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快马不停向前奔行,沿途一片春意,一条小溪从中穿过,战马飞奔至近前忍不住停下低头吸水,那人顺势跳下,溪水不停打在脸上,连续四天日夜赶路,整个人困乏不堪,如果不是靠着一股劲早就支持不下去。
冷水打在脸上顺着脸颊流下,那人用手用力抹了两下,目光落向远处,辨识一下方位再次跳上马背,战国时尚无可以辨别方位仪器,所靠的就是经验,通过观察地形还有太阳走向判断方位。
“应该错不了。”
那人双腿一夹,战马四蹄杨开,水花四溅直奔远方密林奔去,战马消失,背后闪出几人,俱是黑衣在身,为首之人冷哼一声,“这人到底要去哪!”
“管不了那么多,会主有令一定要弄清此人去向。”
“走!”
四匹战马向前飞奔,刚刚平静水面再次掀起道道水纹向外散去,刘六身子伏在马上,眼睛用力睁开,眼睛事物渐渐模糊,连续赶路整个人达到极限,眼前人影晃动,脸上露出笑意,“大大哥,六子来了。”
刘六身子一晃从马上栽下,远处走来两人,一身装扮应该是山中猎户,年轻人用手一指,“爹,有人从马上掉下。”
“过去看看。”
一老一少身背弓弩来到近前,老者伸手探去,并无大碍,但见来人身形瘦削,一身衣衫尽是泥污,脸上带着笑意,躺在那发出阵阵鼾声。
“睡着了!”
老者点头,常年山中狩猎同样懂得一些医术,通过手指按压已经判断并无大碍,从身上衣衫泥污可以判断必然是连日赶路困乏导致。
老者起身,天色渐晚,山中多野兽,留在这里必然不妥,“松儿,把他扶上马回去之后再说。”
那人倒也听话,身子弯下直接将地上人抱起放在马背之上,经过这样折腾依然不醒,这一觉睡得有多熟可想而知,拉住缰绳直奔村落而去。
一行人离开,时间不长几匹快马接近,神色之中同样带着疲惫之色,“怎么没了。”
“我们只是打了一个盹而已,应该不会走远。”
“这里已经是齐境,他究竟要去哪!”
“现在应该称之为赵境才对。”
“管他齐境还是赵境,咱们会主想要的人没有一个能够跑掉。”
“你们两个从这条路走,天亮之后发出暗号回合,一旦发现绝对不能惊动对手。”
“是!”
僻静村落不过十余户人家,烟囱里冒出阵阵浓烟,接近饭食,家家开锅下米,早些回来猎手将猎物收拾妥当,加上水还有盐巴,一锅香气迷人肉汤发出阵阵香气,半大孩童不停往坑内添火,不时凑上前去吸上两下。
“看你馋样。”
“娘,真香,等狗娃长大了也和爹一样,上山打猎给爹娘吃。”
“好,到时娘就有福了。”
嘎吱一声,院门打开,战马随之牵入,老者顺势将打来猎物丢在一旁放置柴草堆上,“爹,大哥,回来了。”
房门推开,走出一人,样貌普通,身形略显丰满,手里端着水盆,目光落在马背上,“他怎么了?”
“不碍事,路上遇到一个人,所以带了回来,狗娃,把你的屋子腾出来,今晚来爹这里睡。”
“中!”
“我来帮你!”
身形上前,目光忍不住落在刘六脸上,瘦削苍白,犹如饱受欺凌的孩童让人忍不住伸开双臂去保护。
“出去吧。”
“哎!”答应一声身子还是一动不动,刘六身体达到极限,这样折腾依然不醒,“怎么还不走。”
“脸色好差,多半是饿的,要不要熬点米粥?”女子低声说道。
“成。”
女子一脸欢喜快步跑出,狗娃看着妹妹背影,村里的男人大多征兵走了,剩下几个不是年岁太大就是身有残缺,到了这个年纪难免对男人动心,“也不晓得这是啥人,哎。”
火越少越旺,映出发红脸蛋,整个人坐在那发呆,整个人不由得噗嗤一声乐出声来,接着发呆,刚才的笑声或许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发笑。
老者站在一旁看着,眉头紧紧皱起,想要上前说点什么最终还是放弃,放轻脚步回到住处,狗娃合衣躺在那,“娃子,今天你妹妹看着怎么那么奇怪?”
“想男人了呗。”
狗娃闭着眼睛应了一句,老者点头,“是这个理,四里八乡的也难寻个合适的,真是急死人了。”
“死人没有,活人倒有一个,就躺在后屋。”
“那个人,不成,不知根知底,万一是坏人岂不是要跟着受苦。”老者似乎想到什么再次站起身形,“不行,得去看看。”说完用手拉了一下狗娃,狗娃跑了一天山同样累了,身子动了一下没有起来的意思。
“你个狗娃子,信不信抽你。”
“折腾,觉也不让人好好睡。”
身子坐起,鞋子半穿半趿着走出去,院子里共有两排低矮木房,前排三间平时一间老者住,另外一间给女儿,后院两间新建木房留给狗娃,目的是寻个女人好早抱孙子。
一股粥香传来,刘六躺在那眼睛无法睁开,嘴巴忍不住动了一下,女子看准机会快速接近,一口米粥直接送进去,刘六躺在那吧嗒一下嘴,香,什么东西这么香,这必然是今生自己吃到最好吃的东西。
嘴巴微微隆起,女子脸上一红,看在眼里手里木勺再次接近,两道身影接近,透过窗棂隐约能够看清里面情形。
“这是在做啥?”
“说要熬点粥饭给那个人喝。”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好说不好听,一个傻娃子,现在又多出一个。”说完用力在狗娃脑袋上敲了一下。
“爹,你怎么打我脑袋。”
“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见。”
女子手腕一抖,米粥落在刘六脸上,犹豫一下,手指慢慢接近,刘六完全处于游历状态,感觉一物接近嘴直接迎上。
一声惊呼,女子手指直接被刘六咬在嘴里,舌头不停吮吸,一种异样感觉瞬间透过手指传入身体,整个身体随之产生变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狗娃愤怒声音传来手指连忙收回,端起饭碗快步走出,月光掩映下看得清楚,爹和大哥站在那连忙低下头,一张脸红得吓人,一颗心更是扑腾扑腾跳得厉害。
“先回去,这件事爹心里有数。”
一路小跑回到住处,躺在那用手触碰脸颊,烫得吓人,手指接近放在嘴里,想着刚才情景,舌头同样忍不住轻轻吮吸。
老者守在门口,这样乱世整天乱哄哄的,人心同样乱了,那些礼数同样变得淡泊,一次打猎时亲眼看到有人在树林里做那种事,换做以前根本不敢去想,男女犹如猛兽让人敬畏。
天光大亮,刘六一咕噜爬起,打量四周,手伸向腰间匕首还在,放下心来,穿好鞋子推开木门,嘎吱一声,老者回过身来,“你醒了!”
“这里是?”
“老朽的家,昨天在山中遇到公子从马上落下于是带回。”
“原来如此,在此谢过救命之恩。”
“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为何一个人进入深山?”
“本是商旅,不想途中遭了贼,最终和人走散。”刘六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警惕,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尤其是现在,任何事都要小心。
“经商!”
老者深情中流露出厌恶,商人在战国时代地位原本不高,加上一些小商旅四处行骗为生,如此名声更坏,老者一生走山为生靠的是一双手勤俭持剑,做人不管如何最要紧是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