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哥,不知找小弟有何分吩?”陆皓山来到临时搭建的帅帐,面带笑容地问道。
“不急,来,先喝茶”董剑一边品着茶,一连示意陆皓山先喝茶。
寒暄几句后,董剑随口问道:“陆老弟,现在我们到哪里了?”
这不是废话吗,谁不知现在踏入了山西的地界,简直就是明知故问,不过上司问话,陆皓山也没有办法,只好笑着应道:“回大哥的话,我们已过了风陵关,现进入山西省平阳府境内。”
董剑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都进了平阳府,这日子过得还真快,这些日子有劳陆老弟了。”
你的日子当然过得痛快了,品着好茶,吃着糕点,拥着美人,天天把酒当歌,一醉醒来,那路程又走了一大截,倒是难为陆皓山在雨雪中奔走,冷风一吹,那脸冻得青一块紫一块,别提多郁闷了,不时还要替他去找一些美食什么,虽说这位指挥使大人长得不怎么样,嘴巴却很刁,东西喜欢吃新鲜的,有时大冬天河面都结冰了,还让亲兵凿冰捞活鱼,不服他还不行,在听到这位纨绔少爷在叹时间过得快,陆皓山都不知说什么了。
“不敢,这是小弟应该做的。”
“陆老弟,我问你,行军打仗最重要是什么?”董剑突然语出惊人地问道。
这纨绔子弟还会和自己讨论这些高深的问题?陆皓山被他问得楞了一下,不过很快说道:“应该是料敌先机,孙子兵法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
“哈哈哈,错了。”
“错了?”陆皓山有点意外,不由好奇地问:“还想请董大哥指点一二。”
董剑一脸正色地说:“是粮草,行军打仗,士兵们吃不饱饭。怎么去打仗,都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军中三日无粮则乱,由此可以看出粮草的重要性,陆老弟,你说这话可对?”
“对,这话说得太对了。”陆皓山昧着良心拍一下董剑的马屁说:“董大哥这话,可以说真知灼见。”
“哈哈哈,还是陆老弟懂我”董剑拍了拍陆皓山的肩膀说:“这样吧。以后陆老弟你就负责后勤和支援,这么多人我就信任你一个,本官就在前面冲锋陷阵,你在后面殿后,你我二人联手,肯定是无往而不利。”
这话说得好听,陆皓山知道,眼前这个董家大少爷想独吞功劳、一枝独秀,陆皓山也隐约猜得出。董剑有些想证明自己。
陆皓山在四川全歼不沾泥的飞电营,可以说一战成名,在四川的都司系统里出了名,现任都指挥使韩文登对陆皓山非常欣赏。这事人尽皆知,在出发前,出于好意,韩文登肯定也会劝董剑多听陆皓山的指导、合作什么的。这些是好意,但是纨绔子弟出身的他不一定能听得进去,有时候反而作出一个反叛的心理:你越是他这样。他偏要作出与你相反的事。
他要证明自己,就是没有别人的帮助,自己也能行。
想想也有这种可能,四川少战事,广元前有朝天关,后有剑门关,在两关庇护下,很难有什么考验,像不沾泥虽说把四川搅得一锅粥,不过他都是一触即走,根本就不敢恋战,要不就是找兵力空虚的地方,从不敢正面交战,影响最大的青林口之战,也是偷袭取得的成果,这样一来,董剑不一定惧怕这些农民起义军,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从四川到到山西,先头部队碰到几股饿疯了就是官军也想“借粮”的土匪,最后都给陆皓山轻易击溃,而董剑还立了一个小功。
立功的过程有点巧取合,就是行进途中突然有人拦路,说不远处的村庄正被上百暴民攻击,请官军去救人,那天董剑心血来潮就率了几百人打暴民,其实那不是暴民,应说是饥民才对,他们哪里是这些精锐士兵的对手呢,被斩了二十多人狼狈而逃,董剑把此事上报后得到的韩文登的嘉奖,认为这有利于扬四川的军威,促进军民团结,于是给他记了一功。
都是自己人,有机会自然要推一把。
也许就是这个“胜利”,让原来有些胆怯的董剑一下子转变了观念,胆子肥了起来,准备抢功,准备好好表现一下自己,把陆皓山扔在后勤,以示他没有陆皓山帮忙,也能立下大功的。
董剑的小算盘,陆皓山猜得**不离十,陆皓山有些为难地说:“董大哥的话,小弟本是要听的,不过指挥使大人说,让我等同心协心,共同进退,如果分开,只怕,只怕不太好。”
一听到韩文登,董剑的脸色更加倔强,面色一紧继续说:“本将打前锋,你作后勤,这也是共同进退,陆老弟,你放心,那功劳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以来陆皓山生怕没有功劳,董剑大方地说。
陆皓山倒不是贪图那点功劳,主要怕难向韩文登交差罢了,闻言有些为难地说:“董大哥,不是功劳的问题,主要是韩指挥使大人那里......”
