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无限车的配置超标,不符合公务用车的标准;二是水机关只有一正一副两位机关长,只需要两辆即可。
刘仁涛不敢提配置超标的事情,毕竟当官的坐个超标车是很正常的事情。当官,不就图个公款配个好车,公款吃个好饭吗!他只是弱弱地说吴机关长可能不同意购买三辆,陈柏唐有些不高兴,在电话中说道:你只管跟吴柏家这样说。
刘仁涛知道自己刚才的疑问令老领导很不爽,他只好闭嘴。放下电话后,刘仁涛撤下其他品牌汽车的资料,只保留了桑尼牌无限车的资料,然后向吴柏家汇报。
吴柏家看着无限车的资料,并没有说什么,又看到是三辆车的请购计划,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刘主任,后勤保障之事,是你的份内之事,你自己看着办,我就不发表意见了。”
把汽车的资料和请购计划退给刘仁涛,吴柏家端起茶杯,嘴唇沾了沾茶水,刘仁涛识趣地主动告辞而出。
虽然刘仁涛不明白老领导和现领导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这并不妨碍刘仁涛执行领导指示的坚决之心。
当宫孝木走马上任二把手之时,刘仁涛恍然明白老领导让购买三辆的含义,心中叹服老领导站的高,望的远。
他见到宫孝木坐着宪兵队的凌致车,心想:果然如此。官员高升之后,一般会带着原单位配置的公车一起来到新单位,原单位继任者的脑子除非被驴踢了,否则继任者绝对不会向高升的前任追讨未归还的公车。都是公家单位,都是花国家的钱,谁会为了国家的东西得罪前任领导呢?
可是昨天听说宫孝木早就把凌致车还给宪兵队的时候,刘仁涛才明白这两天二把手没有车坐,他想找宫孝木说明情况。可是没有找到宫副机关长,只好和王甲贺打招呼,让宫孝木随便挑水机关车库里的商务车。他想:再过一天,无限车到货,三位领导的配车就全都解决了。
刘仁涛拿着车钥匙,来到吴柏家的办公室,兴致勃勃地把车钥匙递到吴柏家面前,说道:“吴机关长,无限车已经到货,这是您的车钥匙。”
吴柏家挡住刘仁涛的手。说道:“把车钥匙交到司机班吧。”
刘仁涛缩回手,心想:领导有专职司机,不需要自己开车的,不过这个交钥匙的形式还是要有的。他向吴柏家告辞,离开吴柏家的办公室。
吴柏家听到刘仁涛走远,拿起电话,拨号码,一会儿,他对着电话说道:“不要拿无限车的车钥匙。”随后。他把电话放下。
刘仁涛来到二把手的办公室,只见领导正在阅读材料。
“宫副机关长,您好,这是您配车的钥匙。”刘仁涛把车钥匙递到阮经天面前。
阮经天看着他。没有接车钥匙,问道:“我的配车?”刘仁涛从来没有对他提起配车的事情,他自然要装聋作哑。
刘仁涛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虽然他和王甲贺说过配车的事情,可是他的确从没有向宫孝木说过配车的事情。这的确是他的失职,他更加不会说已经向王甲贺秘书说起此事。只好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宫副机关长,对不起,这两天的事情多,我忘记和您说配车的事情,这是下官的失职,望您见谅。”宫孝木带着宪兵队的车,那是宫孝木自己的事情。宫孝木上任,办公室主任应该向领导请示配车的事情。领导说暂时用原来的车,那是领导的高风亮节。但是办公室主任不主动过问领导配车的事情,那就是办公室主任的失职了。
“刘主任不用自责。你跟我说说我们水机关这次购买车的情况吧。”阮经天和颜悦色地说道。
刘仁涛瞅了瞅领导的脸色,好像没有不满的意思,他稍稍放心,讲述了吴柏家上任以后,在一次会议上提起购买新车的提议,然后他按照吴机关长的指示办理购车事宜,只是把陈柏唐的事情略去不提。
阮经天没有打断刘仁涛的话语,等刘仁涛说完后,他问道:“刘主任,在我来水机关之前,就决定要买三辆车吧。”
刘仁涛楞了一下,说道:“是的。”这个订车的时间是瞒不住人的,因为订车单上有明确的填单时间。
“吴机关长让你订三辆车吗?”阮经天问道。
刘仁涛犹豫了,这话怎么说呢?吴机关长根本没有作出指示,他当然不能撒一把手的谎;也绝对不能说出陈柏唐副部长的指示,难道说是自己做主订三辆车吗?
