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王翦率领大军出咸阳赶奔魏境,王翦初次出战不免兴奋,手提大枪连连催动战马来回奔行,王陵看在眼里,眼神中尽是慈爱,岁月不饶人,不服老真的不行,身上盔甲手中长矛,第一次感到如此沉重,以后必然是年轻人的天下。
王翦勒住战马,“痛快,真是痛快,天高地阔,纵马扬枪,尽斩敌人头颅。”
王陵面色一沉,“翦儿,不许胡闹,此次出兵与赵争锋,其中凶险远非你所能想象,相国大人有过交代,此次出征一切大小事宜由为父做主。”
王翦不以为然,冷哼一声,“翦儿听命就是,只是一点必须答应。”
“讲!”
王翦道:“与赵一战,孩儿当为先锋,早闻赵括本事过人,手下勇将不少,此次正好会一会这些人,看看究竟谁高谁低。”
“看情形,以后自然少不了扬名的机会,何必急于一时。”
王翦眼睛一瞪,“不行,孩儿生平最敬佩武安君,不想被赵括所杀,这个仇一定要报。”
王陵叹口气,想到武安君之死,心中同样悲痛,两人一起征战沙场多年,虽有政见不合之事,有事甚至嫉妒白起之能,如今眼见白起命丧邯郸心中一阵阵发痛。
“仇要报,同样需要时机,赵括这个人不简单,击退四国联军足以说明一切,此举目的在于魏。”
“孩儿清楚。”
王翦催马上前,王陵手捋胡须看着爱子背影,始终还是年轻,身为将领不经过战争洗礼,必然无法成长,战场是最好的兵法,天下间根本没有可以绝对胜利的方法。
魏国边境密林
几道黑影快速消失,时间不长出现在密林之中,“上??将军,发现秦军。”
“来的好,准备迎敌!”
李牧率兵五万阻挡秦国方向援兵,大军驻扎足足等了几日始终不见秦军身影,几万大军隐藏密林之中,丝毫没有任何声音。
两道身影左右一分,雷猛、张和率兵一万分列左右,李牧三万大军正面迎敌,雷猛、张和都是一等一好手,勇猛过人,加上李牧,所部属兵力尽是赵国精锐,恰如前文所言,能否取下大梁城,秦军动向极为关键。
一旦秦军增援,必然是一番苦战,有李牧亲自坐镇可保不败。
秦军接近密林,左右是山,山间密林,如此正是设伏最佳之处,王陵看在眼里手臂一挥,“停!”
命令下达,中军停住,王翦不明所以催马而回,“父亲,怎么不走了?”
王陵道:“天色已晚,今晚就在这里安营,待明日天亮之后赶往大梁。”
王翦笑道:“如今时日还早,战事紧急,如何能够耽误,孩儿愿带兵一万先行救援。”
“不行,此处密林太深,赵军难免在此伏兵,轻易冒进,一旦中伏,如何是好。”
王翦用手一指,“不过是一段树林罢了,赵军都在围困大梁,如何会在这里伏兵,谨慎是好,太过谨慎反而是胆小。”
王陵人在马上放眼看去,几只野鹿不停啃食地上草叶,这种东西最是警觉,难道真是自己太过小心不成,相国大人交代,一定要在赵国攻下大梁城之前赶到。
“好吧,列阵向前。”
王翦催马上前,野鹿听见声响快速跑开,不时回头看上一眼闯入树林不速之客,秦军阵营进入,猛然,密林之中射出一阵密集箭雨,秦军虽有准备依然被箭矢击中,惨叫声阵阵,王翦一晃大枪,几只射来箭矢拨开。
“有埋伏!翦儿,不可轻敌!”
王翦一抖手中大枪,“赵军在那边,追!”
王翦率领一队骑兵直接冲入,战马速度惊人,跃上高处,哪里还有赵人身影,下方传出阵阵厮杀声,“回去。”
赵军阵营纷纷杀出,雷猛、张和一左一右奋力冲杀,李牧亲率大军中路突击,王陵经验丰富,面对赵军伏兵丝毫不惧,摆开阵势,左右向外一分,中路压住阵脚,任凭赵军攻势再猛,始终无法向前一步。
“哪里走!”
