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木看见一个蒙面人满脸鲜血地从审讯室跑了出来,明白蒙面人是敌人,马上命令士兵向蒙面人开枪。
“砰!砰!….”密集的枪声将蒙面人包围了。
蒙面人不愧为青龙门的高手,虽然双耳没了,后背挨了一记黑腹针,可是依然凶悍无比,身上留下三个弹头后,此人撞破走廊尽头的窗户,纵身跳了出去,几个跳跃间,此人逃出了796师团第四团的驻地。
凌云木命令一部分士兵继续追赶蒙面人,他则带领六个士兵进入审讯室。只见吴淳周已经醒过来,在地上艰难地蠕动着。
凌云木不管躺在地上丝毫不动的三个调查人员,快步来到吴淳周的身旁,将吴淳周扶了起来。
吴淳周忍受下体的剧痛,一字一句地说道:“快放了宫参谋!是误会!”
凌云木赶忙命令身后的士兵去掉阮经天身上的铁链,他把吴淳周交给另外的士兵,也来到阮经天面前,满脸歉意地说道:“宫兄弟,让你受委屈了,做哥哥的万分对不起你。”
阮经天倒没有怪罪凌云木的意思,他摆摆手说道:“大哥,你不用多说,做兄弟的知道你有难处。你的心意我领了。”
来到吴淳周面前,阮经天冷冷地说道:“吴上校,你一句误会就把我打发了吗?”
吴淳周看见阮经天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心中打了个寒颤,他心中明白这次搞出这么大的乌龙,恐怕不是一句误会就能脱身,宫孝木一定不会忘记酷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念及此处,吴淳周忘记了疼痛,低声说道:“宫参谋。我们接到了假情报,真的是误会。我向你道歉!看在同为哲国效命的份上,您饶过我们吧。”
阮经天拍拍他的脸颊,轻蔑地说道:“不是我饶不饶的问题,是军令饶不饶你的问题。哼,希望你走运!”
凌云木把桌子上的物件交给阮经天,不解地看着阮经天。他不知道宫孝木在军中也有职务。
阮经天把其他东西收起来,把军官证递给凌云木,说道:“凌副团长,我是怎么来的。我希望我还是怎么回去的,并且希望你们796师团以及这位吴长官出具相关证明和结论。我不想在履历上留下污点。”
凌云木翻看证件,眼睛瞪得滚圆,宫孝木,中校,比他还高上一级。
“宫长官好,下官凌云木向您报到。谨遵长官的吩咐!”凌云木一个标准的军人敬礼,然后转身去办理调查结束的证明和书写调查结论。
一会儿,凌云木拿着盖有鲜红印章的证明和结论放到了吴淳周的面前。吴淳周强忍着下体的剧痛,签上其名字。
阮经天拿过这两张纸,弹了弹,说道:“吴长官。好好养伤,可别不治而亡,我还要拜访你的。”
凌云木亲自开车,三辆军车护送。将阮经天送到陆军部孙茂裕的办公室,把调查结束证明和调查结论放在孙茂裕面前。
“孙部长,先前我们带走宫长官。完全是错误的行为,现在我们把宫长官送到贵部,澄清事实,还宫长官清白,以正视听。”凌云木他转身又对阮经天说道:“宫长官,请您指示下一步的行动。”
“你先回去吧,好生看管着吴上校。”
凌云木向阮经天敬了个军礼,转身离开孙茂裕的办公室。
孙茂裕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又看了看桌上的两张纸,心中有万千疑问,可是口中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阮经天斜眼看着孙茂裕,说道:“孙部长,你不是说我罪大恶极吗?很好,我要向我的上级问一下,我是如何罪大恶极了。”
他旁若无人地拿起孙茂裕桌上的电话,打给柳云省水机关的连成洪。连成洪是柳云省水机关的一把手,按理说,阮经天这个级别还够不上直接给连成洪汇报的资格。不过,他感觉不展现自己的实力,东山城里的这些狗眼看人低的部长、处长总是自我感觉良好,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连机关长,您好,我是东山城宫孝木。有个事情请你查证落实:东山城陆军部孙茂裕部长说我罪大恶极,这是法院的判决结果呢,或是柳云省水机关的结论,或是柳云省人士部的结论呢?我需要一个说法。”
连成洪初一听到宫孝木的声音,心中不爽,暗道:这宫小子还是年轻,怎么能随随便便找我呢?况且还是公事,真是官场幼稚!
