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行烈的话一出口,三国联军的将军们脸色骤然铁青!
竹子青猛的一拍桌子,怒道:“姓孙的,你真以为我们三国现在战败了,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你们揉捏了么?”
马文超一脸的笑容也变成了冷笑,敦实的身材之中肌肉块块坟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和这孙行烈战上一场,以示惩戒!
倒是关朋两眼之中精光闪闪,死死的盯着孙行烈,一手轻捋着三尺长须,闷声道:“二位将军莫急,等他说下去!”
孙行烈面对怒火中烧的竹子青和马文超巍然不惧,喋喋怪笑半晌才道:“难怪关元帅可以做元帅,你们二人却只能做先锋将军,哼!”
马文超和竹子青二人能做到将军一职,此刻早已回过味来,暗道自己怎能如此冲动,倒是让这姓孙的小看了,闻言齐齐闷哼一声,假装喝茶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你们我我们一损俱损,一荣共荣,晋王又不是傻子,岂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之事!”孙行烈冷笑一阵,这才扯着难听至极的声音道:“此人我的确认识,乃是晋王身边的贴身侍卫之一,不过已经有十来天没看到他的人影了!现在看来,这帮人焚毁粮仓,乘机嫁祸给晋王,可是谋划许久了!”
“问题是,我军粮仓已毁,抢救出来的粮食不足三日之需!”竹子青闷声道:“这场仗,打到现在我辽国之内已经空虚不已,粮食异常紧张!后方要是再征集粮食,将短缺甚多,这可如何是好?”
马文超也是哭丧着脸道:“此时青黄不接,我景国为了这场仗也是倾尽全力,国民赋税已经增加了三成,长此下去,恐生民乱!这亏空的粮食,我景国实在是再也拿不出来了!”
关朋冷哼一声道:“竹将军,马将军,别在这里跟我哭穷,你们两国不富裕,我宋国也不好过!我看还是赶紧向国内修书一封,加紧储备才好!要是这消息泄露出去,三国之内恐怕再也征收不到分毫粮食了!”
“果然还是关大人有见地!”
孙行烈翘起大拇指夸奖,然后皱着眉头道:“你们三国此次元气大伤,若是再次强行征集粮草便会民怨沸腾,对晋王百害而无一利,倒是对那李世杰大大的有利!以我之见,这焚毁粮草之事,定是那李世杰指使人干的无疑!”
“是吗?可别忘了你们帝国主持和谈之人乃是二皇子,久拖不下,难免让二皇子在你家陛下面前丢了脸面!那李世杰巴不得此事拖的越久越好才对,以火烧我粮草,逼迫我们尽早和谈这种事情,于他何益?”关朋冷声道。
“此中关节,我也不甚明了,但我肯定,此事绝非晋王所为就是!”孙行烈一脸肯定的说道。
“会不会是蛮子那边?”
马文超话干说完,便自己苦笑起来道:“那边有吉思可汗在,定然不会乱动;完颜金康那小子一日爬不上来,便一日也离不开我们四家的暗中相助!那焚毁粮仓之事到底是谁干的呢?”
“这事多想无益,只需差人暗暗调查便是!军中无粮,空怕会军心大乱,三位还是尽快准备筹集粮草才是!我这边自会让晋王想想办法,希望多少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孙行烈道。
关朋三人闻言起身,长鞠及地道:“那就多谢孙先生了!”
“咱们现在是串成一串的蚂蚱,说这些作甚?不过还请马将军和竹将军二人以后别再互相猜忌才好,告辞!”孙行烈冷哼一声,便转身而去。
夜晚三国联军那边大火冲天,军营之内乱作一团,早已让帝国驻军以及金国驻军的营地之内大感紧张,无论军卒还是将军们纷纷的披挂上马,严阵以待。
三国联军现在像是被扒了牙的老虎,但三十多万人摆在那里,两国谁也不敢轻视。
金兀儿刚刚睡着不久,便又被卫兵吵醒,去了可汗大帐里参加军务会议;待到金兀儿走后,巴布探头探脑的钻了进来,见沐言打着地铺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咧嘴嘿嘿笑道:“原来是打地铺啊,我还真以为你有那么大的本事……”
“滚!你这小蛮子想法如此龌龊,难道你不知道,在兀儿这帐篷里打地铺的资格,也不是谁都有的么?”沐言眼也不睁的说道。
巴布想想顿时郁闷,心说自己跟着将军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谁能在她帐篷里打过地铺,不由的暗自叹息一声,转而却神秘兮兮的道:“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怎么还睡啊?”
帐篷外急促的脚步声,战马的嘶鸣声,兵器的碰撞声,急急的呼喝之声响成一片,紧张的气氛密布着整个金军营地。
“夜晚本不乱,庸人自扰之!他们乱他们的,我睡我的!”沐言不去听巴布聒噪和营地里的嘈杂之声,反而将脑袋蒙进了被子里。
巴布讶然道:“你真不起来啊?万一三国联军那边来袭营,快马都能将你踏成肉饼!”
“去,三国联军那边自顾不暇,还有心情来袭营?”沐言在被子里嗤笑道,声音传出来便有些闷闷的。
恰巧此时金兀儿领了军命,让她集合自己部下严阵以待,心中担心沐言的安危打算回来看看,却在帐篷门口听到了这句话,转而停了下来,打算听听他说些什么。
巴布闻言也是一阵好奇,道:“难道你知道三国联军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嘿嘿嘿……”辈子里传来一阵令人恶寒的怪笑声,却对巴布的询问并不答话,只将巴布急的抓耳挠腮,心痒不已,一边推着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的沐言,一边哀求道:“沐大哥,说来听听好不好……”
“滚蛋,你一大老爷们,装什么女人撒娇啊,恶心!”沐言没好气的吼道。
“巴布,出去!”金兀儿的声音冷冷传来。
巴布顿时一个激灵,三步并做两步的跑了出去。
“兀儿,你怎么回来了?你可是金国大将,不去整合你的部下全力备战,却来营帐里偷懒,不合规矩吧?”沐言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呵呵笑道。
金兀儿的脸在昏暗的灯光里显得有些阴晴不定,冷声问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我怎么知道?”
沐言一脸茫然的笑道:“咱们可是同处一室,你都不知道,我哪里会知道?”
金兀儿冷哼一声,她可看到在沐言那一脸漠然之下,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狡黠之色,闷声问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打死我也不说!”沐言义正词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