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经天与省人士部部长汪速道的交谈还算中规中矩,都是一些格式化语言。阮经天多少有些明白官场中人为何喜欢说一些清汤寡水的片汤话,这些话不是说给普通民众听的,而是说给同僚听的。如果你的语言标新立异,那么极有可能被政敌从新、异的角度诠释出不一样的含义,因为一句话、一件事情总是可以从不同角度读出不同的意思,有时可能是截然相反。
譬如,某人犯罪,亲人举报,最后罪犯伏法,一个角度看:亲人是大义灭亲;另一个角度看:亲人泯灭亲情。关键的问题是:何为义?谁的义?何为亲?谁的亲?
在唯上的官僚体系中,上面喜欢下面互相攻讦,这样上面可以掌控下面。如果下面抱成一团,上面心中会不安,寻思下面是否要把上面掀翻。上面表面上不喜下面打小报告,实际上心中高兴,也奖励揭发者、告密者,所以官场中解读话语的含义非常流行。一旦一句话中流露出新、异的内容,那么无数种版本的解读就会钻进上面的耳朵中。无论上面是否会对说话者采取行动,总之是在上面的心中种下一根刺,终究是对说话者不利。
在这种官场中,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尽最大可能地说些毫无营养、没有实质内容的言语,这是明哲保身的窍门。
虽然阮经天不喜欢说这些磨牙的话,可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他不得不委曲求全。在道上混,总是要有顾忌,要有约束。在约束下使利益最大化,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阮经天走出省人士部的大楼,突然看见不远处的省政府大楼门前人头攒动,一长溜的汽车堵在门口。
他进入自己的车中。老黄正在车中等他,阮经天随口问道:“老黄,省政府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宫队长,刚才我听了几句,好像一个副省长手枪走火,伤了自身。”
阮经天透过车窗,看向省政府门前,只见从里面抬出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一个血淋漓的人,他看了看担架上那人的脸庞。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心中明白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人,可能是见过的某人与这个人有些相像。
担架被抬上救护车,救护车的前后左右都有警车、巡逻车伴随,这些大大小小的汽车排成一个壮观的队伍,呼啸着远离柳云省政府。
阮经天心中暗暗奇怪:这么大的排场,难道担架上的那人是徐省长吗?可是徐省长会闲的蛋疼摆弄手枪走火,并且还伤了自身?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想到徐省长,他突然想到竞拍得来的“左右”两字。凭心而论。徐省长的书法还行,不过要说徐省长是书法大家,或者冠以才华横溢的书法家,那就是冲着徐省长屁股下的宝座而说的谄媚之词了。
阮经天不清楚徐省长会不会在联席会议上投自己一票。不过,拿了徐省长的两个字,阮经天也没感到吃亏,也许以后这两个字能派上用场。
回到省立医院附近的宾馆。他给宁静文打电话,告诉事情已经办完,准备回东山城。宁静文说她爷爷想见他。阮经天答应一会儿就去见他。
宁祥海并没有和宁守城住在一起。而是自己住一个幽静的小别墅,上次阮经天就是在这个小别墅里见的宁祥海。
阮经天先到宁守城别墅旁边的马路上接上宁静文,然后驱车前往宁祥海的小院子。
“孝木,你要教静文修炼武技?”宁祥海眯着眼,看着阮经天和宁静文。
“爷爷,我是有这个想法。静文这次遇险,我深感不安。修炼一点武技,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也可以多多少少自保一些。”阮经天说道。
“我们宁家是世家,祖上倒也留下一些武技,不过属于阳刚系列。静文的爸爸不喜武技,所以他习文从政,静文是女孩子,不适合修炼宁家的武技,我也没想过让静文修炼武技。女孩子成天打打杀杀,成何体统。如果一个家庭,靠着女人拼杀,那还要男人干什么呢?不过,你要教静文一些强身健体的武技,这我赞同。孝木,我?里?唆地说了这么多,你不要嫌弃我。”
“爷爷,我怎么会嫌弃您呢?您说得对,女孩子就要被男人保护,这次静文受伤,是我没有保护好。”
宁祥海看着宁静文,说道:“静文,你和孝木的关系定下来之后,你就要考虑以后的事情。女孩子,总是要照顾好男人和家庭的,这是女人的本分。记住,不要丢了本分。”宁祥海有些伤感地说道。
“爷爷,我知道。”宁静文感到鼻头有些酸涩,紧紧拉住宁祥海的手。
“孝木、静文,我后天就回哲国,可能不会再来刺国了。你们俩记住,任何时候,任何情形下,都不要失了本心。”
阮经天感到宁祥海的内心很孤独,这个老者的睿智深藏不露,但想得很深,看得很远。他又拿出两瓶疗伤圣丹,递给宁祥海。
宁祥海没推辞,说道:“孝木,中午你到宁静文的家中坐坐,我跟静文的爸爸说了,他说中午回家吃饭。”
阮经天听到此处,突然感到有些尴尬,因为到宁守城的家中,那性质就变了,就是传说中的见家长。自己和宁守诚的女儿相好,难道不给人家当爹的一个说法吗?