“就这样定了,指挥使大人有我去说道,陆老弟你就放心好了,现在我是主将,你是副手,自然要听我命令,到时有什么事,只管往我身上推即可。”董剑很干脆地说。
“是,那下官谨遵大人指令。”陆皓山没法,只好应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就是想不同意都不行了。
于是,陆皓山和董剑正式分开,一心想证明自己的董剑不理会陆皓山的“好意”,让陆皓山连同他的八百人马殿后,用作后勤和支援,而他则带着二千二精兵带同韩文登借给他的精卫,浩浩荡荡地奔赴前线。
陆皓山的人马,他一个都不用,明显有斗气的成分。
当然,陆皓山也乐于接受这种现实。
第二天一早,急于证明自己董剑就带领人马离开,而陆皓山携着八百本部人马殿后。
“大人,这姓董的过河拆桥,他们在前抢功,让我们在后面,说是支授,十有**是怕我们抢了他的风头,真是太可恨了。”孙熊的性子有些直,看到董剑等人走远了,剩下的全是自己人,不由一脸不岔地说。
在他看来,自家大人一路上忙前忙后,做牛做马,而那董剑做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理,整天躲在马车里玩女人,这一点都不公平。
陆皓山倒是很看得看,笑着安抚他说:“董指挥使是主将,我是副手,做多一点很应该,他一不抢功、二不推我们下火坑,三又没有故意陷害我们,怎么说过河拆桥呢?”
李定国有些担心地说:“大人,现在朝廷布下了重兵,在山西这里布下了一张大网,以黄河为天险,逐步收缩,这次抽调的都是精兵悍将,很明显是要把那些人一网打尽,大人,现在可是僧多粥少,要是去晚了,只怕就汤都喝不上了。”
赵功常虽说是近身侍卫,不过陆皓山没什么架子,身边的人只要有建议,都可以提出来,闻言咬咬牙说:“大人,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们也可以出击抢功劳,以我们情报小组的能力还有快速传递讯息的能力,肯定有所作为,说不定能捡不少便宜呢。”
“没错”很少开口的唐强也附和道:“大人,机会就在眼前,万万不能错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讨论了起来,有人说董剑目中无人,不讲义气,有人说自己出动,说不定战果更大,还有人提议跟在后面,伺机抢功等等,一个个都是很急切地劝陆皓山尽快行动,不然就白来一趟了。
陆皓山听了,表面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却是暗笑不已:一将无能,害死三军,自己并不介意董剑抢功劳,但是却很害怕他在战场上乱指挥,以前那气量,十有**要自己的手下去做炮灰,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手下过于强大从而难以钳制,董剑说要分兵,陆皓山明面不肯,那不过是做样子给韩文登的人看,到时出什么事,自己也可以置身事外。
所有人都以为那些暴民不堪一击,这次出征就是抢人头、赚军功、搏出位,实际上,经过这几年的斗争,那些农民起义军已成长起来了,特别的那些勤王兵的加入,让他们的实力有了质的提高,再说像张献忠、李自成等人,哪个是好对付的角色?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可以轻易剿灭这些人,实际大错特错。”
如果说大明的气数未尽,那么这些“暴民”的运数还在,除非,陆皓山有洪承畴或曹文诏那样的地位,又或陆皓山是那种忠贞不二的忠巨,可惜,陆皓山只是一个投机者,一个想改变现状的投机者,对于大明这种腐朽坠落现状,早就心生不满了。
看到众人讨论得差不多了,陆皓山摆摆手说:“好了,此事既然已下了定论,我们还是依照董指挥使的命令,做好后勤工作,其他的,就不必多议,免得闲话传出去,影响本官与董指挥使的感情。”
别人担心,陆皓山可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感到,好戏还在后头呢。(未完待续。。)
ps: 今天发烧,明天三更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