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秋铭在山中这一住便是两年。
此时正值冬末初春,一连几天的大雪将整个大山冰封起来。而天上此刻仍坠着朵朵雪花,将鹤红山淹没在雪白世界中。
这日,秋铭正在临时搭建的拿着当年母亲留下的书籍浏览起来,也不知熟读了多少次。
如今又是两年,秋铭将母亲给的书籍看得不说倒背如流,至少熟记于心了。
即便如此,秋铭仍然一有时间便静静拿出观看,即使其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倒是母亲给的那串圆珠,秋铭不敢有丝毫怠慢,一直当作珍宝似的收在怀中。
秋铭此刻正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两年来山上除了初来时野坟外并没有发生其他奇怪的事。鹤红山也并没有外界传闻的可怖’’。
秋铭笑了笑‘‘都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鹤红山野兽颇多,且山清水秀,人烟稀少,也正是好安定之所’’说完,秋铭拿着当年无意捡到的怪异石头把玩起来。‘‘这倒不知是什么野兽的蛋,孵化竟能如此之久,从半个月前动起来后,最近是越来越频繁了。’’秋铭摇了摇头。此时两年来已经让当年那个动不动就眼泪汪汪不通世事的小孩成长起来。
秋铭往边上烤着野兔的火堆旁挪了挪,虽然秋铭体魄强健,但是身上单薄的皮履还是让他感到了些微寒冷。这个冬季显得格外冷,这在往年是没有的情况。
茅屋里渐渐飘出了阵阵肉香,秋铭收起书本,便拿起野兔咀嚼起来。虽然味道不错,但是由于接连几天的大雪,让本来就很少下山的他此刻有些无奈,平时都是像以往用野兽皮到黑石镇换点琐物。这些日子由于大雪,林中少有其它野兽出没,多打到野兔,此时吃来味同嚼蜡。
随意吃了几口,秋铭将野兔放一旁,腰间挂上一壶热酒,起身准备出去转转。
大雪将本就葱郁的山林包装的密不透风似的,雪中,秋铭每一步都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显得非常吃力。
秋铭望着白茫茫的一片世界,心生感概,顿时来了兴致,取下烈酒,一口下肚。只觉情意怏然,张口便是诗一首:千里雪色冰封,万里不觅人踪。我辈林中赏雪,只叹无人相逢。浊酒一壶半舔,花间人惆似月,山河同赏···
正恍惚间,在离秋铭不到十来步的草丛轻微的动了起来,仿佛是有什么野兽在活动。
秋铭显然也发现了这边异常,虽被打乱了兴致,也不见有何气愤,熟练地拿出一把小斧,也不知其念着什么,转眼间斧子便在其手中变大,随即斧子刚好入手时,其熟练一提斧子,悄悄走上前去。
常年使用这把当年老神仙送的斧子,秋铭显得得心应手。不知这斧子能变多大,秋铭也并没有心试过,只是记得前些日子,山中洪水蔓延,过断桥时,斧子起到了桥梁的作用。
而在那次突发奇想的‘妙用’后,秋铭总是喜欢无事时爱怜的摸着斧子,满脸的笑意。
转眼间,草丛晃动的越来越大,秋铭紧了紧脚步,仔细地打量草丛,显得异常小心。
只是由于大雪铺路,地面还是会被带上沙沙声响。
眼看草丛不到半米的时候,秋铭猛地提了口气,抬起斧子,正欲一劈而下时,一只野猫大的猛兽猛地从草丛中猛地窜出,速度之快,在空中带起一道突兀的黄光,直往秋铭面门扑来。
而秋铭仿佛早有预料,身躯只是只是机灵一避,便险险地躲开了野兽的袭击。等转头再看时,野兽早已离秋铭有几米开外远。
秋铭心中一动,二话不说,拿起斧子,追上前去。
野兽见秋铭追来,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张开腿一蹦便是三丈开外。这时,野兽猛地原地停下,昂着头颅,用深褐色的双眼紧紧盯着秋铭。秋铭手上拿着斧子,心中却是一愣。