阮经天驾驶凌致车,宁静文坐在副驾驶上。在一个人烟稀少的马路边上,阮经天停下车,苦闷地说道:“静文,现在我以宫孝木的身份骗人,你会不会认为我是骗子?我是不是很坏?你爷爷对我这么好,我都不敢看他。你说,如果你爸爸知道我是刺国人,是冒牌的宫孝木,能同意你和我好吗?会不会把我投入大牢或者杀了我?”
宁静文沉默不语,在如此紧张的刺国和哲国关系中,宁守城如果知道此宫孝木是刺国人易容假扮的,一定会让宪兵队抓捕冒牌的宫孝木。甚至杀了此冒牌者。
可是如果不向宁守城坦白,那就意味着宁静文和阮经天两人共同欺骗宁守城以及宁家的所有人。这令宁静文彷徨无助,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阮经天想到远在哲国的宫孝木父亲宫集一,如果继续使用宫孝木的身份,那么宫集一就必须出面。宫集一以及宫家的其他人会不会发现自己是个西贝货吗?这可怎么办呢?
他想了一会儿,横下一条心,心想反正和宁静文已经交心了,至于其他问题,走一步看一步,如果宫集一和其他家人的人品不错。那么行个晚辈之礼,也不算过分,毕竟借用宫孝木的身份也干了很多事,权当是对宫家的报答吧。
“静文,我不想失去你。如果我现在继续以宫孝木的身份出现,等战争结束以后再向你爸爸、妈妈等人挑明身份,你认为行不行?”阮经天问道。
“经天,我不想离开你,只好先这样了。”宁静文的眼圈红了。她的确左右为难。
“我想把咱俩的事情向哲国的宫孝木家人说一下,毕竟现在我的身份是宫家子弟。你的意见呢?”
“你见过宫孝木的家人吗?”宁静文有些担心阮经天的身份被看破。
“宫孝木有一个妹妹在东山城水机关,他的爸爸曾经给我来过一个电话,其他人。我没接触到。”
“他的妹妹有没有怀疑你呢?”
“见过几次面,前两次她好像有点怀疑,以后应该是习以为常了。”阮经天仔细回忆与宫纯子见面的情形,特别是第二次见面。宫纯子和初美子在陆军医院陪着“受伤的”阮经天聊天,阮经天明显察觉到宫纯子眼中的疑惑(见第33章)。
“这就好,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和宫孝木的父母说呢?”宁静文拍拍胸口。紧张地说道。
“一会儿我就打电话给哲国的宫孝木父亲。等中午的时候,我再和你爸爸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看看宁总部长是否同意。静文,如果你爸爸妈妈不同意我们的事情,那怎么办?”
