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裕取好巨型蜘蛛的汁液,再把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他们这才想起一边还躺在蜘蛛脑袋旁的杨术。
大伙急忙跑向杨术,只见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双眼无神,身子不自觉地轻微颤抖着,袍子上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还是蜘蛛的血,身上脸上全是伤口,有鲜血慢慢地从他的伤口溢出。
钱杨看着这个果断勇敢现在却惨不忍睹的伙伴,大颗的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滑落下来。她急忙扯下自己袍子上的一块布,撕成几绺布条,给杨术认真地包扎起伤口来。袁多多看到钱杨无声的眼泪,在一旁也泣不成声了。
“好的,别哭了,他不会有事的!”赵裕安慰道。他扶起杨术,再让他平躺在地上,为他检查起各处的骨伤来。“还好,只是脱臼。”一边说着,只听见他手掌落到之处,发出咔嚓的一阵声响。“好了!”他说。
大伙没想到赵裕还有这招,问他往哪儿学的,他骄傲地说,“别忘了我老爹是骨伤科的名医。”
而此时的杨术,昏迷中他感觉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有奇特疗效的某种液体正通过他的血管慢慢渗入他的身体,让他的体力正一点点地恢复着。身边有许多医生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不时地有医生敲击一下他的身子,“哎呦!”一阵钻心的疼痛,他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但这阵疼痛随着医生的重重的一拍,随即又消失了。
杨术缓缓睁开了眼睛,又是一个熟悉的镜头-----伙伴们焦急的神情。真是一个大难不死的孩子!
“取到它的汁液了吗?”杨术睁眼就问。
“取到了!”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看看。”杨术似乎需要证实一下。
赵裕忙掏出瓶子,递到杨术的面前。一小瓶小小的黑色的液体,在杨术的手心里,他感到是如此的沉重。
把瓶子还给赵裕,站了起来,带着伙伴们,举起魔杖,借助亮光,他们急速走出洞口。
一边走着,杨术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来,和蜘蛛的搏斗应该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他应该是比来时更虚弱才是啊。前几次和各种怪物的搏斗,每次都要休息好一阵才能够恢复体力,可是这次,怎么就像是吃饱喝足再睡了好觉起来时的那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呢?他在急走几步,发现自己身轻如燕,就快要离开地面飞起来了。杨术越走越纳闷,他断定了一定是自己的血液里流入了蜘蛛的血液。
来到洞口,天空已经开始泛出一片鱼肚白,有一丝丝红色的光辉正从远处的山顶点点地溢出,霞光把天空映得五光十色,构成了一幅壮丽的图景,像条条彩带,像层层梯田,像绵绵群山。
金色的霞光,犹如一只神奇的巨手,徐徐拉开了柔软的雾帷,整个大地豁然开朗了。
霎那间,万簇金箭似的霞光,从云层中迸射出来。那些吸饱了霞光的云朵,鲜红鲜红的,在晨风轻轻吹送下,渐渐飘散了。
看来他们在洞里寻找蜘蛛以及和蜘蛛的搏斗已经消耗了整整一个夜晚了。
朝霞像一片红色的液体,散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温暖,将七个孩子紧紧包围,借助绳子,他们飞快地离开这个令人心悸的洞穴,轻松地到达了绿水河畔。
在美丽的河畔吃过早餐,同样地,钱杨唱起了动听的《蓝色多瑙河》。
你多愁善感,你年轻,美丽,温顺好心肠,犹如矿中的金子闪闪发光,真情就在那儿苏醒,在多瑙河旁,美丽的蓝色的多瑙河旁。
香甜的鲜花吐芳,抚慰我心中的阴影和创伤,不毛的灌木丛中花儿依然开放,夜莺歌喉啭,在多瑙河旁,美丽的蓝色的多瑙河旁。
袁多多在河边随着钱杨悠扬的歌声阿娜多姿地舞蹈起来,这河水仿佛陶醉了似的,瞬间停止了流动。孩子们轻盈地飞奔到了河的对岸。
“天哪,杨术是不是变成妖怪了?”赵裕叫了起来,他们都发现杨术和来时已经大不一样了,他几乎是从山崖上飞到绿水河畔,在从河的这边飞到那边去的。
“他是不是和巨型蜘蛛搏斗的时候得到什么秘诀了,真厉害!”康康也符合着说,他的眼睛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如果当时是自己和蜘蛛搏斗就好啦,他想。
七个孩子和着一条狗的身影在荒蛮的草原里奔驰,五彩缤纷的光晕在他们眼前掠过,草浪滚滚后退,他们一路兴奋地高歌着: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万语却不肯说出口
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
我只能让眼泪留在心底
面带着微微笑用力的挥挥手
祝你一路顺风
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
我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亲爱的朋友
祝你一路顺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