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暴只带数十亲卫冲出,必然无法想到身后所发生一幕,原本与赵军厮杀阵营纷纷退后,这样情形倒也正常,奇怪一幕突然发生。△,
那些手持长矛秦军突然反目,手中长矛不是刺向对手而是身边同伴,骤变突起,没有任何防备,雷暴所率亲卫纷纷被杀,一人一晃手中长矛,“一个不留,杀光秦军。”
那人身上所带盔甲明明就是秦军所有,事先说明,赵括连出两计,其中一队阵营换上秦军盔甲,接近传达命令是为反间计,双方阵营接近打出手势,最是熟悉不过,不用丝毫言语,已经猜出彼此身份,进而用出暗度陈仓之计,借机接近,长矛尽出,雷暴亲卫纷纷惨死。
“杀!”
一声暴喝,赵军阵营同时杀出,不过瞬间,后方阵营秦军纷纷惨死。
“你们是?”
“大王命我等换上秦军衣物,先方雷暴离开,接着除掉所有秦军。“
“好,先留着这身狗皮,必然还有用处。“
后方喊杀声一停,秦军完全被赵军杀光,一侧高地,一人眼睛睁开,快速坐起,右手顺势摸去,手中长剑不在。
“将军。”
一直守在一旁医疗兵快速上前,这人正是白英,厮杀中突然倒下,身上有伤,留血过多,加上连番厮杀体力消耗太大,最终体力消耗太多陷入昏迷。
“这是哪里?”
“白将军,这里是东侧防御。”
白英起身,终于弄清,自己位于高处,前方是一块大石,自己原本就躺在巨石后方,只要在前方布下一队人马,这里必然不会遭遇任何袭击。
“放屁,谁把老子弄到这里。”
白英起身,站在高处看得清楚,此时位于东侧防御高地,脑海中浮现出当日情形,长剑劈中对方同时身体瞬间乏力,整个人向下倒去,那一刻是如此无力,人,无论拥有怎样毅力,身体终究有极限,连番拼杀已经达到极限,加上身上伤势,所以才会昏倒。
“大王有令,将军负责东侧防御。”
“不行,后方阻挡秦军大任何人完成。”
“是上`将军。”
白英脸上神色缓缓平复,不会有错,这必然是大王意思,白英虽是赵括亲信,左沐右白,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取代,只是一点,在军中最是敬佩一人,李牧。
能够成为赵军军中统帅必然有过人之处,李牧熟读兵法,最擅骑兵冲杀,当年一战而平匈奴之患已经体现其过人之能,这一点不仅是白英,包括赵括在内,所有赵军兵将都清楚,李牧荣任赵国上??将军并非赵括一人之见,自身过人本事同样是其中关键。
白英醒来,立刻想到大王交代之事,其中心急可想而知,身上有伤,顾不得那么多,只要能拿的起剑,这一刻就要拼下去,只为大王曾经恩义。
这一点赵括如何不清楚,兵士来报,白英负伤昏迷,赵括同样担心,命人送到东侧防御上方,同样下达王令,以李牧取代白英负责后方,赵括清楚,有自己命令在先,白英已经服了多半,加上李牧缘故,必然不会反对。
白英缓缓坐下,腰腹处痛得厉害,弯身看去,上面缠绕布帛,伤势已经得到处理,放下心来,此处位于高地,下方有神射营驻守,根本不用任何担心。
秦军此次出关完全落入赵括精心谋划之中,深吸一口气,只望早日养好伤再为大王出力。
李牧得到命令率领阵营接近后方,秦军后方阵营兵力完全打光,死尸遍地,其中凄惨不用细说,李牧率兵赶到,赵括早有打算,用计放走雷暴,以雷暴个性必然率领函谷关精锐来救王翦,如此就是最好时机,围点打援,以此向伟大领袖致敬。
赵军向后退去,秦军得到短暂歇息,王翦同样长出一口气,没有人愿意打仗,那些天生战争杀手除外,这一刻始终担心后方雷暴率领阵营,其中成败关乎大局。
后方阵营喊杀声完全停止,王翦不由得眉头一皱,以雷暴个性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结束,即便不敌同样拥有突围而出本事,为何喊杀声完全停止。
“来人。”
一声怒喝,几匹快马接近,都是军中将领,来到近前,“将军。”
王翦道:“立刻率队查看后方情形。”
“喏。”
几人拍马而出,阵营之中快速闪出几队人马,跟随将领直奔后方奔去,那里才是双方进攻焦点所在,虽然兵力最终投入在前方,谁能占据后方等于直接拥有战事主动权。
