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听到诗凡的问题，炽天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所见所闻：“我看到这家伙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在抢救过程中，我发现他竟然和诗凡有血缘关系，于是便把他带了回来，不过可惜，他的命我没能保住。”

“现场呢？”看着炽天，叶孤风想知道得更详细一些。

抱着双臂，炽天仰望着天空，说道：“那是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我来的前一个瞬间，他突然消失了，消失在半空中，无影无踪，匪夷所思，我现在都没弄明白他是如何消失的。”

“消失？他？”眉头一皱，叶孤风再次问道：“他是人？”

摇了摇头，炽天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说道：“我不知道，他的速度太快了，我没看清楚。”

“连你都没看清楚？”叶孤风摸着下巴，在他眼里，炽天的实力一点也不比他差，如果连炽天都没办法分辨出杀害悯冀的凶手，换做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哥哥！”低着头，诗凡哭得很伤心，泪水打在悯冀的脸庞上，然而，这名年轻的首领并没有醒过来，他和大祭司等人一样，注定要沉睡到永远。

就在此时，悯冀那充满自信的笑容出现在诗凡的脑海里，诗凡知道，如果哥哥还活着，那他一定会安慰自己，他会说去了一个美丽的地方，让自己不要伤心，也不要哭泣。

“要笑，要坚强。诗凡，你要知道，你已经长大了。”

“啊啊！”

无助地跪在地上。诗凡跪拜天地，让它们救救自己的哥哥，他那么优秀，这个世界会因他而改变，这一点诗凡从小就坚信，实际上，悯冀做到了。他带着自己的族人离开了地下遗迹，让自己的族人呼吸到了不一样的空气，见到了不一样的世界……

“这里有天空。有绿海，还有水，好多好多的水，我们再也不要因为水源不足而控制族人生育了。”

“这样的哥哥。哥哥……”

牙关紧咬。诗凡不相信这事实，对，这是假的，全都是自己的幻想，自己现在一定还身处于地下遗迹，躺在晴空号的舱室里面睡觉，尽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什么离开地下遗迹，什么空族的生命之力。什么叶孤风，什么死亡。哈哈，都是梦，等时间到了，自己自然会醒来，听到的还是悦长老的责骂，还有哥哥的劝阻……”

“对了，还有大祭司，我曾经发过誓，我每隔三天都要从他的下巴拔掉一根胡须，瞧我，居然把这种事情给忘记了，哈，哈哈……”

“诗凡？”看着慢慢走向崩溃的诗凡，叶孤风知道她需要冷静，于是便走到她身后，蹲下去，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让她停止思考，黑暗能让人迷失自己，也能让暴躁的思绪平稳下来。

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已经被诗凡的泪水沾湿，叶孤风心中一阵悸动，他知道自己不应该仅此而已，他能做的事情很多，他可以帮助诗凡走出阴霾，而不是让她独自一人迷失在悲伤的迷宫之中。

叶孤风用脸蹭着诗凡的短发，温柔地说道：“诗凡，你还有我，我还在你身边。”

“呜呜，孤风！”闻言，诗凡一个翻身，躲在叶孤风怀里痛哭了起来，紧紧地抓着叶孤风的衣角，深怕他也离开了自己。

炽天见此，默不作声，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认为叶孤风很恶心，但现在看来，他是对的，是正确的，他是诗凡的男人，他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炽天。”叶孤风安慰完诗凡以后，看着悯冀的尸体，又一次对炽天问道：“那道黑影，是人吗？”

虽然叶孤风的问题和之前的一模一样，但炽天明白，叶孤风问的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

这个“人”，指着是生命体，有血有肉的生命。

在叶孤风的见闻里，没有人可以做到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就算速度再快，以炽天的眼力不可能分辨不出来，到时候就不会用消失这个词，而是用逃跑这两个字。

至于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能量体。

“呼！”深呼吸了一口气，炽天吐出积压在胸中的闷气，抱歉道：“对不起，当时的他已经处于生死边缘，既然凶手已经消失了，我必须集中精力对他进行抢救……所以，我在追查凶手方面，出现了许多纰漏。”

“没事！”轻摇了下脑袋，叶孤风没有怪罪炽天，因为就算是他，也会优先抢救悯冀，而不是追查什么凶手。

既然凶手暂时无法确认，那叶孤风只好把问题的重心转移到悯冀身上，问道：“他在死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嗯。”诗凡听到这个问题后，身体微微一颤，立刻停止了抽泣，她不希望自己错过哥哥临死前的遗言。

“有！”给了个肯定的回答后，炽天顿了一下，看着处于期待中的叶孤风和诗凡，有条不紊地说道：“他说了什么基因暴走，什么祭什么河的，还有让诗凡把他们都杀掉。”

听完悯冀的遗言，叶孤风继续问道：“没了吗？”

“没了，那时候的他能说出这么多话已经是极限了。”对此，炽天深表遗憾，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可以救下悯冀，让他亲口说出自己的要求和目的。

可惜的是，他的伤太重了，而且波及到了大脑，对此，炽天没有足够的经验，虽然已经努力了，但却无力回天。

“是大祭司和清河他们！”沉默了一阵后，诗凡重新坐立在悯冀身边，面色阴沉地说道：“他们都拥有空族的生命之力，体内的还残留着空族的基因，所以，他们发生了异变，是他们杀死了哥哥，是……”

说着说着，诗凡再次哭了起来，她没办法再说下去了，两边都是她的亲人，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我懂了！”叶孤风站了起来，俯视着悯冀的尸体，分析道：“空族的基因并没有按照我预测的那样夺走他们的生命，而是把他们变成了怪物，现在的他们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们，否则的话，悯冀是不会让诗凡杀死他们的，如今的他们，需要的，是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三更结束，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