想到此处,刘仁涛突然感觉这三辆车非常烫手,他自身可能陷入一个未知的坑中。
阮经天看见刘仁涛眼中的闪烁,心头起疑:吴柏家指示订三辆车,这没有什么奇怪。他从省水机关下来,跟省里有很多的关系,应该有消息来源,知道很快有人填补东山城水机关常务副机关长的空缺。
可是刘仁涛的表情明显表明不是吴柏家的指示,难道刘仁涛提前知道我要来水机关任职,自作主张地讨好与我吗?阮经天否定这个想法,他回忆起自己的任命通知被宣读时,刘仁涛的表情不像已经提前知道的样子。
想着数种可能性,阮经天对新车的配置产生浓厚的兴趣,看来这配车的事情上有不少故事。
阮经天看出刘仁涛面露担忧状,不想再逼迫他,说道:“刘主任,你把钥匙给司机班吧。”说完,他端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嘴唇边。
刘仁涛赶忙告辞,走出副机关长的办公室,他感到后背湿漉漉的,浑身都发冷。
看见刘仁涛离开,阮经天提起电话,打给司机老黄:“老黄,我们开自己的车。”说完,他放下电话。
刘仁涛脚步沉重地来到另一个副机关长蒋巨空的办公室,把车钥匙递给蒋巨空。说可以使用新车。蒋巨空高兴地说道:“谢谢刘主任,你把钥匙交给我的司机。”
于天龙好不容易联系上796师团的上校旅长窦剑鹰,原来窦旅长也在东山城。于天龙带上一箱金条,来到第四团的驻地。
把儿子于中豪的事情向窦剑鹰描述一番,于天龙说到动情处,情不自禁地老泪纵横。窦剑鹰听完,阴沉着脸,问道:“中豪在那个别墅群中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已经打听了,小豪和一个路人发生口角。那路人对中豪无礼,中豪的三个朋友看不过眼。准备和那人讲道理。可是那人凶得很,直接把中豪的三个朋友踢飞。中豪一时气愤,倒车要吓唬那人。那人躲开,没有被碰着,啥事也没有;可是中豪却惨了,把车撞在树上,中豪和他的三个朋友全部受伤住院。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于天龙说的很简洁。
“那个路人是什么身份?”窦剑鹰问道。
“事情蹊跷之处就在于此,没有一个目击者知道那个路人是谁,别墅群里的住户都说没见过这个人。当时执勤的六个保安全部休假。不知所踪。所以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路人是谁。我想,恐怕只有东山城宪兵队知道这个路人的身份。”
窦剑鹰沉思片刻,说道:“于总。东山城卧虎藏龙,纵使你是过江强龙,也要小心一些,特别要告诫小豪。在东山城最好收敛一些。你先回去吧。”
于天龙心中大喜,窦剑鹰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然是答应伸手帮忙了。他连忙告辞。躬身退出,他相信,只要窦剑鹰出手,他的儿子一定会安然无恙。
放下儿子的事情,他心中想着赶快迎接他高价请来的三个刺国武者,据说这三个刺国武者是隐世高人,其功力非同凡响。
窦剑鹰拿起电话,开始拨号码。
东山城陆军部孙茂裕正在不耐烦地听着孙扬超的哭诉,孙扬超是他的远房侄子。孙茂裕来到东山城担任一把手,这个侄子哀求他这个大伯帮他在东山城谋个有油水的一把手干干。孙茂裕经不住父亲的唠叨,只好把孙扬超弄到东山盐场任经理。
现在这个不争气的远房侄子哭哭啼啼地说宫孝木的不是:
“大伯,我按照土法炼盐,没有犯法,反正也吃不死人,可是那姓宫的小子非要食盐达标,那我还赚什么钱!另外,他还要求那套设备拍卖出售,如果有人出的价钱比朱太郎高,那可咋办?我都答应把设备卖给朱太郎的。”
孙茂裕听完,气得踢了孙扬超一脚,骂道:“你就知道捞,捞,捞,最后非得把你撑死!我让你过来负责东山盐场,是让你捞钱的吗?”