可是当听到孙茂裕说宫孝木“罪大恶极”的时候,他心中火大:宫孝木是水机关的人,其档案关系在柳云省人士部,你东山城陆军部的嘴巴也太大了吧,居然管到我们水机关的头上,真是胡搞!
“宫孝木,你现在哪里?”
“我在孙茂裕部长的办公室。”
“让孙茂裕接电话!”连成洪冷声说道。
阮经天把电话拿到孙茂裕面前,说道:“连机关长要和你通话。”
孙茂裕直接尿裤子了,连成洪,那是专管正厅级别的人呀,掉在他手中,不死也得脱层皮。
看宫孝木和连成洪说话的口气,那是多么随意,宫孝木的后台原来是连机关长!
宫孝木,你这个坑人的家伙,你早说连机关长是你的靠山,你会死呀!孙杨超这个龟儿子,你可我把害惨了。
“连机关长,您好,我是孙茂裕!”
“孙茂裕,你说宫孝木罪大恶极,有这回事吗?”
“连机关长,那是796师团搞出来的误会,我不知情,因此跟着瞎说的。我知道我错了,再也不敢乱说了。”孙茂裕结结巴巴地解释。
“瞎说?!你堂堂一个陆军部部长,居然学会瞎说!此事的影响很恶劣!我会派出调查组进驻东山城。”连成洪啪地挂断电话。
孙茂裕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嘟嘟声,连成洪的话语依然在脑中回荡:调查组,调查,…
突然,孙茂裕想到了事情的关键人物:宫孝木!
他猛地来到宫孝木面前,双腿一软。跪在阮经天面前,哀求道:“宫老弟,你要救救我呀!我不该那样说您的!我该死!希望您大人大量,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阮经天鄙视地看着如狗一般的孙茂裕,连话都懒得说,转身走出孙茂裕的办公室。
孙茂裕见到阮经天离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拿起电话,拨打号码。
“庞秘书吗?我老孙呀!”孙茂裕捧着电话,恭敬地说道。
“哦。孙哥,有事吗?”
“庞秘书,这次你可要救救我,老哥就快没命了。”孙茂裕焦急地说道。
“你现在是东山城的一把手,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你呢?”
“是这么一回事,…”孙茂裕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在他的描述中,宫孝木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纨绔子弟。
“你说过宫孝木罪大恶极这句话吗?”
“是的,那是吴淳周和796师团误导我。我才说了一嘴。我说的时候,在场的人很少,不会有大范围的散播。”
“孙部长,你等着省水机关的调查吧。”另一头的电话啪地挂断。
孙茂裕跌坐在椅子中。整个灵魂似乎都被抽光了。刚才电话那头之人是柳云省一哥的秘书,号称二号首长,连庞秘书都搞不定宫孝木,那么宫孝木到底是何方神圣?
孙茂裕感觉他是真切地一脚踢到铁板上。
王甲贺在陆军部会议室的外面真真地看到宫孝木被一群军人带走。他认出其中一人正是796师团的副团长凌云木。
躲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王甲贺浑身冒冷气:“宫副机关长就这样倒台了吗?我怎么办?我是第一个靠上宫副机关长的人,我还能够继续呆在水机关呢?”
