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无论这两位刁蛮的女孩子再怎么折腾,却也万万不敢激怒卢蝉儿半分。她们遇到卢蝉儿,就像是“小巫见大巫”、“班门弄斧”一般,卢蝉儿的手段可比他们狠辣多了,自讨苦吃那是轻的,让她们脸面丢尽却是常有的事!
所以,虽然说卢蝉儿比她们还要小一些,但这二位却也会殷勤地叫上一声:“蝉儿姐姐!”所谓清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便在这时,花千骨在旁笑道:“三位真会说话,尽是在我这边下甜功,难道我们大宫主霜茹姐姐那里,便没有人让三位看得上眼的么?”
常天玉嘴角含笑,连忙道:“二宫主不可误会,小生焉敢这样想,便是二宫主这花容月貌,已经令小生看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更不用说大宫主了。”
“你就是一张嘴都是蜜糖,难怪江湖上给公子你这个外号了,你只消说一句话,便把天下的女儿家全迷倒了!”花千骨嫣然盈腮,瞟了三人一眼,便向几个女婢吩咐道:“好了!三位公子现在便交给我了,你们尽快准备些上等香茗,万不可坏了公子们的雅兴!”
随后她转过身来朝着三位公子莞尔一笑,道“请吧,我给你们亲自带路,先去那离着潇湘小筑不远的凤仪小筑浅品香茗,畅谈一番!”花千骨转身临走之前朝三人狐媚地一笑,方扭扭捏捏的转过身去。
三人齐声应道:“二宫主请!”
卢蝉儿在前引领,钟碎雨,蓝璎、鄢甜甜三人尾随在后。
众人徐步而行,路上花千骨向三人细说周遭的景物。只见四人风花雪月的有谈有笑,沿着两旁的花径往前行去。
潇湘小筑,座落在碧漪湖的一个小岛上。此处距离潇湘宫却有数里之遥,而整个碧漪湖,乃属潇湘宫的范围。
岛上的房舍。俱是青竹盖建,疏疏落落的少说也有六七座之多。每一间房舍,虽见小巧玲珑,但也极为精雅清爽。
其时春光三月,梅萼早枯,正是蝶舞花前,燕语梁上之时。
只见岛上处处花红柳绿,墨竹深深,一派春意盎然,却是个景物芳菲的好季节。
在一大片的墨林之前。建有一座绿竹亭。竹亭之上,立有一个木雕横匾,书写着“怡心”两个大字。只见笔致豪迈,极为潇洒,敢情是出自名家之手。几人从旁经过,均绝神清气爽,魂静心宁。
经过座落潇湘小筑的南端,有一小舍名唤“凤仪小筑”,是一所异常精致的小房舍。盖建在另一小岛上,并连有一条九曲桥,堪堪与潇湘小筑隔水双接。
这个小岛,只有十余丈见方。独建“凤仪小筑”一舍,原意是作茶室休憩之处,惟自从花千骨迁移至此后,间歇便成了她和男人们逾墙钻穴之所。
沿岛四岸。垂柳飘飘,随着清风来时,柳枝飘荡。垂柳迎着微风。不时发出沙沙声响。潇湘小筑四周,尽见鸟语花光,四周满种各色花卉,真个五彩缤纷,尽态极妍。
方要走进“凤仪小筑”,就在厅堂的近窗墙壁处,却悬有一词,上写着:“昨见花红柳绿,处处林茂,又睹霜前篱畔,菊散余香,看看又还秋暮。”
众人踏进“凤仪小筑”,常天玉便即按忍不住,长幽幽地叹一声:“好一个优雅的好地方,若能在此享居一年半载,当真胜住阆苑仙宫十年。”
花千骨萧客就坐,笑道:“常公子说笑了,我这里矮墙浅舍,又怎能和神仙居处相比呢!”话落,回头朝卢蝉儿点了点头,眉目之间,隐隐作了一个不惹人察觉的神色:“三位公子远道而来,便将我的‘白雪红梅’泡给三位公子品尝一下吧。”
卢蝉儿应了一声,便回身走出“凤仪小筑”。
突然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缓缓飘进了各人的鼻观。不是线香,也不是脂粉香,似是花千骨身上的温香,又彷佛是从她皓嫩胜雪的肌肤里,隐然透将出来的肉香。
这股异香,若似如兰花之幽、轻淡如莲蕊之清,直渗各人心肺。
三人心中不由一荡,目光痴痴地凝注在花千骨的娇颜上。但见花千骨轻抬纤手,指尖拨了一拨须上的发丝,动作绰约生姿,优雅迷人,直看得三人心中同时起了一股无明的遐思。
尤其是常天玉,他的眼睛正落在花千骨耸挺的前胸上。岧岧饱满的玉峰,勾划着让人兴奋的弧状。他心里不禁想着,若能探手进入她衣内捏上一把,想来那种触感,必定美不可言。常天玉兀自满脑遐思,竟是看得痴了。
而蓝、安两人,又何尝不是一样。三人各怀鬼胎,立时便想过去环过手臂,把花千骨搂得紧紧的抱入怀中,感受一下这位人间仙子的温暖柔软……
其实,三人并不知道花千骨的手段。这一股幽香对于潇湘四女——梅兰竹菊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是一种名叫“勾魂伞”的迷药。只消轻轻吸入鼻尖,不出一刻便会令人意乱情迷,想入非非。此时,三人脸上具现红晕,情迷一处,便是已经着了花千骨的道。
饶是三人正自欲火焚身,然而他们却不能动,更是不敢动。毕竟眼前这个绝代天娇,乃是堂堂潇湘宫的二宫主,身分是何等地尊贵!