天近黄昏,又是一天将要过去,这一天对于秦军众人而言无疑是梦魇,时刻担心赵军冲杀,身上干粮用尽,饮水有限,只能忍受饥渴之苦,短时间倒也可以忍受,没有人清楚,这种事可以拖上多久,即便身为主帅王翦同样不清楚。
砰砰砰,火把纷纷点燃,接着是漫天箭矢,冲在前面秦军纷纷毙命,主将立刻勒紧马绳,数不清暗箭从前方发出,接着是火光,终于看清,赵军外围阵营兵力足足增加数倍有余。
“先行返回再作打算。”
“好。”
遭受损失快速返回,后方阵营已经被赵军封锁,没有想到中军大阵位置同样增加兵力,赵括四个阵营兵力分配平均,每一阵都是万人,万人大阵可攻可守,战场厮杀千人毕竟太少,夜色中根本无法看清,赵军阵营位置随之变化。
王翦中军大阵外围后方此时完全被赵军堵死,赵括用计,担心王翦察觉,索性暗中命令队伍截断秦军后方,此时形成内外两道防御,一座是原属白英所率长矛阵,另外一座正是李牧率领大阵。
“走。”
赵军箭矢从暗处发出,冲在前方秦军纷纷毙命,阵营为之一乱,连番作战,真的怕了,不敢有丝毫停留,后路已经被赵军完全截断,索性快速返回。
马蹄声阵阵,王翦面露疑惑之色,三匹快马接近,王翦手下三员大将,催马来到近前,低着头不敢言语。
“发生何事,立刻说来。”
一人拱手道:“将军,后方阵营已经被赵军完全封死,末将率领人马冲杀,根本无法接近。”
“不错,对方发出箭矢数量太多,如果强行突破只会多增死伤。”
“废物。”
王翦一声怒喝,三人不敢言语,人在马上目光落在地上,身为秦人,同样带着无所畏惧冲劲,随着连番失利,那股无所畏惧劲头同样随之缓缓消退。
“将军若是不信,可亲自带兵前去。”
王翦面色阴沉,身为主将,手下将领不下百人,其中个性完全不同,想要让这些武夫服从只有依靠手中生杀大权,那是任何人无法逾越一道坎。
“来人。”
一声怒喝,左右亲卫纷纷闪出,手持长剑将三人围住中间,月光下手中长剑闪动寒光,亲卫顾名思义只为王翦一人调动,绝对服从,只等将军一声令下。
“王翦,我们都是大秦功臣,你没有权力这么做。”
王翦冷笑,“不错,军功尚在,可免一死,大王赐我生杀大权,难道你们都忘了不成,本将军命你们冲杀,不论后果,未曾接近擅自逃离,当为死罪,是否心服!”
“不服。”一人发出怒吼,夜色中传出老远,“无论是谁,面对这种情形都会选择退兵,为何偏偏是我们三个,难道只是因为我们不是将军的人!”
那人一语道出其中缘由,三人虽是王翦手下,确是蒙恬的人,秦上??将军蒙驁手握大权,归在其门下将领不在少数,秦新生代力量之中最强者当属王翦、蒙恬二人,同样是军中老将之后,蒙恬更有优势,论功绩、官职、家世,王翦始终不如蒙恬,如此同样是两人区别之处,咸阳权贵大多依附蒙恬而不是王翦。
三人恰恰是蒙驁旧部,所以才会有这种说法,所发生一切倒也符合情理,黑夜行军当谨慎处之,对方暗处发出无数箭矢,前方兵士死伤殆尽,这种情形下选择退走同样是人之常情,并非畏惧怕事,不想被王翦抓住把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刻便是最好体现。
王翦逐渐学会为官之道,冷眼看着三人,手臂向下,亲卫快速上前,动作熟练,飞身跃上,左手抓住,右手顺势捂向鼻息,动作干净利索,三人从马上落下,身体不停挣扎,可惜手脚被人按住无法动弹。
时间慢慢过去,地上留下三具尸体,王翦冷哼一声,“丢出去,将所有罪责退到赵人身上,记住,你们的身份。”
“将军放心。”
能够参与这种事必然都是亲信,能够成为值得信任的人必然不易,王翦如此,其他人同样如此,尤其是身在官场,尔虞我诈最是寻常不过,这种情形下,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人。
月光落下,王翦一张脸变得异常吓人,身后将领纷纷低头,多半是在猜测,这种情形是否会在将来某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握住长剑手心渗出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