二虎连忙穿上衣服,又把把杏花的衣裳拿下来穿好。此时,两个人的兴致已经索然,二虎在前面急急忙忙走出草亭,杏花有些害怕,心噗噗直跳,拽着二虎的衣服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二虎一双大眼睛警觉地寻觅着刚才呼唤的男人,他们走出了草亭,只见外面还是漆黑一片,抬头远望根本就看不见什么,全是雾糟糟的阴霾,低下头看看近处的草地也是一片朦胧,再一细听,刚才那一阵紧似一阵的召唤声居然没有了,二虎和杏花都感到奇怪,连忙向家的方向走去……
可是,他俩刚刚走了几步就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绊了一下,二虎和杏花一前一后身子前倾,扑倒在什么东西上……
二虎感觉那东西宣鹏鹏的,他睁开眼睛仔细一看,下了一大跳,原来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哎呦……”二虎和杏花惊讶地大叫一声,连忙爬起来。
杏花见了那血肉模糊的人,吓得“妈呀”一声,躲到一旁不敢观看。她背对着那人说:“二虎,那是什么人,他还活着吗?”
二虎胆子大,俯下身,瞪着一双大眼珠子,借助星光夜色,疑惑地看着躺在茅草之中的血人,然后伸手掰开那血人拽住他裤腿的手,忽然明白了,刚才在草亭听到的呼唤声一定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发出来的,此刻他居然抓住了自己的裤腿,所以才被绊倒了。
二虎又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脖颈,感觉他还有气,便说道:“还活着……”
他心中蹊跷,这是什么人呢?他又一动那人的手,那人居然动了一下,口中舒了一口气,又叫了一声:“哎呀……我……我……渴……渴……喝……水……水……”
二虎连忙蹲下来,查看他的伤情,这是一个穿着打扮既像乡下村民又像是一个商人,二虎扒开他的衣服发现他的前胸和后背以及一只胳膊上均有枪伤和兵器杀伤的痕迹,看来伤得不轻,又摸摸他的头,高烧得发烫。
杏花听了那人的叫声,忽然感觉似乎熟悉,就仗着胆子转过身,来到跟前,仔细地辨认着……
片刻之后,杏花惊叫了一声,说道:“他……他他他好像是那回我跟母亲到绿草东大庙卖皮张的时候遇见的那个买主!他可是个好人啊。”
二虎疑惑地问道:“真的?”
因为那次杏花和母亲卖皮张回来的时候,跟二虎讲了事情的经过。
此时,东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天就要亮了,而且那满天的大雾也散了很多,杏花又俯下身子,仔细看了半天,看看那人的年纪、长相和穿戴,尤其是那人嘴巴下方的长着的一颗黑痣,杏花记得非常清楚,说道:“没错,就是他。”
二虎连忙说道:“姐姐,你看着,我去找水。”说着,他急忙走了。
杏花伸出手摇晃着那人的臂膀,说道:“先生,醒醒!先生,醒醒……”
在杏花的召唤下,那人的眼睛努力睁了几下,终于睁开了,他看着眼前的杏花,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的嘴角翕动几下,刚要说话,又昏迷过去了。
杏花急了,又连续喊了几声:“先生!先生……”
这时候,二虎到河边找水回来了,不知道他在哪里弄了半拉葫芦瓢,盛着清凉的水,给那人灌了下去。
那人便慢慢地苏醒了,睁开眼睛感激地点点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是你们……你们救了我,我……我……谢谢你们……”
那人一开口说话,二虎便忽然想了起来,他不就是今天晚上,在绿草镇戏场看戏的时候,被县府和刘府的人追杀的那伙泥腿子里面领头的人吗?他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受了这么严重的枪伤?既然是被县府和刘府追杀的人,就和自己是一路人,何况还是购买自己银狐皮的好心人呢。
不管怎样,也不管他被什么人追杀,有多大的危险,这好人二虎救定了!于是,二虎在杏花的帮助下,将那人背起来,急急忙忙向自家走去。
杏花也不再因为无端遭受马精明的欺负而悲悲切切,那么娇气了、那么害怕了。她走在后面,机警地观察着路上和附近的情况……
好在黎明前的肥臀河大雾弥漫,也没有被人发现。二虎背着那人气沉丹田,使出父亲教他的绝世功夫和浑身解数,箭步如飞,很快便到了家。
二虎把那人背到东厢房,放到小火炕上,杏花帮他给那人更换了干净的衣服,又放了盐,烧了一锅开水,给他擦洗了身子和伤口,然后又炖了两碗小米粥给他喂了下去,并给他吃了一些乡下常备的去热退烧的一些中草药。
待那人稳定之后,二虎想了解一下那人的来历,可是由于那人伤得很重也很疲劳,便没有打扰他,不大一会儿,那人便睡着了。
忙活完这一切,天大亮了。母亲也起了炕,听杏花说二虎救了曾经买银狐皮的商人,很高兴,直夸他俩知恩图报做得对。
二虎看望了母亲,安慰几句,简单吃了早饭,并嘱咐杏花和母亲时刻注意县府和刘府的人找上门来,并让杏花待那人病情稍微好转后,就把他转移到院子的地窖里,以防万一。
杏花和母亲心领神会,默默地点点头,让他放心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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