“我爸爸、妈妈可好了,爸爸经常说你的事情,她还说你写的文章好(见第80章),你说爸爸会不会同意?妈妈一定不会干涉我的意见。”
阮经天和宁静文一同来到电话电报局。阮经天拿出一个小本本,上面记载着所搜集的宫孝木的资料。他找到宫集一的电话号码,开始打电话。
“爸爸,您好,我是孝木,家中可好?”阮经天问道。
“孝木呀,你好,家中都好。你有什么事吗?”宫集一有些吃惊,这个儿子叛逆得很,很少主动打电话。
“爸爸,我谈了女朋友,跟您说一下。”
“啊?你有女朋友了?是谁家的姑娘?”宫集一真的是大吃一惊,这个儿子不声不响地找了女朋友,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女孩叫宁静文,是柳云省陆军总部宁守城总部长的女儿,您和妈妈是什么意见?”阮经天看着宁静文,说道。
“什么!宁家的姑娘?!你等会儿,我叫你妈妈过来听电话。”电话里传来宫集一的喊叫声。
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宫孝木妈妈的声音:“孝木,你有女朋友了,这是好事。女孩是宁家的姑娘吗?你自己满意,我和你爸爸就同意。你能把静文带给我和你爸爸看看吗?”
“妈妈,我工作忙,走不开,如果您和爸爸有空,您们一起到泉水城,看看静文和宁总部长。”
“孩儿他爸,孝木让我们到泉水城,看看静文和宁总部长,你说怎么办?”
宫孝木父亲宫集一接过电话,说道:“孝木,你和静文到什么程度了?你见过宁总部长吗?”
“今天中午我到宁总部长家做客。”
“嗯,你到宁总部长那里,一定要注意礼节,不要像以前那样沉默寡言。等你和宁总部长说完了,给家里来个电话。”
“我知道了,先这样吧,我要挂电话了。”阮经天挂上电话,转头对宁静文说道:“以前接到宫家爸爸的一个电话。他的语气很冰冷,刚才的语气好多了。”
宁静文表情复杂地看着阮经天,问道:“谁杀的宫孝木?”
“胡家的胡适田。”阮经天想起了胡适田残忍地杀死宫孝木的情景(见第20章),心中有些感叹。
在宁守城的大别墅中吃完午饭,阮经天来到宁守城的书房中。
“孝木,依照你的性格,我本来想让你到政府部门任职,这样能使你刚硬的性格得到磨练,毕竟政府较少地接触你死我活的争斗。可是形势不由人,不仅各种反哲组织的势力越来越大。即使是哲国内部也是矛盾重重,长此以往,迟早要发生大的变故。所以,经过慎重考虑,还是让你继续在强力部门任职。水机关是一个特殊的强力部门,你要做好任务艰巨的准备。”宁守城语重心长地说道。
阮经天默默地听着,不发一言。
“孝木,虽然省里对东山城的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但是新的领导班子对东山城的情况不熟悉。并且委员们需要时间来相互磨合,所以东山城的形势依然不容乐观。这次把你派到水机关,希望你能稳定东山城的正处级别以及之下各级公职人员的局面,实际上。社会稳定的基石在于基层公职人员,因为基层公职人员直接面对普通民众,他们了解普通民众的诉求。如果基层公职人员出现问题,必然会出现社会的急剧动荡。所以。省里把你派到水机关常务副机关长的位置上,你一定要抓好这项工作。”宁守城继续说道。
阮经天想了一会儿,问道:“宁总部长。我的权力范围是处理正处级别以及以下级别官员吧?如果发现大量基层公职人员贪污,我是否有权全部处理他们?”
