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杰只在水中漂流了不多久,便不得不冒险上岸,摸着被撞得几处伤口,怪不得他们都劝我,没撞死我算我命大。现在要是有无线电多好,直接联系张子敬展开行动,我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时杰趴在一处岩石后向外观察,计算时间,天也快亮了吧,不远处有灯火闪动,看轮廓好像是帐篷,便悄悄摸了过去。
离得近了,不由大喜,自己误打误撞居然到了后方补给点,几十辆大车并排放着,旁边拴着骡马,心道:这个大礼,可不能不送。
悄悄接近帐篷,扒开其中亮灯的一个,借着挂着的马灯照亮,就见六个汉子在酣然大睡。山贼就是山贼,连最起码的军事常识都没有,军粮重地,防守居然如此松懈。
时杰没空替山贼惋惜了,伸手取过桌上的几件干衣,不管合不合身先穿上保暖吧。桌上还有把长刀,取过来,将几件干衣服缠在上面,将油灯里的油将其浸湿,就着油灯点燃,来到粮草车旁,挨个点火,然后跳上一匹战马,向南而去。跑出里许回头观望,大火已经烧了起来,敌营一片大乱,当下也不再理他们,催马继续向南去了。
天光大亮,时杰到了一处山坳,这是张子敬的伏兵之所,拴好马,顺着一条人迹罕至的狭窄小路向里走。
正行走间,忽从一旁的树上跳下两人,时杰认出,正是特兵班战士,其中一个道:“报告,特兵班战士王维、孙正奉命执行警戒任务。”
“张连长呢?”
“张连长带队在谷中潜伏。”
“很好,继续警戒。”
时杰继续向里,旁边不时跳出一两个隐身暗处的特兵班战士,时杰欣慰,有点特兵的味道了。
时杰到了山谷见到张子敬和常义向两人简单的说了东山城的战况,两人很是兴奋,完后时杰道:“立刻集合队伍,突袭门柱山。”
队伍很快出发,一路上,带队的特兵班战士对路径十分的熟悉,并且在一些难走的路段加设了简易木梯或软索,行军速度很快,时杰对他们的先期工作很是满意。
行军途中时杰问起门柱上的情况。张子敬道:“这几天我们几次贴近侦查,自前几天常天业带着山上的绝大部分山贼下山后,山上剩下的战斗人员只有百人左右,若不是等候命令,我们就可以将他们收拾了。”
时杰点头,想起这个时代打仗的特点,道:“子敬,以后再遇上这样的战机,只要是不与总的战略意图相违背,具体的战术实施你可以自行决定。”
日暮时分,部队来到门柱山后崖,张子敬命令部队隐蔽休息进食,然后掏出一张地图,这是这几天勘察地形并结合降兵所述绘制的,十分详细,三人研究片刻,制定好计划。
天近拂晓,部队悄悄集合,顺着一处缓坡向上开拔。一路行来,没有遇到任何哨卡,想来对方是兵力不足,将防御重点放在前山了,更重要的是,对方根本想不到护民军会来偷山。山贼就是山贼!
