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八章、崇政殿里
作者:艾仁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226

崇政殿里,帘子后面,刚刚坐下的高滔滔得知司马光的事情后,显得非常恼怒,和司马光一样,她的第一反应,也是把这笔账算在了新党的头上。她对司马光说道:“爱卿放心,哀家一定会为你做主。”高滔滔说着话的时候磨着牙齿,“格格”的声音让大殿里的每一个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赵煦先高滔滔一步进入崇政殿,他一进殿,目光开始左右搜索,只到见到李敢站在一角,脸上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他随即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李敢的这一身服装有些看不顺眼。

几天前,他曾经向高滔滔提议给李敢封个像样的官职。可是高滔滔却对赵煦说,李生的能力大家都知道,此事不慌忙,等李敢和赵煦成亲之后再说。

李敢跟随众人,在向高滔滔和赵煦行过大礼。他独自站在最偏的角落,仔细辨认着自己前面的那些大人物。除了在外督建皇陵的蔡确和几个因病请假的官员,几位宰辅重臣和枢密院的枢密使都到齐了。让李敢没有想到的,那八十多岁的的平章军国大事文彦博也到了,平章军国大事位置在诸位丞相之上,所以,今天文彦博名义上是群臣之首。

李敢见过胖子,可是没有见过像文彦博这样高龄的胖子,只见他象腿猪腰,一脸肥肉,笑起来根本就看不到他那双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

文彦博对司马光说道“司马老弟,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他们显然是看不上老朽了,在他们眼中,你可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章?显然对文彦博这种准备栽赃诬陷的做法很是反感,他说道:“司马公两次进宫皆遭人暗算此时确实有蹊跷,以章某看,或许是仇敌前来寻仇。否则谁敢在禁宫之前对司马相公下手?”

“我呸!”

文彦博显然不认同章?的判断,他扭过头来不再理睬章?了。

皇帝赵煦对文彦博的感觉不错,他说道:“此事未经调查,目前下结论为时过早,还是等大理寺查明一切,到时候再作处理。”

高滔滔也点点头道:“官家说的有理,今日是听程卿家来讲经的,司马爱卿遇刺一事还是先交由大理寺追查,待查明后,再对凶手予以严惩。”

高滔滔说道“严惩”两个字的时候。犀利的目光闯过珠帘在几位大臣的脸上扫射了一些。虽说事情和自己无关,还是有不少人的后背脊梁上冒出了寒气来。

在赵煦一段简单的开场白后,程颐开始上来讲课。

程颐的实际年龄只有五十多岁,但是因为长年秉烛苦读,表面看上去至少要年老个十多岁,不过,他今天的精神不错,他一坐下来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演。

程颐讲的是《大学》。《大学》原为《礼记》第四十二篇。正是程颐和他的哥哥把它从《礼记》中抽出,编次章句。并在后来被朱熹重新编排整理。被奉为儒家经典的《四书》之首。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程颐很快从《大学》中的语句说到“仁”的重要性。后来又引申到了他自己那个听来让人玄乎的“理”字。程颐见一群人似乎对自己高深的学问有些听不大懂,就开始直接了当地提出要想成为一个圣人,必须要“定性”。特别是位高权重的人更是要节欲远离女色,要节俭不事奢华,要摒弃情感……

李敢听了,心里暗暗发笑,什么东西都不要,连人正常的**都不要了,这不是要灭绝人性吗。

他朝赵煦望去,发现赵煦早已经听得迷迷糊糊,几乎是要睡着了。他朝司马光望去,发现司马光对程颐的一些观点似乎也不是很认可,也正在暗暗摇头。

其他几位,平章军国大事文彦博、知枢密院事章?、左丞相韩绛个个似乎对程颐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听得也不是很认真,只有礼部尚书范纯仁是个老实人,也是一个大好人,而且是一个以圣人为榜样的大好人,他不仅听得津津有味,还是不是握笔作笔记。

看到李敢向自己张望,司马光点了点头,算是向李敢致意,毕竟今天要是没有李敢,他可能早就随赵老大而去了。他在庆幸自己好说歹说通过梁惟简,说通高滔滔让李敢随自己同来崇政殿。

李敢的脸上也是笑意盈盈,看上去特别迷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司马光的眼里,他觉得李敢的脸上更是有一种说也说不明白的吸引力,让自己看了非常的舒服,还有李敢那一双眼睛,让人就是喜欢看,简直是百看不厌。

李敢看到司马光盯着自己看,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他正在暗暗催动了催眠术。和上次催眠高滔滔不同,这一次李敢借助药物,力求把司马光牢牢掌握在自己的可控范围。

动用催眠术,让司马光在今天的崇政殿里出现幻觉,这正是李敢今天的计划。为此,他已经悄悄给司马光服用了少剂量的致幻剂,只要李敢动用催眠术,就能让司马光进入梦幻状态,让他的精神里的臆想因子完全被激发。

这时候程颐的声音又在想起:“所有的‘理’都就在这里,他不会因为尧舜在变得多一些,也不会因为尧舜不在了会变少,它就在那里,永远在那里,等待我们去理解,去把握,去遵循……”

李敢暗暗减弱送向司马光的信息,他知道这时候还不是让司马光发狂的时候,他要的是最佳的效果,最好是司马光直接对高滔滔发飙,让高滔滔难堪。还有一点,他知道高滔滔见识过自己的催眠术,为了不让高滔滔起疑心,他并没有完全盯着司马光看,他还是不是埋头沉思,好像是在思考程颐话里的意思,实际上却是在调节对司马光情绪的控制。

程颐还是在继续滔滔不绝……

李敢在等待机会,他要等高滔滔开始发言的机会,然后让司马光突然抢夺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