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经天想的更远。他在杀胡二麻时吹嘘宪兵队的左队长告诉他相关事情,那是他讹胡二麻的,他一直没有接触到宪兵队的左滕雄。眼下有了宫孝木的证件,正好可以会会这个杀人恶魔。另外,阮经天也想杀胡家的胡秋原,而胡石田的身份至少为他搜集情报提供了便利。
阮经天扮成胡石田的模样,和李蝴蝶非常顺利地回到了东山城。回来的路上,阮经天教会了李蝴蝶如何开车,车上装载着他们二人自身携带的武器弹药以及从石子乡检查站和小岭村缴获的部分战利品,包括一挺机枪、一部电台、四支步枪和所有的粮食。
李蝴蝶推开铁帽子胡同小院子的大门,立即欢呼雀跃,这十多天的兔儿岭的生活,可把她折磨地难受之极。
阮经天把东西收拾好,首先检查古鼎里奇异草的生长情况。即使十多天无人照料,奇异草的长势也非常好,郁郁葱葱,和阮经天以前见过的成熟状态没有区别。而院子里的奇异草则刚刚冒出个小芽,由于多日未经照料,小芽枯黄的颜色表明其生命摇摇欲坠。
阮经天对发现古鼎的这一奇效很是高兴,李蝴蝶也对这两株奇异草很上心,赶忙浇上水,仔细呵护。
晚饭之后,两人讨论着未来几日的行动。
“师妹,明天你到学堂去学哲国语,并且多观察哲国人的礼仪。哲国人的规矩很多,要用心地记住。有时我们的行动需要假扮成哲国人,如果你不懂这些礼仪,即使会说哲国话,也会暴露身份的。”
“好的。师兄,我想问个事。我听说有不少抗哲的组织,你是不是也是这些组织的人?”
“师妹,以前我的确是属于某个抗哲的组织,具体名称就不说吧,不过我已经决定退出这个组织,做自己的事情。”
“师兄,你这么厉害,组织一定不愿意放你走吧。”
阮经天听到此处就沉默下来,他想到铁血锄奸团东山城分部已经分崩离析,而柳云省总部也鬼鬼祟祟地不知搞什么名堂。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妹,我好久没有找到组织了。”
阮经天暗道:“我应尽快找到张百文,告诉他:我要退出铁血锄奸团。”他接着又想:“如果明天找不到张掌柜,我就到东月大酒店608找柳云省总部的人,告知我退出组织的事情,另外把那手拿软鞭之人临终托付的四个玉瓶和隐身术送给总部,不论他们到东山城来干什么,毕竟我和他们算是一家人。”
阮经天计划明天想办法进入张家百货店,拿回自己的东西,然后尝试打听张百文的下落。
李蝴蝶见阮经天表情严肃地陷入沉思之中,不愿多提组织的事情。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打听的,就转移了话题,问:“师兄,你要做什么事情呢?”
“师妹,首先我要刺杀宪兵队的左腾雄和水机关的胡秋原,然后找到哲国679师团的一个小队,杀掉他们,为我的父母以及家人报仇。”
李蝴蝶听到此处,心想:师兄比我还可怜,至少我还有父亲。
“师兄,你还有亲人吗?”
“我还有一个妹妹,比你年纪小,以前在省城读书,不过她已经失踪半年了。”
李蝴蝶见阮经天满脸悲愤和忧愁,安慰地说道:“师兄,妹妹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要太担心,现在兵荒马乱的,找人是不容易的。”
阮经天的心情恶劣起来,不过他知道忧虑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因此对李蝴蝶说道:“谢师妹吉言,好了,不谈我的这些事情了。谈谈眼下之事吧,左滕雄和胡秋原,这两个人地位显赫,身边高手如云,要搞他们,难度不小。”
“师兄,我们怎么做?”