宁守城凝视着阮经天,说道:“孝木,处理你职权范围内的贪污公职人员,这是你的职责,但是处理相关人员的时候,一定要确保公职人员的稳定、普通民众的稳定,不能发生大规模群体**件。”
阮经天点点头,宁守城的意思很显然,那就是宁守城对许多天以前清房事件中众多平民的伤亡感到不满意,不过那次事件的主要责任并不在宪兵队,而是肖军彦不应该调用军队来镇压哲国的普通民众。
“跟你说个事情,前些天在省立医院抓到一些针对你的可疑之人,他们是东刹门的杀手。据查,副省长王中路雇佣东刹门要杀你。这件事,你心中有数就可以,不能对任何人讲。不过,你要注意东刹门的余孽,据说这个杀手组织有不少高手。”宁守城突然说起这件令阮经天意料之外的事情。
阮经天心中疑惑不已,难道王中路知道自己给他儿子下毒吗?这个事情可是很不妙,弄不好的话,自己的身份会全盘暴露。
“宁总部长,王中路为何要杀我?”阮经天小心翼翼地问道。
宁守城沉思片刻,说道:“由于这件事情牵涉到你,所以我告诉你一些情况,注意:下面我说的,是绝密,即使是对静文,也不能说。
王中路的儿子王志非雇佣黑龙会的杀手要杀你,可是杀手重伤了静文。但是王志非又死于奇毒,这个王志非是死有余辜,不值一提。王中路心中气愤,为了完成儿子的愿望,所以他想要你死。他们二人真是一对心胸狭窄的父子。”宁守城想到静文的受伤,对王志非是切齿的仇恨。
阮经天心中稍稍安定,暗道,这王中路的心理有些变态,身为副省长却干出这等龌龊之事。怎么自己全得罪一些超级大佬?以前得罪市级领导,现在直接被省级领导给惦记上。自己难道与当官的八字相克吗?
宁守城又说出一个令阮经天吃惊的事情:“孝木,我听说你竞拍到徐省长的一幅字,有这么一回事吗?”
“是的,徐省长写了两个字:左右,我感觉这两字写得不错,所以就拍了下来。”阮经天心中一动:宁守城为何会关注这件事情呢?
“徐省长是柳云省书法协会的会长,他的字当然不错!你好好保管这幅字!”宁守城轻轻地笑了,不过,阮经天从其笑声中似乎听到一丝轻蔑。
宁守城不言语,凝视着阮经天。阮经天知道应该说宁静文的事情,他整理一下思路,硬着头皮说道:“伯父。我和静文的事情,想必您也知道。伯父和伯母对我们之间的事情,怎么看?”
“孝木,在静文的个人事情上,我和她妈妈是尊重静文的意见。你有没有和你的爸爸妈妈说这件事情?”宁守城淡淡地问道。
“说过,我爸爸和妈妈同意。”
“孝木,如果你爸爸和妈妈有空闲,你让他们到泉水城转转,我作为地主,招待他们一下。”宁守城问道。
“好的。我一定告诉我爸爸和妈妈,让他们来泉水城见您和伯母。谢谢伯父和伯母同意我和静文的事情。”
“孝木,我们到外面,和静文的妈妈以及静文一起谈谈。”宁守城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宁静文和她妈妈正在客厅闲聊,见到宁守城和阮经天出来,连忙站起来。
“孝木,你坐下,静文。你在你妈妈旁边坐下。”宁守城说道。
宁静文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坐在妈妈旁边,阮经天则坐在宁守城的旁边。
“静文,孝木刚才和我说起你们的事情,你决定要与孝木谈朋友吗?”宁守城多此一举地问道。
“是的。”宁静文低头轻声说道。
“静文。我和你妈妈是这样想的,在你们结婚之前,你在泉水城的柳云日报继续工作,也继续住在这里。等你们结婚后。或者孝木调到泉水城工作,或者静文到孝木那里,你们两人出去过自己的日子。或者孝木把你爸爸妈妈接过来一起生活,你们有意见吗?”
阮经天和宁静文齐声说道:“没意见。”
宁静文的妈妈见事情已成,看着阮经天也有些顺眼,笑着说道:“孝木,以后你到泉水城,不要住酒店,就到这里来住。静文,以后多照顾一下孝木。我听你爸爸说,孝木的工作很累的。”
宁静文白了妈妈一眼,说道:“妈妈,我还没结婚呢,你就这么向着孝木,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呀!”
