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襄王用手支住头部眉头紧锁,看着眼前战报暗暗思量对策,此战关系秦国霸业所以不能有丝毫闪失,当日兴兵伐韩为的就是尽得上党之地对邯郸构成威胁,集结兵马一举攻克赵国,不想那冯亭甚是可恶直接将上党交给赵国,彻底将计划打乱,只得兴兵与赵国决战。
上党险地控制在赵国手里,此战优势尽失,换做别人必然选择不战,秦昭襄王不同,凭借秦军强大战力必然可以挽回劣势击溃赵国完成一统天下之霸业,从眼前战事来看远非想象中那样简单,想要翻越这座山必须除掉一个人,廉颇!
秦昭王拿起笔写下廉颇两个字,因为太过用力随之断裂,可见内心对廉颇之恨,有廉颇在必然无法改变死守格局,秦军国力雄厚依然无法久持,最令人担心的反而是一直依附秦国的韩、魏、齐,楚国趁大战胶着之机兴兵夺回被秦占据城池,到时处处掣肘无法全力与赵国一战。
一道身影接近秦昭王完全不知,那人点头,内侍退到一旁,秦昭王所有心思都放在战报之上,那人轻挪脚步来到近前,手捋胡须面带笑意,“大王!”
秦昭王吓了一跳,刚要动怒抬头看见来人脸上露出喜色,“是卿来了,着实吓了寡人一跳!”说完用手一指旁边座位。
来人正是范睢,秦国能有今日兴盛全赖此人远交近攻之法,谋略过人更有远见,加上有大将白起、王龁等人,每战必胜,最主要的就是从魏冉等人手中夺回权势,一直视为左右,王宫之中可自由出入唯有此人。
“范睢见大王思绪万千所以不敢打扰。”
秦昭襄王叹口气站起身形,“还不是为了上党之地,虽然我军占据上党外围还有光狼城等险地,只是长平之地依然在赵国手里,自古得长平者得上党,如今三年将至,始终无法寸进着实令寡人心中烦闷!”
范睢笑道:“大王已经找到破解之法为何叹气!”
秦昭襄王面露惊讶之色,“破解之法,为何本王不知!”
范睢道:“此战胜负就在两人身上。”说完用手一指,正是秦昭襄王写下的廉颇、白起,廉颇乃赵国军,统领数十万大军与秦国对峙,武安君白起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其他诸侯国畏惧秦国多半因此。
秦昭襄王冷哼一声,“这个廉颇着实难缠,始终坚守不出,深通防御之法,战报上写得清楚,赵军在东侧依据山势建起一座高大石城根本无法攻克,单凭这些石头便可以解去腹背之忧,此人真是了得!”
秦昭襄王连连称赞,白起善战,每战必身先士卒可称无往不摧之矛,廉颇善守,依据地势据险而守可称难以逾越之盾,以强矛对硬盾结果如何难以预料,这便是秦昭王迟迟不肯更换白起之故,有白起在可对韩、魏、齐构成威慑不敢援救赵国,令赵国陷入孤境,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白起名声太大,难免他日有异心,这一点秦昭王同样有所考虑。
范睢点头,“大王所言极是,有廉颇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攻克,最好的办法就是令廉颇离开长平,大王以为此计如何?”
秦昭襄王冷哼一声,“临阵换帅是为不智,廉颇在赵国地位举足轻重又岂能轻易被人调换!”
范睢不以为然,“大王所言不假,若是惠文王在必然无法做到,如今是赵丹,只需略施小计必然可以为我秦国去除心腹大患。”
秦昭襄王一拍脑门,身形站起,“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惠文王这个老冤家已死,当日本王得到消息之后尚且为之心伤,生平能遇一真正对手实属不易,惠文王算是一个,新的赵王是否继承其父风范?”
范睢摇头,“身在赵国探子回报,赵王丹只知玩乐,生性胆小懦弱,平日里喜欢与世族之中男子厮混,为此朝臣颇有微词。”
秦昭襄王哈哈大笑,“惠文王何等勇猛果断,不想生了这么一个儿子,真是可惜,可惜!”
