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也好,冷风一吹,激情就冷却了。施得和木方一起出了帐篷,木方回自己的帐篷取了外套,二人沿着大大小小的帐篷形成的营地,漫无目的地散步。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左右,营地一片寂静,基本都进入了睡眠之中,除了夜风吹动枯枝发出的“吱吱”声和打酣声之外,荒山之上寂静得吓人。
“真是安静呀,看,夜空的星星真好看,像宝石一样。”木方背着手,仰望星空,回想起刚才的意乱情迷,虽然有几分羞涩,却并没有后悔之意,她甚至还想,万一施得要了她,她以后该如何面对施得?
冷,无边的冷,也正是由于冷的缘故,才让天上的星星似乎被冻得格外晶莹。施得欣赏了几眼夜空,又想起了木方的来历:“木方,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相逢何必曾相识……”木方还是不肯正面回答施得的问题,“刚才你有机会成为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你却没有把握住。机会往往只有一次,对不起,你失了一个可以完全了解我的机会。”
“这么说,刚才我拿下了你,你就乖乖地听话了?”施得的语气有几分调侃。
“拿下我?你用词不当,刚才只是一次再正常不过的男欢女爱,无关谁输谁赢。”木方还是不改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经过刚才一事,她和施得的关系依然是普通的男女关系。
“如果我说我现在兴致来了,又想了,怎么办?”施得故意逗木方。
木方咬了咬嘴唇,似乎思索了一会儿:“我刚才说过了了,机会只有一次,你已经失去了你唯一一次机会了。”
“唔……救……”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呼,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努力发出的呼救声,施得耳朵尖,一下就听了出来声音来自左前方。
不好,出事了?施得当即朝木方使了一个眼色,一个箭步就朝声音发出的方向飞奔而去。木方也听到了呼救声,也是因为夜里格外寂静的原因,还因为二人身在外面的原因,如果人在帐篷之中,是绝对听不到的。
也正是因为施得和木方在意外的意乱情迷事件之后,出来清醒一下,才得以遇上,如果没有木方的投怀送抱,如果木方投怀送抱之后,施得没能克制自己的和木方成了好事,那么施得和木方也不会正好遇上。
要不说世间的事情,巧合之中都有必然。
施得速度飞快,他清楚救人的时候,不能耽误一分,否则就有可能是生死之别。三步并成两步,来到了一处帐篷之外,侧耳一听,隐约听到帐篷之中传来挣扎的声音,施得顾不上许多,化掌为刀,将全身的力气灌注到了手掌之下,一掌就劈在了帐篷之上。
犹如刀入豆腐一般,只听“呲”的一声,帐篷被生生划破了一个口子,施得也不停留,一闪身就跃进了帐篷之中。
帐篷是一个大帐篷,比施得的单人帐篷大了数倍有余,里面十分宽敞。帐篷之内尽管没有开灯,施得却一眼看清了里面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两个男人和一个女孩。两个男人一个正拼命捂住女孩的嘴,防止她喊出声来,另一个拿着绳子正在绑女孩。二人配合得十分默契,显然是熟练工了。
两个男人,一个又瘦又高,正是施得见过的麻杆。另一个又矮又胖,浑身上下一般粗细,犹如一个冬瓜。
“你他妈谁呀?干什么的?”麻杆见突然就闯进来一人,吓得不轻。
“别管他是谁,打了再说。”冬瓜系好了最后一道捆绑女孩的绳子后,目露凶光,拴起地上的一把工兵铲,朝施得当头打来。
野营的人都喜欢工兵铲,工兵铲不但一铲多用,而且还可以用来防身。对方用足了全身力气,还是朝施得的头上打来,要的就是一击而中。如果施得被击中了,不死也得重伤。
真狠,施得本来气定神闲,但对方上来就是致命一击,不由心中暗暗动怒。
目光一扫之下,落在了被捆绑的女孩身上,不看还好,一看之中大吃一惊——不是别人,正是齐眉!
居然绑了齐眉!
什么人胆大包天,居然敢对齐眉下手,施得这一下就不仅仅是动怒了,而是怒不可遏,他不躲不闪,反倒向前近身一步,右掌推出,一掌就朝冬瓜的胸膛印去。
一般情况下,普通人都躲不过施得怒不可遏的雷霆一击,就连施得也认为他必定一击而中,而冬瓜也会被他一掌打飞。
不料眼见他的一掌就要印在冬瓜的胸膛之上时,冬瓜身子一侧,堪堪躲开了他的一击。
对方居然是个高手!