阮经天连忙起身说道:“谢谢伯母,以后少不了麻烦伯母的,静文对我很好。”
王中路的腿部被其自己的手枪打中,在医院简单处理一下之后,警卫团团长于磊材单独询问口供。王中路很光棍,把谋杀梁谦理的事情交代了,也交代通过哲国方面请东刹门杀宫孝木的事情。
于磊材押着王中路,拿着口供,来到梁立澜的病房,把口供呈给靠在床头上的梁立澜,同时简要地陈述王中路的罪行。
梁立澜听着于磊材的汇报,翻了翻口供,过了许久,说道:“磊材,把王中路带进来。”
于磊材答应一声,马上出门从警卫手中把王中路扯到病房里,按倒在梁立澜的床前。
梁立澜把手伸向于磊材,于磊材赶忙把手枪的子弹上膛,打开保险,倒转枪口,交到梁立澜手中。
“砰!砰!砰!”三声枪响之后,王中路的头上出现三个血洞。
梁立澜把手枪递给于磊材,摆摆手,神情落寞地说道:“把口供给宁守城看一下,当着宁守城的面,把口供烧掉。告诉外面的人:拒绝任何来访!”说完,他躺了下来,背过身,双眼流出了两行热泪。
于磊材收起手枪,来到门口,叫了两个警卫进来。两个警卫把死去的王中路拖走。
万学良在医院走廊里与两个国安总署的特工说话,正好看见王中路被塞进一个装尸袋中,四个警卫抬着装尸袋,迅速地消失于电梯中。
万学良的心中咯噔一下,据说审讯笔录只有于磊材一个人掌握,王中路到底交代了什么,恐怕只有梁将军晓得。
于磊材走了过来,拍拍万学良的肩膀,有些感激地看着万学良,说道:“万次长,这两天辛苦你了,你和你的人回去休息一下。”
“谢谢于团长关照,我们不累。刺客的事情,下一步怎么做?”万学良说道。
“连神掌无敌的田长老都被刺客弄得至今昏迷,看来这个刺客远非常人。我们尽自己的力量吧,如果真的发现刺客的行踪,也不要轻举妄动,恐怕在这里的任何人都不是刺客的对手,我要到哲国请人过来查这件事情。”万学良找到梁谦理被害一案的关键线索,于磊材开始重新审视万学良,佩服其过人的推理和分析能力,因此他对万学良说话的口气客气了许多。
“于团长,我仔细思考刺客的所有细节,仍然认为那个蔓国人勒桑有些问题。刚刚我的人汇报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勒桑的好朋友、蔓国记者司莫德昨天下午丧失所有记忆,并且据司莫德的女朋友讲,司莫德和她一起逛商场,但是司莫德莫名其妙地被一个陌生人带走,然后再看见司莫德的时候,司莫德已经失去所有记忆。于团长,你说这个事情和刺客是否有关系?”万学良说道。
于磊材吃惊地看着万学良,想了一会儿,说道:“万次长,我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的情报。查到是谁带走的司莫德?”
“据商场的目击者说,一个戴着口罩的人带走了司莫德。目击者形容的这个人的身高体型与刺客的身高体型相符。”万学良说道。
“啊?!你是说带走司莫德之人就是刺客?”
“现在还不能得出这个结论。我有一种推测:这个人从司莫德口中得到勒桑的下落,然后把司莫德弄成失去记忆,再来到锦绣楼,准备对勒桑动手,可是他没有想到锦绣楼里是梁将军。至于他为何首先对田长老发动攻击,这很令人费解。这也是我不敢随便给出结论的原因所在,因为根据现场情况的分析,刺客的第一目标是田长老,这与我的推测是矛盾的。”
于磊材想了一会儿,说道:“你的推测中还有一个问题:司莫德知道勒桑的行踪吗?因为梁将军临时决定要见勒桑。”
“嗯,这的确是个疑问,现在司莫德形同白痴,不可能指望他提供有价值的信息。”万学良若有所思地说道。
“找到昨天所有和司莫德、勒桑接触的人,挨个调查和询问。”于磊材的性格不错,见识了万学良的厉害之后,对他的意见和推测开始重视起来。
旁边的几个警卫敬礼答应之后,转身跑步执行任务。
万学良也告诺离开,他突然对这个刺客产生浓厚兴趣,也许碰见真正的高手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他喜欢这种高难度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