“当官不捞钱,白给也不干。我来这个破东山城,还不就是为了捞钱吗。”孙扬超低声嘀咕着。
孙茂裕的脸上阴晴变幻,看着贼眉鼠眼的侄子,心中盘算着。可是无论怎么想,就是不知怎么对宫孝木张这个口。当时,他要求宫孝木对陆军部的相关单位网开一面,宫孝木愉快地答应了。现在一旦张这个口,岂不是把自己刚刚经营的关系网给曝光了吗?
“你先按照宫孝木的要求做,暂时不要和宫孝木硬顶。至于以后怎么做,以后再说。那个朱太郎的事情,你最好少沾。”孙茂裕终于决定先避开宫孝木的锋芒,等他站稳脚根,岂能容下宫孝木胡乱插手?
“可是朱太郎已经给了我不少钱,这咋办?”孙扬超哭丧着脸。
“你的眼中就知道钱!你不会想个办法让朱太郎拍到设备吗?真是个猪脑子。”孙茂裕又踢了孙扬超一脚。
孙扬超恍然大悟,顺势跑到门口,说道:“谢谢大伯,谢谢了!”
孙茂裕见侄子推门而去,摇摇头。感叹了不到一分钟,电话响了。
“你好,这里是东山城陆军部。”孙茂裕用标准的官腔对着话筒说道。
“茂裕,你好,我是窦剑鹰,有个事情你过问一下。”
“您好,窦旅长。什么事,您说。”孙茂裕恭敬地说道。
“我一个朋友的儿子被你们宪兵队扣押了,据说是因为这孩子和一个人口角的缘故。这孩子受了伤,正在陆军医院。我朋友想去探望孩子,可是宪兵队不让探视。我想,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总得让家长看看孩子吧。”
“窦旅长,我马上调查这件事情,您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孩子叫什么名字?”孙茂裕大声说道。
“我朋友叫于天龙,他的孩子叫于中豪。”窦剑鹰说到这里,挂断电话。
孙茂裕吃了一惊,他知道于天龙这个人,是平洲市的地产大亨,这次应余继越的邀请,特地向台水镇投资,帮助东山城的改造和规划,应该说于天龙是东山城的贵宾。郑凯迪的脑子漏电了吗?为何把于天龙的孩子扣押了呢?
他拿起电话,打给宪兵队队长办公室,是郑凯迪接的电话。
“郑凯迪,你为何扣押于天龙的儿子?”孙茂裕的语气直接充满火药味。
“孙部长,您好,我刚从陆军医院回来,正要向您汇报此事。于天龙的儿子伙同另外三人试图谋杀宫孝木,我们已经取得确凿的证据。”郑凯迪说道。
“你说什么!?于中豪要杀宫孝木!?把所有的事情经过说一遍。”孙茂裕蹭地站了起来,这个消息太震撼他的心脏。
郑凯迪简要地把保安的描述和嫌疑人的口供以及他自身的猜测说了一遍,孙茂裕认真地听完,然后问道:“你是说于中豪不认识宫孝木?”
“于中豪等人说他们不认识。”郑凯迪当然不敢对孙茂裕撒谎。
孙茂裕想到了昨天下午市政府那个失败的协调会,虽然他没有参加这个会议,可是会议一结束,他就知道会议的内容。
宫孝木明显阻挠于天龙的计划,现在又发生于天龙的儿子要开车撞死宫孝木的事情,于中豪真的不认识宫孝木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