王甲贺心底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他要自谋出路呀。
跌跌撞撞地钻进宫孝木的越野车中,老黄沉静地坐在车中,不发一言。
“老黄,开车吧,回水机关。”王甲贺见木头一般的老黄毫无开口询问的意思,只好先开口了。
老黄依然不吱声,也不启动汽车。
王甲贺有些生气,沉声说道:“老黄,想必刚才你也看见了。宫副机关长被军方抓走了。我们要考虑以后的事情。”
“王秘书,我在此处等宫副机关长,你想回水机关,你自己回吧。”老黄终于开口了,语气很平静,似乎宫副机关长被人请去喝茶一般。
“老黄,宫副机关长被军方抓走了,不会回来了。你不要犯傻了。”
老黄平静地坐着,巍然不动,他一点都不担心宫副机关长的安危。
王甲贺更加生气,暗道:我怎么说也是副处级别,你老黄只是个司机,居然不听我哼哼。
“老黄,我命令你,开车回水机关。”王甲贺下达命令。
“王秘书,你自己回去吧。这辆车不是水机关的车,是宫副机关长个人的车。宫副机关长没有让我离开,我就不能走。目前,我仍然是宫副机关长的司机。”老黄慢慢地说道。
王甲贺顿时哑口无言,他虽然以前也坐过这辆车,可是他真不知道这车不是公车,而是私车。
宫孝木虽然被军方带走,可是柳云省人士部、柳云省水机关没有宣布解除宫孝木的职务,宫孝木依然是副机关长,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王甲贺即使是副处级别,可是他真的无权命令老黄。在宫孝木的职务被解除之前,除了宫孝木之外,老黄可以不理会任何人的命令。
王甲贺感到束手无策,他真想摔门而出。但是念及回到水机关也无事可做,那就在这里安静一会儿吧,也许以后再也没有这种难得的宁静。他决定一直坐到下班,然后就回家,至于水机关,他也不想回去了。他估计此时的水机关的所有人都知道宫孝木倒下这一事情。
掏出一根烟,王甲贺正欲点火,老黄又开口了。
“王秘书,抽烟请到车外抽。宫副机关长不喜欢车中有烟味。”
王甲贺当然知道宫孝木不抽烟,也不喜欢闻到烟味,因此虽然王甲贺很喜好烟草,可是自从当上宫孝木的秘书,他硬生生地让自己不在水机关里抽烟。
现在呢,宫孝木倒下了,谁还管宫孝木喜欢不喜欢呢?
突然,他看到老黄深邃的眼神,心中打了个突,想到老黄刚才所言,这是宫孝木的私车,即使宫孝木倒台,依然可以不让别人在他的车中抽烟。
王甲贺收好香烟,和老黄一样,沉静地坐在车中,一言不发。
两个半小时后,王甲贺实在是闷得慌,当他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四辆军车驶了过来,停在陆军部大楼前。
王甲贺瞪大了眼睛,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凌云木从驾驶室里跑出来,恭敬地打开后排座的车门,用手遮着车的顶部,宫副机关长从车里缓缓地出来。
阮经天快步走向自己的越野车,王甲贺站在车旁,殷勤地打开车门,像凌云木那样用手遮挡着车的顶部。等阮经天进入车中,他关上车门,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下。
“老黄,回水机关。”阮经天低声说道。
当阮经天踏上水机关的楼梯时,水机关大楼每个朝向楼梯的窗户边上都站着人,呆呆地看着正走向大楼的阮经天。
下午,宫副机关长被军方带走的消息在水机关不胫而走。当前,吴机关长在外地公干,蒋副机关长被炸弹炸成肉末,而宫副机关长又被带走,水机关是群龙无首。享受副厅级别的只剩两人,一是纪律执行处处长白学斌,二是办公室主任刘仁涛。
白学斌神龙见首不见尾,对水机关的日常事务不闻不问;办公室主任刘仁涛负责日常事务,可是他无权调动各处的处长。
各处的处长、副处长开始疯狂地打电话,各种版本的传言流窜于水机关的每一个角落。不过,这些流言的共通之处就是:宫孝木得罪了孙茂裕!版本的差异之处是得罪的理由不相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