施得心中一惊,收起怒气,一回身一错步,就来到了冬瓜的左侧,随即又是一拳打出。
冬瓜躲过了施得全力以赴的一击,心中暗暗冷笑,他好歹也得过地方武术冠军,这个小伙子不知天高地厚,还敢和他动手,嫌死得不够快是吧?好,他就成全他。
冬瓜过于自大了,没有看出来施得刚才的一击正是正宗的太极拳法。主要也是正宗的太极拳法失传已久,而且施得的拳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刚才一击,如果不是行家里手,都以为施得的手法只是普通手法。
“去死吧!”冬瓜被施得撞破了坏事,知道事情一旦传出去,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情急之下,就打算杀人灭口了,他轮圆了胳膊,使出了全身力气朝施得的腰间拍去。工兵铲带起呼呼风声,以势不可挡之势,瞬间就逼近了施得的后背。
冬瓜自信以他施展全力的一击,就算是一棵拳头粗的小树,也会被他一铲削断,更何况施得的瘦弱身板了。眼见工兵铲就要落在施得身上之时,他断定施得再也躲不开之时,却突然发生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施得的身子如同从中折断了一样,突然就弯曲了一个难以置信的角度,正好将将躲过工兵铲的致命一击!
怎么可能?人的身子怎么可能这么软?就算练跳舞能练得这么软,也不可能弯得这么及时这么准确,难道说,对方也是一个罕见的武功高手?
不可能,现代不比古代,现在学武的人太少了,一般人都是瘦弱不堪,连他的一拳都扛不住,他怎么可能这么幸运,偏偏就遇上了一个难得一见的高手?
不管冬瓜想不想得明白,施得的还击已经到了,他还没有看清施得是怎么出的手,就感觉腿上一阵巨痛传来,然后身子一歪,就要摔倒在地。
在他才摔了一半的时候,眼前一花,施得的一双手掌又到了,正好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双掌齐发,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道汹涌而至,他人在半空如同被狂风扫中的落叶一般,接连打了几个滚,滚落到了几米开外。
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在地上翻了几个滚之后,他不甘失败,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再和施得一决高下,努力了几下却没有成功,“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睛一翻,当即昏迷过去。
“啊!”麻杆吓傻了,双腿直打哆嗦,眼见站都站不稳了,“大哥,大、大、大哥,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打我,都是冬瓜出的主意,是他看上了齐眉,非要睡了齐眉,我是被逼无奈才和他狼狈为奸……”
话没说完,裤裆已然湿了一片,尿裤子了。
此时木方已经冲了进来,她二话不说,一脚踢在了麻杆的腿上,麻杆“嗷”的惨叫了一声,歪倒在地上。
木方向前帮齐眉解开了绳子,又从她嘴里拿出了塞得很满的烂布。
“哇……”齐眉痛哭出声,吓得深身发抖,再也不复以前的傲然和漠然,一头扑进了施得的怀中,“施得,快救救我,快救救我,他们要害我,他们要害我……”
施得紧紧抱住齐眉:“不怕,有我在,不怕。”
倒在地上的麻杆还想悄悄地溜走,木方哪里肯放过他,从地上捡起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棍,一棍子打在了麻杆的头上:“我最恨强迫女人的男人了,有本事让女人乖乖送货上门,强迫女人最没出息了!”
“哎呦妈呀!”麻杆被打得眼睛一翻,也昏迷了过去。
施得意味深长地看了木方一眼,没说什么,抱着齐眉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木方临走时,见麻杆又有要动一动的迹象,就又朝他的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踢得麻杆闷哼了一声,又不动了。
到了施得的帐篷,齐眉还哭个不停,浑身发抖,显然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惊吓,几乎要虚脱了。施得耐心而细心地哄她,木方也一改对齐眉冷言冷语的态度,和颜细语地劝慰齐眉,在施得和木方的照料下,齐眉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又吓又累的她,蜷缩在施得的怀中睡着了。
“真可恶。”木方愤愤不平地说道,“都是一些什么人呀,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太没道德水准了。这是犯法的事情,齐眉也是,怎么结交了这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