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官场上当面锣对面鼓的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就是秋后算账,背后阴人。所以,软先锋心中产生了深深的忌惮,却是一刻都是不敢耽误。挂了杨洛彬的电话之后,软先锋甚至连自己的秘书都是没有再招呼,便急匆匆地下楼离去了。
没多久,软先锋坐车来到了舒达酒楼的门口,这时候杨洛彬也是已经赶到,两人在门口碰头,便齐齐走进酒楼的大门。
里面,酒楼的客人已经全都被王本强给清场了,看到这一幕安老心中虽然有些不渝,但终究是没有吭声。一桌人都是默默地低头吃饭,刘炎松也同样是没有理会众人。
文宗奇已然被王本强安排了两个刑警送去医院了,这时候他心里正尴尬着,好彩软先锋跟杨洛彬已然快步走了进来。
“阮书记,杨局。”王本强连忙迎了过去,口中轻轻地喊了一声。
软先锋并没有理会王本强的招呼,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便直接走到了安启阳的身旁笑呵呵地喊道:“这位一定是安老吧,欢迎您回来奉阳县。”
“你是软先锋?”安启阳平静地抬头,他虽然没在官场,但奉阳县是他早期开展革命的地方,所以对这边的事情都非常的熟悉。
软先锋连忙点头,心里头甚至还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可没想到,像安老这种存在,竟然会知道自己。“安老,我是软先锋。今天的事情,都怪我教导无妨,犬子不小心撞了您的座驾,让您受到了惊吓,我代他向您道歉,真是对不住了。”
“原来那个小家伙是你的儿子。”安老轻声一叹,心中感觉无比的失落,他淡淡地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也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倒是你的儿子,被我的警卫员给打伤,要说道歉的话,倒应该是我说才对。阮书记,你是奉阳县的父母官,虽然管理一个县的事务确实很繁忙,但我也希望你能够抽出一些时间来,能够多多的教导一下自己的孩子。”
“是,是,我知道了,我一定谨记安老的吩咐。犬子不懂事,还请安老千万别放在心上。等他伤势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的教导他做人的道理。我们奉阳县之所以能够有今天,那都是像安老您这种无产阶级的革命家奋斗来的。都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们可不能忘本,不能忘本!”软先锋讪讪地笑,心里头却是感觉憋屈不已。
“你能这么想,倒也算是一个合格的干部,只是阮书记啊,我可不希望,你说一套做一套。如果要是那样的话,你的行为就给党抹黑了!”安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口中淡淡地说道。
软先锋陪笑道:“安老请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的。您用过餐了,要不,我们先去县招待所进行安顿。然后,再请您老去参观安启阳纪念馆可好?”
“也行,那就去吧!”安老稍微的沉吟,倒也没有拒绝软先锋的邀请。他转头望向刘炎松,口中微微笑道:“炎松,这两天你就陪陪你的阿姨吧。我跟俊东住在县招待所,什么事情都很方便的。”
“这,这些不妥吧!”刘炎松说道:“安老,朱司令可是命令我一定要守护您周全的。”
安启阳呵呵笑道:“没事,我的安全问题你不用担心,相信阮书记肯定会做好安排。你也是第一次来奉阳,就好好的玩几天再说。”
“这位就是刘上校吧,你的事情我也是听说了一些。果然是年少英雄,以后前途无量啊!刘上校你放心,安老我们一定会安排好的,如果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到时候我们也可以在招待所为你留一个房间,你可以随时入住的。”软先锋虽然心中恨极了刘炎松,但这种时候他却是不敢有任何的表示出来。
尤其是,刘炎松提到什么朱司令,也是使得软先锋心中产生了忌惮,感觉眼前这小子,来头肯定不是自己表面得到的那些讯息这么简单。
“那就麻烦阮书记了。”刘炎松淡淡一笑,虽然明知道对方就是那个被自己打成了重伤男子的父亲,不过刘炎松却也没有太过在意。终究大家都是体制中人,表面上的客套还是要保持的。