‘‘此物好生奇怪,似兔似鼠,却从未见过。竟不逃了’’秋铭心中想道,如此异常的情况,不但没让秋铭放松,而是全身警惕起来。鹤红山虽然没有外界传言那般恐怖,但是各种奇珍异兽秋铭倒见了不少,有些猛兽更是能通人性似的,往往想逮之,最后总会被甩了个不见踪影。
就如眼前这物,秋铭并不愿放弃,眼珠溜着圈,双脚更是慢慢的往野兽身旁挪去。
即使动作显得很隐秘,但是野兽显然早已察觉,在原地‘嘶嘶’怪叫两声后,便不等秋铭靠近,一个箭步,便脱离了其的控制。
秋铭双眉一瞪,加快脚步紧追不舍。
野兽仿佛与秋铭玩耍一般,不紧不急的往前跑着,每次秋铭即追上之时,便加快脚步,甩之。如此一来,野兽总是和秋铭保持着数丈的距离。而追了大半天的秋铭望着眼前越来越陌生的景象,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此刻其心中打着小九九,不该就此放弃,而望着眼前的时不时回头望一眼的野兽,时不时传来的戏虐眼神时,秋铭更是气不打一处,咬了咬牙,便决定死追下去。
不消一刻钟时间,秋铭便随着野兽来到了一处空旷的草坪中。哪想野兽嘶鸣怪叫两声,竟用相比之前几倍的速度一溜烟的转个圈,不见了。
秋铭看的眼花缭乱,暗暗咂舌,放下手中斧子,没好气的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气喘吁吁。
刚坐下,秋铭像屁股找了火般,‘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眼前一幕,惊疑不已。
此刻,秋铭眼前赫然是两年前出现过的野坟。秋铭直感觉口干舌燥,头皮发麻,好在此刻白雪映衬下,四周一片澄亮。其轻咳一声,壮了壮胆,也不鲁莽,便打量周围环境来。天上仍旧飘着大雪,除了来时一连串的杂乱脚步外,此时根本分不清身居何方。而在他印象中上次出现野坟的地方离居住之所并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到达,如此一来,很明显,上次莫名消失的野坟又出现了。
追野兽,再被野兽戏弄,秋铭仔细一回想,不禁觉得有些蹊跷。双手按了按脑袋,努力冷静下来。半晌,陆秋铭定了定身,二话不说,大胆的向野坟包走去。
此时的野坟与夜色下有了些微的区别,除了石碑上刻的黑色大字此时呈现血色外,下面还有一块凸出的石头,紧贴在石碑旁,相比整齐的碑面,显得格外刺眼。虽然不大,但却显得精致异常,似乎是机关似的。
秋铭深吸口气,慢慢靠近凸石处,阴沉了片刻,手指还是渐渐靠近,轻轻的一按。
只听得‘轰’的一声,坟包竟从中往两边自动分开,赫然出现了一条近一米宽的通道来,刚好能通过一人的样子。
秋铭往后倒退了几步,望着眼前不知通往何处的坟包,心中不定。半晌,其咬了咬嘴唇,一头扎进了坟墓。
刚一进去,头上坟墓立马自行合拢,紧接着秘道里黑茫茫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密道内,秋铭除了听到自己呼吸,并没有其他声响,此时其对自己平白无故走进了这条神秘的通道不禁有些懊恼。
原地呆了半刻,秋铭摸了摸石壁,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只感觉仿佛到了块平地上。
常处于黑暗中,不安之心越来越甚,此时,心中不禁气急,猛地握紧拳头往边上墙壁一砸。
‘噗’的一下,无数的篝火瞬息燃起,通道瞬间灯火通明起来,照得整个秘道内有如白昼。由于长时间处在黑暗中,秋铭对强烈的光照显得不太适应,便赶忙用手遮拦住了双眼。
片刻后,秋铭渐渐拿开挡住眼的双手,稍微松了口气。
就在其以为脱离危险之时,抬头一望,不禁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