王翦从上方冲下看得清楚,赵军阵营之中一人手持长矛有些本事,催马冲下,张和率队杀出,接连击杀数人,猛然身侧一声怒喝,“看枪!”
张和连忙身子一缩,一柄大枪贴着头顶刺过,手中长矛顺势一扫,王翦丝毫不惧,眼见对方长矛扫来,枪柄顺势向下,枪柄架住长矛,张和双臂发力,王翦丝毫不让,枪柄向下一按,张和身形一晃,险些直接被人从马上直接按下去。
“好大的劲!”
张和收矛,两马错开,掉转马头终于看清,不过是一员年轻小将,背宽体长,手持大枪看着自己。
“你是何人?”
“秦将王翦。”
“赵将张和!”
“喝!”
王翦催马上前,双手持枪,接连攻出三枪,论气力张和无法与王翦相比,论招式同样不如,唯一占据优势便是经验,眼见对方力大枪猛,不敢硬接,虚晃几招向外就走。
“哪里跑。”
王翦提枪身后就追,张和所去方向正是雷猛所在位置,这人枪法了得,唯有合二人之力方有胜算,战场之上,顾不得道义,胜者为王。
张和打定主意连连催马,雷猛境遇几乎相同,一番冲杀,秦军稳住阵脚,双方战事陷入胶着,猛然抬头,恰好看到张和向着自己方向奔来,身后跟着一人并不认得,从身上盔甲判断应该是秦人。
“老张莫怕,雷猛来也!”
雷猛跃马扬枪,憋足力气直奔王翦冲去,王翦看得清楚,对面冲出一黑脸大汉,手持大枪,顿时来了精神,两人接近,两柄枪遭遇,雷猛哎呦一声,双臂一阵酥麻,心中暗道,这小子好大的劲。
王翦面不改色,手中大枪招式一变直刺雷猛咽喉,雷猛先机已失,不想对方年纪不大枪法如此之妙,挡住对方一枪,王翦枪柄一晃,手腕发力,趁着雷猛力气尚未恢复之机再次出枪,一旁张和看在眼里,催马迎上,长矛挡住,王翦以一敌二稳占上风。
老将军王陵担心爱子有事,派遣副将率领一队精锐赶去增援,副将看在眼里,高声道:“少将军,将军有令,立刻退回。”
王翦奋起神威,猛然发力,长枪映出光芒,雷猛、张和同时出手,一枪一矛同时崩开,王翦顺势横扫,两道身影向后躲避,枪尖几乎贴着两人胸口划过。
身后赵军一拥而上,王翦收枪,“算你们命大。”说完掉转马头向后奔去,雷猛眉头一皱,“这人好生厉害,你我联手险些吃了大亏。”
张和点头道:“下次遇到一定要小心才行。”
中路阵营,李牧率兵冲击,但见李牧盔甲明亮,年纪同样不过二十出头,如此年轻能够得到赵王赏识成为众将之首,必然有过人之处。
王陵以稳著称,赵军伏兵尽起,快速收拢阵营,步兵压住阵脚,长矛林立,盾牌纷纷祭出,赵国骑兵丝毫无法占到好处。
王翦退回主阵,王陵面带怒色,“不知敌情,轻易冒进,乃兵家大忌,你可知错!”
王翦笑道:“若不能击败此人,大军必然无法通行,王翦前来会你。”
王翦拍马而出,李牧抖剑相迎,两人枪来剑往战在一处,两军阵营纷纷叫好助威,但见两名少年英雄各施本领,一剑刺来,王翦向上一磕,李牧不愿硬碰,手腕一挑,剑走轻灵,一剑直削王翦咽喉。
阵阵惊呼发出,王陵暗暗捏了一把汗,王翦早有准备,两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