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
提到白起所有人神情一变,白起杀神之名远播,每战必然尽斩对手,手中大枪舞动如入无人之境,可与万千军中取人首级,武力惊人,谋虑同样令人惊叹,当年伊阕之战击溃韩、魏联军,斩首二十四万,俘虏魏将公孙喜,接连攻克魏国五座城池,次年再次兴兵伐魏,攻下城池六十一个,昔日强大魏国从此没落,接触韩、魏之忧进而攻楚,攻陷楚国都城郢,焚毁夷陵,平定巫、黔中二郡,楚国无力反抗只得步步退让,上党之战,白起进驻野王,迫使韩王交出上党,怎奈突生变故,上党郡守冯亭将上党交给赵国,秦国大怒,兴兵攻伐,长平之战彻底爆发。
众将脸色一变,提到白起心中不免畏惧,沐尘看看左右,“军为何提到此人?”
赵括冷笑,“秦军虽然高挂王龁帅旗,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兴兵夺取长平、故关,泫水对岸摆开三座大阵,所有一切与先前部署完全不同,先前秦军主帅王龁接连失利,损失兵马不下十余万,秦军虽号称兵甲百万依然无法承受如此大的损失。”
一人道:“军的意思是指秦军之中同样更换主帅?”
“军所言不无道理,王龁连番失利必然不敢出战,秦军攻势迅猛不能小视。”
“白起大军一直驻扎野王,据此不过两日路程,秦王始终不用白起令人不解,此次连番失利,以白起为帅倒是不为奇!”那人说完面带忧虑之色,想到即将面对白起不免有所担心,一旦失利,下场可想而知。
“管他是谁,难不成有三头六臂。”
众将议论纷纷,赵括看在眼里,相比那些赵国旧将新军众人好上许多,白起的过去只是一个传说,没有人愿意承认别人的强大而忽视自己的存在,尤其是这些浑身上下充满热血的年轻人。
沐尘起身,“管他是谁,还不是肩膀上架着一个脑袋,索性杀他一个痛快。”
“对,杀他一个痛快。”
“诸位将军先行回营整军备战,待查看秦军布阵之后再行破阵之法!”众人离开,沐尘站在大帐门前,赵括迈步走出跟在身后,这几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赵括登上高处向下看出,秦军阵营连成一片,沿着泫水摆开阵势,三座阵营彼此间相隔若是骑兵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可以到达,若是选用强攻之法,强行渡河必然遭到秦军攻击,即便能够过去,将要面对的是秦军三座阵营主力合围,结果可想而知。
中间大阵阵势向后,两侧阵营形成策应之势,目的十分明确,以中间大阵与对面赵国大军抗衡,两侧作为机动随时准备支援,至于分配兵力两侧必然以骑兵为主,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增加机动性,其中配备车兵、步兵、弩兵,增强阵容协调性。
泫水对岸,秦军大帐,一人翻看兵书,正是秦军主帅白起,一旁放着笔墨,兵书慢慢合上,轻轻拿起,写上四个大字,“围而歼之”。看似简单其中暗含精妙,探子来报,两路大军偷袭关口同时得手,长平关虽有死伤,好在并无大碍,主将退走,故关击杀赵军主将,杀敌二万有余。
白起面色冷峻,以此两路奇兵赵军退路尽失唯有死战一途,强行正面一战损失难以估量,索性摆出三绝连环阵,以此阵彻底阻断赵军前路,前无去路,后无退路,赵军缺少粮草必败无疑。
一人快步入内来到近前,白起抬头,“赵军大营可有动向?”
那人摇头,“按照君上指令大军布置完毕,赵军大营始终没有动静,应该还在观望之中!”
白起冷笑,“本君倒是要看看赵括能挨上多少时日!”
“军如何断定赵军缺粮?”
白起站起身形,“长平之战拖了三年,秦人为此付出足够代价,以秦之国力尚且为此战感到吃力,试问赵国如何维持,时间拖得太久,世族大多心存不满,更是担心其他五国趁机出兵围攻咸阳,这次以赵括取代廉颇乃是相国施计,潜伏在邯郸探子回报,慧文王生前曾命赵括出使齐国借粮,怎奈无功而返,赵国粮食大多集中在世族之手,国库所存有限,如今算一算,赵军大营所存粮食应该不足十日,只需死死将赵军困住,到时任由宰割!”
“君上妙计!”
白起面带笑意,“命令左右阵营立刻修建工事,若是赵军渡河只需坚守无需力敌。”
那人快步离开,白起回到座位,拿起兵书,只见上方所写正是三绝连环阵,此阵之精妙就在于连环施用,中军阵营压阵控制大局,两侧阵营彼此呼应,若是对方攻击上方,中路可分兵而袭,若攻击下方阵营同样如此,对方一旦选择袭击中路,两侧阵营完全可以凭借快速反应之力左右驰援,到时形成三方合围之势。
命令下达,负责下方阵营正是先前秦军主帅王龁,秦王亲至任命白起为帅,王龁早已猜到即便如此依然觉得脸上无光,身为将领一生征战沙场立下无数战功,不想在这里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连番戏弄,心里不免有气,一甩战袍进入大帐,一众将领随后进入。
一人冷哼一声,“将军,那白起明摆着是信不过咱们,攻打长平关、故关用的都是他的人,即便这次大军出阵,只是将下阵交给将军,上阵交给一个副将,如此未免太过欺人太甚!”
“说的就是,论战功将军不比他白起少!”
王龁摆手,“这么有骨气为何败在赵军之手,只怪当日太过心急,白起所用乃是固守之计,应该是猜出赵军缺粮,如今更是断了赵军后路,不可否认白起之能,在这里三年有谁想过绕过端氏城外围攻打长平关?”
“这!”
“那种偷袭的把戏只有小人才会用,要打就光明正大!”
王龁冷哼一声,“栽了就要认,讨嘴上之能最是无用,不如好好想一想下一次遇到赵括大军如何找回颜面!”
“赵括若是敢来必然让他有来无回!”
“说的对。”
蹬蹬蹬,兵士来到近前,“将军,君上有信使前来。”
“让他进来。”
兵士带着信使进入,手中竹简递上,王龁接过仔细查看,“请回禀君上王龁必然全力以赴!”
信使躬身施礼告退,几名将领上前,王龁咳嗽一声,“君上有令,原地修建工事,若是赵军渡河来攻只需坚守不需出战。”
“只守不攻,这是什么狗屁打法,老子不服。”
“说的就是,咱们秦人什么时候怕过。”
“不许多言,按军令行事,立刻修建工事,营内多存水土,以备不时之需!”几名将领只得按军令行事,走出大帐目光落向远方,多有愤慨之意,自从白起来了之后地位完全变了,再看白起那些部将一个个趾高气扬摆出一副无所不能姿态,看着不免有气。
赵括连番使用火计,不免有所顾虑,众将退去,王龁取出长平地势暗暗思量,如果自己是赵括又该如何,是坚守还是突围,或者以其他方法摆脱眼前困境,不可否认武安君所摆阵势极为精妙,攻守兼备,左右呼应,如果被困住的是自己,根本没有办法。
王龁身形站起长出一口气,“赵括如果是你又当如何应对,王龁虽然恨你同样敬你,今生能遇一敌手倒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