范睢点头,“这便是最好的机会,范睢愿亲往邯郸买通世族劝说赵王丹换掉廉颇。”
“可有把握?廉颇在赵中声望极高,普通人根本无法取代。”
“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做到。”
“本王倒是想听听看。”
“赵括。”
“赵括!寡人听人提起过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当日阏与攻略失利五万大军尽失,更是损失一员爱将,令秦国失去先机,迫使大军只能在上党之地与赵国纠缠正是因为此人,若是换上此人会不会惹火烧身!”
秦昭襄王有所担忧,虽然没有亲见,只是赵括的事早已传开,武功、谋略都是上数,甚至不在那廉颇之下,若是能够换成别人或许对秦有利,换成赵括着实让人心中没底。
范睢笑道:“赵括年轻气盛,当日能够击败胡将军纯属意外,若是能够说服赵王以赵括取代廉颇,必然全力出击,试图一举成名天下,这一点与廉颇完全不同,一旦赵军出击所有优势尽失,以赵国兵力如何能与秦相抗,若是大王觉得没有必胜把握可暗中调派白将军赶赴上党,以白将军之能必然可以一举击溃赵军。”
秦昭襄王听罢连连点头,“此计可行,恰好白起奉本王之命尽起大军离开野王赶回咸阳应对楚国攻势,此举正好用来迷惑赵人,到时暗中换将,杀赵国一个措手不及,立刻动身。”
“范睢必然不虚此行!”
范睢离开,带上王命暗中调派人手暂且不提,想要成事唯有以大量钱财买通邯郸世族,好在秦国在邯郸城内尚有部署。
咸阳太子宫,下方跪着一人,上面坐着安国君,一名绝色美妇一旁伺候,一旁规规矩矩站着一人,正是暗中掉包回到咸阳的秦国质子异人,如今改为子楚,一切都是为了迎合华阳夫人。
“你叫吕不韦?”
“正是。”
安国君点头,“本君听夫人提起子楚忠孝仁义已经收为义子,本君有子二十有余,子楚堪称翘楚,险些命丧赵国,这次营救质子归国功不可没,先行留在世子身边等候调用!”
“吕不韦遵命!”
安国君摆手,“下去吧。”
吕不韦起身退出,子楚跟在身后,天色已晚,安国君必然留在此处与华阳夫人度过良宵,且不能坏了雅致引起安国君不满,一路奔波回到咸阳,子楚长出一口气,不必再为生计、性命担忧。
吕不韦道:“进入咸阳城之后,公子言行必然要极为小心,每日面见安国君与华阳夫人行忠孝之礼,只有这样才能在一众世子之中占据优势。”
子楚点头,“子楚全听先生所言。”
楚国旧地,春申君一脸得意,身边跟着几名绝色美人,矮粗身材一览无余,身为楚国王室之后一心恢复楚国霸业,怎奈始终不得志,楚国接连被白起大军打败,早已不负当年之盛,黄歇唯有使用非常手段,派出大量杀手进入各国伺机挑起事端,秦婉、四毒胡作、非为等人都是黄歇精心布下棋子,只等时机一到控制燕、齐,合三国之力与秦抗衡,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赵国,所以才有赵括假扮黒胡回归途中被人追杀一幕发生。
“恭喜君上一展宏图大志,收服失地兴楚人之威。”
黄歇手捋胡须,“只可惜胡作、非为两人误事,不然可兴楚、燕之兵直逼咸阳,好好出一口恶气!”
身后一人听罢吓得身体一抖,正是从燕国逃脱的非为,胡作被人杀死在别院之中,非为担心步胡作后尘写下血书连夜逃走,几经周折回到楚国面见春申君,春申君大怒,怎奈事已如此只得作罢。
“君上雄韬伟略何人能比,切不可气坏了身子让奴家担心。”
黄歇手放在女子滚圆臀部用力抓上一把,一声惊呼,女子媚眼如丝倒在黄歇怀里,口中轻呼,“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