“师妹,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说的难听点,就是杀手,不过我们和其他杀手的区别是:我们没有受人雇佣,我们是在为自己做。做一个杀手,要掌握很多技能,譬如前些天你学习的射击、游泳、驾驶,这些都是杀手必备的,但是只有这些技术,还是远远不够的。杀手的第一要素是情报的搜集,你还要学习这方面的知识。我想先对付左腾雄,因此有关他的情报,事无巨细,都是我们需要的。”
阮经天顿了顿,继续说:“左腾雄手握重权,身怀武技,并且神出鬼没,很少有人知道其行踪。以前,我曾经接触过宪兵队的几个小喽啰,只能知道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有关他未来要做的事情,这才是重中之重的情报。这次我们有一个宪兵队小队长的证件,这是一个机会。以后我们就分头行动,我先摸清这个小队长的底细。你去哲国人办的学堂,学习哲国语和他们的礼仪,多和哲国人聊天,看看是否能得到宪兵队的信息。但是要牢记:套哲国人的话一定要不着痕迹,否则,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做这种事情,要有耐心,以不暴露自己为首要事情。”
阮经天又拿出从石子乡检查站缴获的电台,对李蝴蝶说:“这是鬼子的电台,只要我们掌握了密码本,就可以接收他们的电报,这些电报是绝好的情报,但是前提是我们必须要有密码本。以后,我教你如何使用电台。”
李蝴蝶听得如痴如醉,她梦幻般地理解着这些从未接触过的知识,她感觉杀鬼子需要太多匪夷所思的东西。
第二天,阮经天装扮成哲国浪人的模样,来到张家百货店附近。他不敢扮成宫孝木和胡石田在东山城招摇过市,毕竟他对这两个人毫不了解,一旦碰上这两个人的熟人,立马就会露馅。
距离市政广场的刺杀已经超过半个月了,张家百货店依然大门紧闭。阮经天观察了一会,发现店门口附近的陌生人少了许多,但是依然有一个修鞋的坐在门口摆摊,看似低头修鞋,实际上经常左顾右盼。
阮经天判断这个人多半是哲国武者假扮的,因为这些天他见的武者太多了,他从这个修鞋的身上闻到了武者的气息。他来到一个哲国人开的鞋铺,买了一双哲国特有的鞋,这种鞋的鞋底是木头做的,四方见角,穿在脚的食指和中指之间。他把一只鞋上的绳带扯断,来到张家百货店门口的修鞋摊前。
那修鞋的见到阮经天的哲国浪人的形象,立即眼神冒光,似乎像见到亲爹似的,但随即他掩饰住激动,只是淡淡地看着阮经天。
阮经天鄙视的目光瞅着他,把手中的坏鞋扔给他,用哲国话说道:“猪猡,修好这鞋!”
那修鞋的听到此话,差点暴起要揍人,但是他克制住了,强忍着怒气接过鞋,一声不吭地修鞋。
阮经天居高临下的蔑视着这修鞋的。一会儿,他抬起脚,将这修鞋的踹倒,朝他吐了一口痰,用哲国话大骂:“该死的猪猡,你修鞋怎么这么慢!猪!”
那修鞋的彻底被激怒了,他猛地跳了起来,飞腿向阮经天踢了过来。阮经天早就等着,他微微避过,右手抓住踢向自己的脚,一个鹰爪功,修鞋的脚就彻底粉碎。在修鞋的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中,阮经天拽着他那已经废掉的脚,扔向张家百货店的大门。
张家百货店的大门砰地被砸开,修鞋的落在店里前厅的地面上。阮经天得理不饶人,大步跨过店门,走进店里,提起躺在地上的那嚎叫之人,迎面就是一拳。此时,门口附近的三个人紧急地冲了过来,阮经天放下满脸鲜血的修鞋者,对进来的三人用哲国话喊道:“你们这群猪猡,想要造反吗,我要全杀了你们!”他抽出哲国武者特有的长刀,一道刀影闪过,三人嘴里的牙齿全被刀柄敲碎,阮经天故意不杀他们,但是又要他们说不出话来。
这三个人捂着嘴,疼痛难忍,蹲下身子。阮经天已经听见远处有口哨声传来,知道宪兵队或者警察要来了。他立即一脚把其中一人踢向百货店里面的后门,这后门的侧面就是阮经天的宿舍。
后门被撞开后,阮经天赶忙跑过去,又把刚刚趴在地上的人踢飞,这人飞向了宿舍处。阮经天骂骂咧咧地追了过去,眼神却扫向四周,店里的确人去楼空,没有张百文的丝毫踪迹。他趁机进入宿舍,看见自己的东西依然像最后离开时那样地摆放,他稍稍放下心,看样子哲国人还没有怀疑他。
这次他只想拿走自己的那一箱子书。他很快就把装书的大箱子提在手中,临出宿舍门前,朝躺在地上哼唧的那人来了一脚,正中其脖子,只听咯吱声中,那人没了生息。
此时,张家百货店里已经挤满了人,有身着便装的,有警察,也有宪兵队的,地上还有三个说不出话的人蜷缩着。
阮经天昂首阔步地来到前厅,用哲国话对警察和宪兵队的人吼道:“这些该死的猪猡,他们要造反,他们要杀我,你们快把他们抓回去,统统杀了。”
周围的人见阮经天嚣张跋扈,摸不清他的底细,虽然有的人知道躺在地上三人的真实身份,可事情的来由不清,他们不敢乱动。那些不知情的警察为了讨好哲国浪人形象的阮经天,立即把地上三人按住,上了铐子,像抓小鸡般地拖起来。
阮经天见状,心中窃喜,推开身边的人,用哲国话喊道:“你们难道是不长眼的死猪吗?快让开,我要到陆军部,耽误了紧急军情,你们全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