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典上,赵佶唱了一出庶出献孝戏,赢得了太后的真心高兴,单论演技,已经技压群雄,令穆王、楚王等文武百官们黯然失色。
了尘大师德高望重,与太后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他肯定了赵佶的孝心出自真心,太后自然相信,更是感动。原本她最近一段时间就对赵佶很有好感,如今更是将他当做亲子嫡出一般看待,不再对穆王、楚王等亲王们一视同仁,而是将心偏向了端王赵佶。
太后和了尘大师一起离开了寿典现场,唯独把端王赵佶一并叫走,现场的文武百官们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敢对嘴罢了。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楚王和穆王站在了一起,楚王道:“想不到端王竟然有如此城府,你我可都是失策了!”
穆王脸色很难看,他是一众亲王当中的长子,年纪最大,城府最深,却不曾想对赵佶看走了眼,不由得冷哼一声,醋意大发道:“雕虫小技罢了,就算讨好了太后又怎样,难道太后还能干涉朝政不成?”
楚王冷笑道:“虽然太后早就言明不干涉朝政,但是在储君问题上,太后完全有资格干涉!以前我们一众亲王都不是太后所出,所以我们都不在乎太后的看法,但如今不同了,端王打了一张亲情孝顺牌,太后必然会偏心与他!”
正在这时,章?也走了过来,插嘴道:“楚王所言甚是!二位王爷只要看看这些大臣们的表情就知道了!”
楚王和穆王这才注意到周围一干文武百官们的表情十分古怪,不解的问道:“章大人此话何意?”
章?叹口气道:“太后拥有相当的影响力,这些文武百官们当中,大部分人都会遵从太后的意见。以前太后对一众亲王们一视同仁,所以他们不考虑太后的态度,但今天之后,太后必然偏向端王,所以这些大臣们心中都在思考一件事情!”
穆王脱口道:“他们在想是否支持端王?”
章?不语,只是微点颔首。
楚王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声骂道:“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
这一瞬间,楚王和穆王似乎化干戈为玉帛,站到了同一阵线上,异口同声的向章?问道:“章大人可有对策?”
章?还是比较自信的,说道:“二位王爷稍安勿躁,事情不是没有转机,只是不能再让端王抢先了,二位王爷从今往后得多多孝敬太后,尽力争取。”
这时,潘石故意走过来道:“诸位不想知道这出戏到底是谁策划的吗?”
潘石贵为太师,章?急忙向他行礼,连穆王和楚王二人也不敢怠慢,出动见礼,而后问道:“莫非不是端王的想法,而是另有高人指点?”
潘石捋了捋胡须,微笑道:“没错!端王府最近多了一位年轻的祭司,名叫杨帆,这出戏的幕后策划便是此人,否则你们以为端王平日里只知道逛妓o院沉浸在书画之中,又岂会有如此城府和高明的计策?”
楚王和穆王面面相觑,他们第一次听到杨帆的名字,有些好奇。反倒是章?脸色阴晴不定,他可是对杨帆知道的太多,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潘石瞅了章?一眼,笑道:“听说章大人的亲侄儿就曾经在此人手上栽了跟头,输得倾家荡产还搭进去了一个脚趾头,可有此事?”
章?脸皮抽搐了一下,苦笑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让太师见笑了!”
潘石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道:“那你可得小心了,别让你那亲侄子连累了你,听说杨帆的来头不小!”
章?一愣,本想问个究竟,却不料潘石已经踱步离去。
穆王、楚王和章?对视一眼,三人都对杨帆起了兴趣,分别叫人去打探情报。
杨帆的资格还不够跟着赵佶进入皇宫,所以他只能在端王府等候,自有王府美姬们奉茶倒水热情伺候着,十分舒爽。
晚些时候,赵佶才抽空回来一趟。
赵佶满面春风,杨帆一看就猜到他已经成功得到了太后的信任,于是主动道贺:“恭喜王爷,距离皇位宝座又迈近了一步!”
赵佶十分得意,笑道:“这都多亏了杨祭司的帮忙!”
杨帆谦虚一番,同赵佶分宾主落座。
赵佶今天看起来十分高兴,见杨帆衣着普通,也没有什么贵重的玉佩装饰,当即命人准备了几匹上等的苏绣绸缎,要杨帆回去做几套合乎身份的衣裳,同时又赠送一块做工精美的碧绿色翡翠玉佩给杨帆,据说是来自蒲甘密支那(缅甸老坑)的极品硬玉,价值连城。
如此贵重的礼物,杨帆委婉拒绝,但赵佶执意,杨帆不想惹赵佶不高兴,反正赵佶有的是钱,不要白不要,于是道谢收下了。
随后赵佶又设宴款待杨帆,酒席上赵佶突然再一次问起杨帆的身世,杨帆跟以前一样谎称是自幼被一位世外高人带走修行。
不过杨帆察言观色,见赵佶眉宇间有异色,于是追问道:“王爷可有疑虑,不妨直说!”
赵佶微微一笑,直言道:“倒不是本王不信你,正因为有一件事太过巧合,不知杨祭司可知天波府五年前有一位小公子在杭州出事失踪了?”
杨帆愕然,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了,于是回答道:“不瞒王爷,我在杭州时就曾有人对我提起这件事,他说我的名字和相貌跟天波府的那位失踪小公子如出一辙,但我真的不是那个杨帆,还请王爷明察!”
赵佶显然是命人暗中调查了杨帆的身世和底细,但查到杭州景德寺后就再无任何线索,反倒查到了五年前在景德寺遇害失踪的杨家小公子身上,这才跟杨帆联系在了一起。
赵佶见杨帆表情很坦然,不像说假话的样子,但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他不由得好奇道:“同名同姓也就算了,年龄吻合,长相还一样,又都跟景德寺有关,本王也搞不清楚了!”
这话摆明了就是不相信,杨帆只有苦笑,这是他最大的破绽,古代人的智商不低,若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会有**烦。
见杨帆表情,赵佶也拿捏不准,续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本王其实并不想深究,毕竟你是来帮助本王夺取帝位的,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令本王满意。只是本王得告诉你一声,在太后的寿典上,潘、杨、林三家人都跟本王问及关于你的事情,本王也被吓了一跳,不管是是不是杨家的那位失踪的小公子,都得提防潘、林两家人,他们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杨帆大惊,真是不想惹麻烦,麻烦却主动上身,从赵佶的口中,杨帆得知了潘、杨、林三家的恩恩怨怨,心中不由得联想起自己在杭州时遭到不明黑衣人的袭杀一事,应该跟潘、林两家有关。
赵佶见杨帆表情,顿时安抚他道:“杨祭司不必太害怕,你现在是本王的人,他们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对你动手。本王已经安排王府的大内侍卫暗中保护与你,只要有本王保着你,你便安然无恙。”
这话话里有话,赵佶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杨帆真心追随赵佶,那么赵佶便会保护他的周全。
杨帆听得明白,急忙向赵佶表忠心道:“多谢王爷厚爱,杨帆无以为报,愿尽心竭力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赵佶等得就是杨帆这句话,要的就是杨帆的忠心,顿时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