很快软先锋等人护着安启阳父子离去,刘炎松一直将众人送到了酒楼的外面。眼看着王本强将安老扶上软先锋的车子,刘炎松才淡然地走回酒楼。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动声色地在安俊东的身上留下了一道神识,回到酒楼后刘炎松立即便是唤过服务员买单,然后陪着肖春秀往回赶。
“炎松,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去保护安老。我这边也没什么事情了,你不用陪我的。”肖春秀稍微的迟疑,就低声说道。
安老在奉阳县就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尤其是刘炎松的上司朱蔚然还是安老当年的勤务兵。为了刘炎松的前程考虑,肖春秀自然希望刘炎松能够呆在安老的身边。
闻言刘炎松淡淡地笑道:“阿姨不用担心,软先锋那些人没有胆子动安老的。我估计晚上朱司令就会赶到奉阳了,到时候南福省这边军区的一些大员说不定也会过来,所以我在不在安老的身边,他都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可是,这种情形下,你就更应该但在安老的身边啊!”听到南福省这边军区的大员也有可能会赶过来,肖春秀就更是着急起来,她沉声说道:“炎松你听阿姨说,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不是说想要调来南福省,既然是这样,那你就更应该留在安老的身边。我想,到时候只要安老能够帮你说几句好话,想来朱司令他们,还是要给安老这个面子的。”
“阿姨,我调动的事情没那么复杂的,现在南福省这边也是多事之秋,我相信中央肯定是早有想法,如果我要是有了过来的意愿,说不定许多人都是要松一口气。但如果这事情要是麻烦朱司令运作的话,到时候可能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我还是慎重一些为好,没必须为了一个小小的调动,就麻烦到他亲自出马。”刘炎松淡淡一笑,他的事情其实蛮好操作的,到时候只要让方立良帮他稍微的运作就能成事。
虽然方立良是总政纪检部的副部长,但他的能量却也不容小觑的。尤其是这件事情表面上还有着将刘炎松挤出燕京城的意味,所以刘炎松相信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的人愿意出力推动一把。
这种事情,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力打力。自己如果要是求到朱蔚然的身上,先不说对方是否会给这个面子,就算朱蔚然真的不好意思推辞安老,但刘炎松却也不愿意因为这种小小的事情,就将安老这张好牌给随意的打出去。
刘炎松相信,朱蔚然肯定不会是安老的最终关系。要知道,当年朱蔚然可只是安老的一个勤务兵而已。
连勤务兵都是晋升到了如此的高度,那当年安老手下的那些将官,岂不是更了不得!刘炎松虽然以前并没有真正的去了解过安老的事迹,但南福省奉阳县的革命起义,那可也是写进教科书中的。
所以刘炎松完全有理由相信,安老的底牌,肯定还有着不少。而自己好不容易才获得了安老的好感,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调动,就使得安老对自己的观感有所下降。毕竟,刘炎松可是准备到时候借助安老的力量,在关键时刻能够推动父亲一把。
听到刘炎松这么一说,肖春秀自然是不好再劝。刘炎松淡淡一笑,倒也没解释太多,他将车子开到了附近一个做散工汇聚的地方喊了几个人,然后载着那些人便是返回了肖春秀的家中。
门口,那些被扔出来的家电物事什么,显得无比的凌乱。刘炎松要求那些散工帮忙查看,如果要是太过破旧,或者是已经损坏了的东西,他便让散工们先行放到一边。至于没有损坏,或者是还能使用的家电物事等等,刘炎松却也也不会浪费,便是让散工们都是搬进屋子里面。
“真是作孽,这些东西可是值不少钱呢!”肖春秀很是心痛,但她也没有办法,毕竟已经损坏不能使用了,她留着也是毫无用处。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很陈旧了,就算是送去修理,恐怕也是要耗费不少。所以,虽然明知道扔了或者是卖了可惜,但肖春秀也是没有了更好的处理方法。
“这些东西等一下就让那些散工们带走算了,我估算了一下,这些东西基本上应该能够抵得上他们的工钱,而且还能多出不少。”刘炎松笑着说道。
“就是有点可惜,其实我们完全也可以自己拿去卖了。炎松,反正废品站也不是很远的,要不麻烦你帮阿姨拖过去也行啊!”肖春秀看起来应该是节俭惯了,所以听到刘炎松要将这些东西送给那些散工,心里就更是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