尖兵回报:前面就是敌人后寨。时杰果断下令:“行动。”战士分为三组,从三个方向喊杀而出。
门柱山的众匪多是正睡梦香甜,他们真的是没想到有人会从后山出现。时杰率领着两个排的战士直插中心建筑,一边高喊“缴械着不杀”一边迅速夺取各处要地,待天光放亮时,门柱山已在护民军掌握之中了。
战斗结果,护民军未损一人,山贼死了十几个,其中为首的就是留守山寨的八头领陈天风,另有十几个逃下山去,余者全部投降。搜索山寨时救出了百多名被掠的妇女和大批的钱粮,意料之外还在一处山洞里发现被软禁的张天顺,后者见到时杰时,第一句话就是:“想不到你们这么快,我不是在做梦吧!”当时表示要加入护民军,时杰允许,并当场任命他为连长,率领刚刚投降过来的山贼。
时杰留下一个排维持山上的秩序,带着余者布阵,准备迎击回返的常天业,可等了两天还是未见敌踪,派出的侦察兵抱回个意外的消息:常天业跑了。
原来,常天业率部进攻东山城,久攻不下,派出的吴天成又一直不见动静,粮草莫名其妙的被烧了一半,顿时军心不稳,加上逃跑的山贼送信,山寨丢了,这下更是雪上加霜,无奈下,常天业准备回兵夺回山寨,仓皇撤退时被王都抓住时机,尽起可用之兵,对其发起猛烈攻击,山贼大部投降,只有常天业领着两百多亲随转路逃往了门柱山外。
时杰当即下令,留下一个排驻守门柱山,将其作为一个前哨站,余者带上所有物资,回转东山城。途中,遇到追击残匪的王都,两下汇合,凯旋回城,至此,对门柱山山贼的战役,宣告胜利。
东山城,临时村首家,时杰正在编写军事教材。此时的东山城,人口已达到七千余,依着时杰本意是将护民军解散,与众人商量时才知此举不妥。一者:门柱山匪首尚在,谁知他能不能死灰复燃;再者,时逢乱世,说不定啥时又兴起另一股土匪,不得不防。
有鉴于此,时杰做了最后安排,将护民军编成一个营,张子敬任营长,下辖三个步兵连,两个骑兵连,时杰自己成立个教授所,负责教授官兵们的军事课,现在他就是在编写教材。正这时,刘靖平从门外进来找他谈事,内容:山贼被消灭,时杰该话付前言,赢取张子莹了。
结婚是人生大事,时杰对这里的规矩可不懂,一切听从村里长者指导,被折腾了一天半夜,才将最后一批客人送走。
两根红烛,时杰和张子莹两人伴坐床边,灯下看美人,不媚美三分,何况两个人情愫早生,心心相许了。也不知是谁主动,两人已经依偎在一起,互吐心声。
张子莹伏在时杰胸怀,轻声细语道:“我和哥哥本是宋国贵族后裔,家遭不幸,逃到这里,本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谁知又闹起了山贼,叔叔和婶娘被山贼杀死,村里人也是越来越少,我们大伙都很害怕,这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幸亏你来了!”说起这个,张子莹忽的从时杰怀中支起身子,续道:“对了,你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啊?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时杰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顿时有些烦躁,没了谈话的兴趣,低头吻住对方红唇,一时间热浪袭人,满室皆春。洞房花烛夜是做的,不是说的。
时杰深知一个道理:落后就要挨打,古今皆同。为此练兵至于将重点放在了发展生产力上,依着他对这个时代的认知,拟出了一份发展纲要,交给刘靖平具体实施。
这天晚上,刘靖平又来找时杰,商讨要排个大型的商团到山外去,时杰顿时心生兴趣,决定自己亲身前往。这些天,他真是即闲也忙,安排的事都有专人负责,他讲授军事课后也有了自己的时间,每到这种时候他就会感到孤独,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他很怕这种感觉,再者,他来这里时间不短了,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可能会有什么奇遇,能让自己回到熟悉的世界去。
天刚亮,时杰带领王都、王则承,及第一连加上特兵班二十四人共计一百九十人赶着三十辆马车离开东山城,此时的贸易方式是通过货币,但像东山村这样的偏僻地区,基本上还是以物易物。张子敬和刘靖平一众人送出几里远,时杰叮嘱二人,要提放常天业卷土重来。
众人都奇怪,这样的时刻,张子莹为啥没有出现,说到这个,时杰就脸红加骄傲。新婚第一夜,由于紧张,时杰只勉勉强强的完成房事,可接下来,他就像不知疲倦似的,索取无度,每次都将对方弄得全身酸软,哀求告饶,时杰以为自己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色中饿鬼,每次都是不上不下,半路收兵。今天张子莹本来要来的,是时杰不喜欢送别,刻意多做了点功课,此刻,对方恐怕连抬一根小指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