光是潇湘宫这个名头,近年在江湖上的声望,早已深受黑白两道钦仰。自从两年前,黑道魁首——蝶门宗有意辅佐潇湘宫在江湖扬名立足之后,潇湘宫的声望便一发不可收拾。
这几年间,江南一带,也不知有多少武林绝顶高手,自四方八面涌至,向她们二姬承颜候色,可谓前仆后继,不断纷纷投效潇湘宫。眼前这样的一个人物,常天玉等三人,又怎敢向她轻举歪念!
这时卢蝉儿走了进来,手上棒着一只精致的盘子,盘上放着四只白玉瓷盅,挨次往四人端上香茗,一面向三人微笑道:“这是咱们二宫主用寒梅配制的佳品,三位公子不妨着心品尝一下!”
“哦!既是二宫主的亲配佳作,确是不能错过,瞧来准是当世的仙品了。”
常天玉接过香茗,当即噘了一口,入口清香甘美,登时赞叹不已:“好!当真是好茶!清香之中透着阵阵梅香,果然非一般凡品可媲美。”
花千骨听后并没有出声,只是抬着那双慑人的美目,嘴含微笑的望着三人,显得格外妩媚动人。直到各人放下茶盅,才道:“粗陋之作,徒增汗颜!”
蓝方笑着道:“二宫主实在太谦了,就是耗上万金,这样的极品,恐怕也难尝得一口,就如同二宫主一样,同样是难得的人间绝品!”
千骨听了,不禁脸热起来,随即放下茶盅,微笑着把话题岔开道:“是了,三位公子怎地会到我江南来,瞧三位的装束,敢情是来江南游山玩水的了,我说得可对吗?”
常天玉道:“也可以这样说,说到江南景色,小生素来向往已久。今趟正好有一事要前往兆安,藉此机会,便相约安三弟和蓝二弟同行,刚好道经齐山,因久仰潇湘宫的大名,想到直来无缘拜谒,昨次小生既然南下,因而斗胆冒昧前来造访。”
花千骨嫣然一笑,徐徐说道:“常公子不用客气,我潇湘宫在武林中算得上什么,岂能说斗胆这二字。只要各位公子喜欢,敞宫无任欢迎。”
稍顿一会,花千骨接着又道:“不知常公子到兆安有何贵干,若是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的,常公子不妨直说。潇湘宫在江南一带,黑白两道还算吃得开,若能用得着咱们,潇湘宫自当尽力效劳。”
常天玉听后,当下直身站起,拱手一揖,施礼道:“常某在此先行谢过二宫主,其实……其实小生确也有点疑难之处,只是……”
花千骨朝他一笑:“只是不便开口,我说对了吗?”
常天玉又是一揖,待要说话,却被花千骨截着道:“常公子不用客气,先坐下来再作详谈吧。若潇湘宫力之所及,能帮得上一点忙,自当会尽力而为。”
常天玉坐了下来,缓缓说道:“实不相瞒,事情是这样的。咱们常家庄于数月前,我一位师兄受家严之命,前往兆安办点事情。岂料这一去,竟然去如黄鹤,影踪全无。后来家严有一位要好,刚好造访常家庄。此人与家父相谈间,不免说起一些江湖中事。话里说及近年在江湖上,不知何解,经常有人骤然失踪,而那些人里面,大多是一些有头有脸的江湖人物以及名门子弟。”
“就如修容派的‘七潭剑’徐森,武夷派的‘天心掌’贺陶、‘白鲸帮’少帮主萧天。这些都是武林中昭昭不群的年青俊豪,近年间都纷纷不知所踪,宛如人间蒸发。听说修容派曾出动门中好手近百人,四出访查,始终石沉大海,竟然全无半点音讯。”
ps:“却问秋风何事苦,醉邀明月一生情。丝丝真意玉人情,往事难消心自伤。”潇瀮借花献佛,将这段小诗送给大家。潇潇子规暮雨,瀮瀮雨雪纷飞——潇瀮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