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第一座竹楼后的小山包,云逸带着王老一家人来到一片完全用石头石块建筑的园林面前,零星的几座用石头修建的别墅,坐落在小山包下,一块块石头雕刻的石像惟妙惟肖或坐,或卧,或立,或两俩对亦,或两俩对饮,又或两俩煮酒论道。
林立的石林之间,是一片片的果园林地,其间还偶尔能看到一个个用石头雕刻而成的酒坛、酒瓶、酒缸。
高大的榕树和黄角树把这些建筑隐藏在其间,从空中俯瞰,星罗棋布的仿古建筑就像一幅唯美的水墨庄园。
一行人走走停停,就连佳佳这个小女孩儿都兴致高涨地跟着,路上还不时的蹦一蹦,跳一跳,围在明美的身边跑前跑后。
来到“松谷”前,就见十多只漂亮的小松鼠正欢快地在一小片榛子林里追逐着,它们跳动着前进,身形敏捷,灵活而轻快,不时地发出响亮的叫声。
也有数只松鼠发现了树底下经过的人群,正翘起尾巴,低着头,用闪亮的眼光好奇地看着众人。
队伍中的两位女性一见,顿时惊喜地叫了起来。
“哇…!妈妈…是松鼠…!是松鼠!好可爱啊!”小佳佳喊道。
“是啊,真想自己也养一只。”明美也激动地说道。
“妈妈…快看!它们身上还有花纹呢!”小佳佳手舞足蹈地指着树上的松鼠。
这些喜欢居住在高大树木上的精灵,当地人称其为“跳松鼠”,当然不是那种生活在地洞里,长着大耳朵,有一双长长的后腿,像袋鼠一样跳跃前进的小老鼠。
据云逸推测,生活在松谷的这种松鼠应该是条纹松鼠的一个亚种,比普通松鼠要小,背部和侧面有漂亮而清晰的若干条纹,尾巴更短更小,行动也更灵活。
普通松鼠多生活在北方,云逸在一些资料上看到,条纹松鼠只分布在缅甸等东南亚地区和中国云西省的南部,经常会在地面上活动。
但松谷的确生活着许多这种松鼠,而且云逸从未见过这种松鼠在地面上活动。
这些松鼠好奇心颇重,发现了众人,都停了下来,注视着他们,举止可爱,有一只松鼠变魔术般,也不知从哪掏出一颗榛子,用前肢捧着,放在嘴里啃着,每咬两口还往众人看上一眼,仿佛想馋馋大家。
佳佳被这只松鼠的“萌”态给挑动了心弦,连忙摇着她爸爸王云飞的手,道:“爸爸,能不能帮我捉一只回去养,我太喜欢这东西了!”
王云飞看了看面前这棵高达二十多米、枝繁叶茂的榛子树,顿时苦笑着摇了摇头,树高还是其次,问题是这种松鼠的速度超过了所有的鼠类,当它们快速跳跃时,人的眼睛都很难捕捉到它们的身影,基本上,出生十天后的条纹松鼠,用鸟铳之类的砂枪也许能打死打伤几只,但想要活捉是不可能的。
见众人都有些意动,云逸不由好笑,他小时候养过八哥、鸽子、土狗、蚕和兔子,倒是没养过松鼠。
不过,云逸了解到,刚离巢的小松鼠跟父母离开后,很容易饲养,而且养熟后能在掌心里逗弄,也喜欢跟人亲近,倒是可以找机会养一只,别的不说,用来讨好女孩子,肯定百试不爽。
在这片山靠近松谷边缘的榛子林里逗留了好一会,几个人才在王老的催促下重新赶路。
路边是这段时间云逸让村民们开辟出来的山地,偶尔见到有十月份成熟的野梨、野桃和野蜜柑等水果,云逸便上前摘了些,分给众人解渴。
摘了几次后,明美问道:“你已经种了这么多的果树?”
云逸道:“不是我们种的。”
明美笑道:“那你怎么碰上了就摘,跟自家种的似的。”
云逸笑了,明白她的意思,道:“这些都是野生的果树,我特意留下没有砍伐的,虽然果子不大,外形也不好看,但是成熟的野果子很好吃的,比我从王大哥那里弄回来的果树,结的果子还要好吃,只是产量没有那么多而已。”
听了云逸的说法,走在后面的王老也感慨地说道:“小逸说的对啊,我就是搞这个研究的,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及保证果树的产量,又保证果子的原汁原味!现在很多果树产量是大了,可果子吃起来如同爵蜡,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打破这个技术壁垒!”
路边不仅野梨、野桃和野蜜柑等水果,还有不少其它的野果,最多的还是一种当地人叫做“刺泡泡”的野果,也就是刺莓的一种,藤条和叶柄上小刺,果实呈果球形或卵形,直径1-1.5厘米,成熟后为鲜红色,直至发紫,味道酸甜可口,云逸小时候喜欢摘了回家用水洗净,再用糖水泡一下,这样味道更好。
不过出行在外,其他的人又是感到新奇,都是在河水里洗了一下就丢进嘴里了,完全成熟的刺莓其实很甜,没有多少酸味,几人吃得爽口,一边走一边在路边的灌木丛里采摘。
明美走在后面一点,吃了几颗后,也吃出经验来了,知道越红越软的越甜,若有底部还有青绿色,那就是还没完全成熟的,有些酸味,吃了容易倒牙。
在一丛灌木后面见到几颗又红又大的野果,明美还有些庆幸前面的人将它们漏过了,连忙伸手去摘。
王云飞就在她身后,见了连忙拦住妻子,道:“别摘错了,那是蛇莓,是有毒的。”
“有毒?”明美疑惑地问道。
“嗯”
明美一听不由傻了,她比较了一下手中摘的刺莓与眼前这种蛇莓的区别,发现外形都是差不多,不知道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吃错!
明美连忙叫住前面的佳佳,将这事一说,云逸和王老也都停了下来,看到两种野果,云逸指着地面上那几颗红灿灿的果子,道:“这的确是蛇莓,我们这边也叫‘蛇泡果’,跟刺莓其实很好区别的,刺莓是一粒一粒的,它的藤上有刺,而且整株要大得多,蛇莓只是一小丛,果实也不多,而且蛇莓是不分粒的,它更红、更圆、也更漂亮,味道也很淡,没多少甜味。”
明美一听云逸说起蛇莓的味道来,便道:“你吃过?那它是没毒的了?”
云逸哈哈一笑,道:“我们当地人也说它有毒,小孩子都知道这是不能吃的。”
明美这下犯迷糊了,道:“那它到底有毒还是没毒啊?”
云逸道:“你们看,刺莓熟了之后,有许多是被小动物或鸟类啄食的,而这种蛇莓从来都是完整无缺的,没有任何动物去吃它,这也是一种区别方法。我小时候听人说蛇莓有毒,不肯相信,还专门吃了一颗,结果一点事都没有。
后来还专门问了爷爷,蛇莓其实是一味药,能治各种肿痛和烫伤,在野外被毒虫咬伤,就地采蛇莓草捣烂了敷患处,效果也很好,只是有点小毒,吃三五颗没事,吃多了就容易上吐下泻。”
众人听了不由点头,觉得又长了不少见识。
云逸见明美和佳佳的手中都捧了一把刺莓,连一些发青的也不放过,不由有些好笑,他也知道,这些野果未必比其它的水果更好吃,大家享受的更多是一种野趣和亲手采摘的快乐。
这山中不仅有刺莓和蛇莓,还有树莓,树莓的味道要比刺莓好吃多了,可惜树莓成熟期一般在五到六月,不像刺莓,从四月到十一月,在山里都能见到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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