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联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三国联军的统帅,宋国大将军关朋,轻捋着三尺长须,卧蚕眉,丹凤眼,据说是三国关羽之后,只是脸色和关圣的枣红脸相比,黑里透青,明显处于震怒之中。
关朋左右两旁,个子敦实些的是景国大将马文超,左路先锋将军,平时人称笑面虎,但此刻他的一张笑脸生生变成了一张哭脸!
而那身高丈余,瘦如竹竿的四旬汉子,则是辽国大将竹子秋,此刻一张刀条脸神色木然,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大帐外,二十几名犯人被扒了盔甲,反绑着双手的军卒正跪在雨雪里瑟瑟发抖,两旁的刀斧手坦胸露乳,手中的钢刀在围绕的灯光下闪耀着嗜血的光芒,只让这些犯人抖的更加起劲了一些。
“带人犯!”
大帐内传来了一声低吼,顿时犹如平地生雷,惊的那群犯人在雨雪里出了一身冷汗。
三国联军守卫的百夫长顿时被带了进来,那百夫长虽反剪着双手,却依然叩头犹如捣蒜一般,痛哭流涕的高呼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哼!粮仓重地,关乎于三国联军数十万人的口粮,你等玩忽职守,居然还有脸喊饶命?”关朋丹凤眼一立,咬牙切齿的说道:“袭击粮仓者乃是何人?若有分毫线索,本将军倒是可以做主,给你等一个痛快!要不然,你等就等着凌迟而死吧!”
凌迟之刑,乃是将犯人身上的血肉一片一片的切下来,直到最后一刀,人犯都意识清楚,整个过程可以长达数个时辰,端是残酷无比!
守卫粮仓的百夫长闻言顿时吓的面无人色,哪里还敢妄想活命?现在这种情况,能痛快死去对他来说简直是莫大的幸运了!
“三位将军,火烧粮仓之人一行该有数百人,而且个个修为高强!属下手下百余名弟兄,几个照面之间便折损了八十余人!依属下看来,那些火烧粮仓的贼子定是北武帝国的人无疑”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百夫长倒是彻底的冷静了下来,一边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一边说道:“虽然敌人强大且人数众多,但属下和众位兄弟悍不畏死,拼命抵抗,总算斩杀了一人;那贼子的尸首我等已经带来,希望三位将军能从那贼子身上找到些许线索!”
关朋三人闻言,互相对望一眼,便有军卒将一名黑衣人的尸首抬了上来。
那黑衣人身上中了数刀,颈项间的一刀直接切开了半边喉咙,显然死的不能再死。
“此人是谁所斩杀?报上名来,本将军饶他不死!”马文超笑呵呵的说道:“你说这些贼子修为高强,能一刀砍断他脖子的人显然也是个高手,就这么杀了倒是可惜了……”
“当时情况异常混乱,此贼子却不知道是何人所杀!不过下官的手下已经十不存一,那斩杀贼子的兄弟怕是已经遭了毒手……”百夫长暗道一声可惜,自己要是使刀的话,冒认自己就是斩杀贼子之人,也许可以活命,奈何自己一直使用长枪,根本冒充不得。
数名军卒在那尸首之上翻捡着,总算找到几样小东西放到了三国关朋三人的面前。
一个帝国汉人常用的褡裢,内有一些散碎银两,一个黑黝黝的桃木腰牌,其上刻着一个大大的晋字。
那腰牌一进入关朋三人之眼,三人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瘦的跟竹竿一般的辽国大将竹子青更是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捏成了碎片,滚烫的茶水四处飞溅!
“拖出去,斩了!”马文超乐呵呵的挥了挥手道。
一听是斩首不是凌迟,百夫长心头倒是生出几分感激来,本想要磕头叩谢,奈何全身颤抖不止,丝毫动弹不得,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军卒夹着双臂给拖了出去。
二十多人排成一排,面容惨然,有人更是低低的抽泣着;身后的刀斧手手中的长刀高高的举起。
百夫长强压下心头的恐惧,大吼道:“哭什么哭,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今次你我兄弟黄泉相伴,定不会寂寞,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一名脸色冷漠的小队长看了看众人,冷冷的挥手。
刀斧手手中的长刀闪电般劈落,大蓬的鲜血飙射儿出,二十几颗人头落地,咕噜噜的滚动不已,无头的尸身无声的栽倒在地,溅起大蓬血水。
大帐内,关朋三人盯着那刻着晋字的腰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狗东西,出尔反尔!我们帮他做戏,他却背后给咱们一刀……”竹子青咬牙切齿的骂道。
“仅仅凭一面腰牌,很难说就算他干的!再说这么干对他并没有多少益处……”
马文超乐呵呵的笑了笑,这才看着关朋问道:“关将军,你有何看法?”
关朋深吸了一口气道:“的确,一面腰牌的确很难说明说明!还是请那孙行烈的过来,看看能不能认出此人再说!”
“快,将孙先生带来!”马文超对着两名守卫低喝道。
哈哈哈哈,帐篷外响起一阵刺耳之极的笑声,像是用铁铲刮擦着破锅一般难听之极。
附近的军卒只感觉耳中一阵阵的刺痛,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关朋马文超,还有竹子青三人修为不错,却也难受的皱起了眉头。
“哎呀呀,大半晚上的居然这么热闹,起来一看却见三位将军居然玩砍头……滋滋滋,这种好戏居然不叫我,太不厚道了吧?”一名五短身材的汉子尖笑着一撩门帘钻进了帐篷,大刺刺的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嘎嘎怪笑不止。
要是沐言在此处,他一定能够认出此人就是在荒野之上杀掉数十名黑衣汉子只人,此人不但修为极高,更是奸猾似鬼,极难对付。
关朋三人的脸色都是异常的难看,显然对眼前此人的无礼异常的愤怒;不过他们却心有忌惮,不得不压下心头的不满,齐齐冷哼一声。
马文超却是嘿嘿笑着,脸上的肥肉都挤成了一朵花儿,指了指地上的黑衣尸体道:“孙先生,请问你是否认识此人?”
孙行烈这才止住了那难听至极的怪笑,斜乜着眼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怪声说道:“不错,此人的确是晋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