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无名’道友赠送的粉红传音符。】
……
众人循声望去,纷纷惊讶出声。
“那不是水云峰的秋艳芙师姐吗?”
“秋师姐可是练气大圆满的修士,整整高了台上那女修两个境界,想来定是稳赢无疑了。”
“那还用说,虽说此次大比的十大种子选手要等初赛完了才会评选出来,可依秋师姐的实力,肯定能入选十大种子之列的。”
闻言,许多人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这时,忽有一人拍腿道:“哦!我知道了!我知道台上那女修是谁了!!就说怎么这般眼熟,原道是几年前毁了容的罗刹仙子!”
“罗刹仙子?”
“谁啊?”
“啊!是、是不是那个抢走了水云峰花神荣耀的女修?!”
“没错!就是她!”
“难怪了,以秋师姐温婉的性子,怎么会自降身份,去对付一个籍籍无名的选手呢……原来对方是水云峰的公敌啊!”
“嘿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观众席上众人来了兴致,而在云雾缭绕的高层看台,亦有人为此开声。
“哦,那不是水峰主您的徒孙吗?”
在云雾缭绕的看台上,有一排雕龙画凤的汉白玉长桌,桌上摆放着精美的灵谷糕点、琼浆玉液。
能有资格落座于此的,皆是金丹期的长老。
刚才开口之人,眼小眉稀。乃是一金丹初期的普通长老。
他转首继续道:“令徒孙浑身灵力充沛,已甄至练气顶峰。想来此次夺得筑基丹后,定能一举突破到筑基期。”
这人所说的话有些言过其实。哪一个处在大圆满境界的修士不是浑身的灵力饱满精纯,更何况秋艳芙还是服用过两次筑基丹的人,灵力的累积自是要比同辈中人还要浑厚一些的,但这并不代表她下一次服用筑基丹后就能成功进阶。
不过这阿谀奉承的话,于碧水真人还真管用。
只见她含笑回道:“卿长老过誉了,大比才刚刚开始呢,后面还有复赛、决赛,想要获得筑基丹,路还长着呢。何况艳芙那丫头有几斤几两,我这个做师祖的,心里最是明白不过。筑基丹我就不盼了,只盼她能在大比中学到一些斗法经验,多与同门切磋交流,博闻强识,此便足矣。”她这话明显口不对心,若真只满足于此,前面又何必提及复赛和决赛呢?!怕是不单想要筑基丹。恐还盼着秋艳芙能进前十强,好给她老人家长长脸吧!
碧水真人与卿长老寒暄了一会后,忽然抬眸扫了向长桌角落,那里坐着一位金丹期的中年修士。
而在中年修士身后。还恭敬立着一筑基期的青年。
青年身穿水洗天青色道袍,额发贴服,被梳理得一丝不苟。其容长颊削,自有一股甘云之气。
此人。正是忌无平。
“无平小侄。”碧水真人柔声开口。
闻言,忌无平恭敬回道:“弟子在。”
“我们家艳芙可真是对你痴心一片呐。你沉睡了十年,艳芙便等了你十年,如今更是为了赴当初婚约,精心备战此次大比。那丫头性子温婉少言,即便她不说,我这个做师祖的也知道,她就是想要凭自己的努力去争夺一枚筑基丹,好尽快筑基,与你完成双休约定,你可莫要辜负了艳芙的一片真情实意!”
忌无平应是疯癫了十年才对,然这是青云门的耻辱,遂门派高层一致统一口径,告诉忌无平,他是被噬魂老魔重伤,导致一睡十年不醒!
忌无平的记忆早失,自是不会有所怀疑。
而至于秋艳芙悔婚一事,知道的人也仅限于当晚参加花神诞的低阶弟子,又有谁人敢得罪秋艳芙,把此事捅破呢?!那不是等于间接得罪了碧水真人么!!!
碧水真人倒也是个脸皮厚的,翻手云,覆手雨,居然把休书一事就此揭过,当什么也没发生!
果真应了那句话,有其师必有其徒。
秋艳芙的性子,完全得益于这位师祖的调教,人前温婉大气,人后还不知是什么嘴脸呢!
此时,碧水真人不仅把休书一事当微风轻轻吹走,还以长者的身份,从旁施压,催促忌无平快些与秋艳芙完婚!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心急,毕竟纸包不住火,即便那些知情的低阶弟子碍于她的威压不敢在光天白日下议论休书之事,然保不齐在暗处嚼舌根子议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碧水真人只希望两人快点把生米煮成熟饭,那时,即便忌无平知道了婚约已不存在,然也原木成舟。
虽说忌无平失了记忆,可潜意识里对秋艳芙的排斥和不喜却是愈发浓烈,遂当他听到碧水真人催婚之言时,不由微皱眉头,一时也忘了回话。
这时,一旁的金丹中年开口了:“水峰主放心,你我约定之事,自不可能作罢,平儿一向最守道门规矩,凡事以师言为先,不会令我们这些长辈失望的!”
“我说的没错吧,平儿?”原道那金丹中年是忌无平的师尊,冯明真人。
忌无平皱了皱眉,虽本心不愿,但并未当众拂了冯明真人的面子,颔首恭敬道:“是,师傅,只要秋师妹成功进阶筑基,徒儿便履行当年之约,娶其过门。”
听了这话,碧水真人才觉心安,忌无平乃是冯明真人拣来弃婴,由冯明真人一手调教大,自是最听他的话。
得了这两人保证,碧水真人也不再多言,而是把注意力投放到了云层下方的二号擂台上。
碧水真人刚才那番话并未压低声音。遂座上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这也是碧水真人要的效果,她就是想让众长老给她做个见证。好顺利促成这桩婚事。
在这排汉白玉长桌后、更高的云层里,还置放着一个千年紫檀木王座。
一鹤发长眉的老者慵懒靠坐在紫檀座上。他打着呼噜闭眼假寐。
其身后,有一长身直立的抱剑青年。青年听了下方碧水真人的话后,不由微微摇头。
那青年,正是筑基成功的长孙凌华,由此推算,座上之人,定是青云门唯一的太上老祖——西源道君!
只见西源道君忽然睁开双目,启唇道:“华儿,你不是一向看不上碧水丫头那徒孙么。凡是女人,你都避之如蛇蝎,如今怎露出这番表情来了?”
“莫不是开了窍,对碧水丫头那徒孙产生了兴致?”西源道君见半天也撬不开自家徒弟那张嘴,便打趣道:“若是这样,师傅帮你把那女人抢过来,管她订没订婚!”
“师傅!”长孙凌华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清越道:“徒儿之所以摇头,乃是觉得。碧水真人这次定要栽跟头了。”
“哦?此话怎讲?”西源道君目露疑惑:“难道你认为碧水丫头那徒孙不能进入前二十?”
长孙凌华抱剑站定,轻摇首:“止步初赛。”
“不可能!”西源道君从紫檀座椅上跳起来,睡意全无:“师傅知你这小子瞧不上那个……那个”说着,他指了指云层下遥远的二号擂台道:“那个……”
“秋艳芙。”长孙凌华淡语补充。
“对对对。就是那叫什么秋什么芙的小娃娃!人家虽资质不显,但好歹有碧水丫头罩着,身上的宝贝会少?想来闯进大比前二十。是妥妥的!”
若是让汉白玉长桌上的众人看见这一幕,定会惊掉下巴。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平日里不苟言笑、不怒自威、说一不二的太上老祖。居然吹胡子瞪眼,如一个顽童般与人争执?!
而且那人,还是他的弟子……
想来也只有在长孙凌华面前,西源道君才会放开心中戒备,表现出最真实的一面。
“师傅不信?”长孙凌华依旧孤傲而立,只口吻淡淡道:“不若徒儿跟您打个赌,如何?”
言谈间,两人根本没有寻常师徒间的等阶威严。
“赌什么?”西源道君白眉一皱,心中升起一丝不妥。
“赌我去大荒山!”长孙凌华细长的眸子中绽放如剑利芒,他缓缓转头,定定看着西源道君:“若徒儿压中,望师傅准许徒儿进入大荒山深处磨砺剑势!”
“胡闹!!!”西源道君当即拿出师傅该有的威严道:“你不过一筑基初期的小修士,怎能进入那等凶地!”
在流云大陆,有四大凶名显赫的恶地。
分别是:北银波,西暴风,东万兽,南大荒。
长孙凌华口中说的大荒山,便是这南大荒了。
其位于流云大陆最南端,延绵数亿万里,其内多绝峰峻岭,瘴气仞壁。
在那里,只有少数的几座外围山脉才有灵气,越是深入大荒山内部,越是荒凉险阻,且山中到处是终年不散的瘴气,根本不适合生命体存活。
然里面还是有妖兽的,虽说比万兽森林里少上许多许多,但只要能在里面生存下来的,均是凶残的高阶存在,寻常人轻易招惹不得,其凶险程度,比万兽森林高出数十倍!
所以,非金丹期的修士进入大荒山深处,无疑是去送死!
然这样恶劣艰苦的环境,恰适合剑修磨砺剑道。
遂四大宗门之一的“天剑宗”便落座在大荒山外围。
天剑宗以剑证道,修炼首重的,并非灵气,而是对剑的体悟。
所以,它便把大荒山外围仅有的几个、适合磨砺剑道的绝峰仞崖给包围了起来,划成自家地盘,不允许其他势力进入其中!
好霸道的做法!然人家是流云大陆四大派的执牛耳者,真正的第一大势力!
说的话,便是规矩!!
遂其他门派的剑修想要借助大荒山来历练剑道的话,必须深入荒山内部,寻找其他适合历练的环境。如此一来,危险程度骤升!岂是长孙凌华这类刚刚筑基的修士能承受的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西源道君不允许他进入大荒山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