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贾宝玉回到房间便是第一时间躺下了,他喝了不少酒,睡下也是合情合理。当然,事实上并不是真的睡了,贾宝玉留下了那分裂出来的神识在身体上,元神出窍了。
在书院的时候为了安全考虑,贾宝玉一次也没有元神出窍,不是不能,而是有风险,那里毕竟不是贾宝玉的领域,若是有什么意外有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是谨慎的好。
许久未有元神出窍体会飞翔天地的感觉,贾宝玉很是畅快。没一会,元神就是到了秦可卿的房间。
此时的秦可卿并没有睡,而是挑灯读书,读的不是别的,正是贾宝玉留下的那些算术经济的书。
“可卿。”秦可卿读的很专注,以至于贾宝玉叫她都没有听见。
贾宝玉见状也不打扰,在一旁看着秦可卿,经过这些时日,秦可卿的气色已经恢复大半了,脸上的血色也是多了很多,嘴唇越发的红润了,酥胸竟是比……
‘呸,想到哪里去了。’贾宝玉有些无奈,自己的确是过于饥渴了,今日就连看到自己宝姐姐、林妹妹她们目光偶尔都有放在别处。
“相公。”秦可卿本是打算拿笔记东西的,却正好是看到了贾宝玉,一脸惊喜的叫道。
贾宝玉对秦可卿的这个称呼只能是忽视掉,不承认也不是,承认也有些不是,秦可卿也知道自己一瞬间是口误了,脸上多了一抹绯红。
“我今日从书院回来,就想看看你这几日过得如何。”
“可卿过得很好。”秦可卿说罢就要给贾宝玉上茶。不过却被贾宝玉阻止了,“我这是元神之躯。喝不了这种东西。”
秦可卿知晓贾宝玉的元神这种事情,心里难免有些遗憾。不过贾宝玉能来他已经很开心了。
“这书看着不枯燥吗?你竟然看的如此专注。”虽说是元神之躯,但贾宝玉若是有意是可以完全和正常形态一样的。当然,以贾宝玉现在的水平,那种强行的状态维持不了多久,不过为了让秦可卿看着更加舒服,贾宝玉还是选择这种状态。
秦可卿点了点头道:“一开始不懂的时候看着很难,但想着能帮宝玉忙我就不觉得枯燥了,现在已经领悟透彻了。”
秦可卿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为贾宝玉着想的,贾宝玉自然是感动的。但这种感动却不能流露出来,那太见外了,二人并不是那种还需要见外的关系。
“如此我倒要考考你了,若是答错了可是要受罚的。”贾宝玉笑道。
秦可卿点了点头,端端正正的站在贾宝玉面前,好似一个回答问题的学生一般,极为可爱。
贾宝玉有些想把这么可爱的秦可卿抱入怀中了,当然还是克制了下来,用问题来转变自己的注意力。
本来打算只问两三个问题的贾宝玉却是一连问了十几个。这是惊讶的。虽然之前知道秦可卿在这方面有天分,也有一心二用的本事,但现在贾宝玉发现,秦可卿已经不能用天赋而言。完全是妖孽级别的。
问到最后贾宝玉都害怕秦可卿反而问了自己一个问题,那他八成是答不出来的,“你已经出师了。可卿,等明日就可以正式上手事情了。”
秦可卿听了脸上全是笑意。因为如此就能帮上贾宝玉,帮上自己的相公了。在相公这里。哪怕是心里默念秦可卿也是重读的,这是她认定的事情。
贾宝玉待到半夜才是回去,中间留意着那几处自己感觉到危险的地方,有心探查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当然,这几处地方贾宝玉还是知道几个的,一个是城隍庙,一个是孔庙,一个是皇宫,还有一个是义忠亲王府,至于其他的却不知道了。其中城隍庙因为文天祥的离开危机感已经少了很多了。
“等自己到了下一个境界估计就能查探了吧!”说着话的贾宝玉目光放在义忠亲王府的方向,那里才是贾宝玉最为好奇的地方,别的不说,之前那个黑甲厉鬼的事情贾宝玉认为肯定是和义忠亲王府有关。
元神归体,贾宝玉躺在床上,感受着身旁不同于祝英台的呼吸声,倒是有些想念了,这几日一天基本十个时辰以上和祝英台在一起,贾宝玉习惯了她的存在。
“也不知英台现在怎么样了?”
……
深夜,城外的一处山庄,这里是柱国公的封地,距离都中只有不到十里,如此可见柱国公的地位,不过这正是造成了祝英台不幸的源泉。
直到此时祝英台都没有睡下,因为寂寞感,以前都是这样过的。但她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过,是因为今日没有能够秉烛夜谈的人?
这个地方她居住的时间比之在都中的柱国公府要长的多了,在那里的话她会感受到无边的压力。
喝了一口闷酒,看着天上的圆月,自言自语道:“以后若是有空就请宝玉一起过来,月下对酌想必极为畅快。”
一杯酒下去小院的门却是开了,祝英台皱眉,愠怒。
她是有吩咐过这会任何人都不许进来的,但是看到来人,祝英台却是放下了这份怒容,面上温和了许多,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柱国公府的幕僚,皇甫意。
“英台,你又喝酒了。”皇甫意看到醉眼朦胧的祝英台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目中却满是怜爱。
祝英台起身,不过却是有些摇晃,“皇甫叔叔怎么这时候来了。”
皇甫意看着这明显是硬撑着的祝英台,叹了一口气道:“英台,我依旧是那句话,如果你不愿意这样活下去便和我说,哪怕不如你爷爷我也能让你过上正常的生活,拼上这条性命也是。”
祝英台对皇甫意这番话并没什么感觉,她从小到大已经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从最初的激动到现在的麻木。
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柱国公爵位是爷爷毕生的心血,也是我父母的遗愿,我即生为祝家人,就绝不能让这一脉刚开始就断绝了,绝不。”
皇甫意还要说些什么,祝英台却是打断了,“皇甫叔叔此来是为了祭拜我的父母吧!”
一说起祝英台的父母,皇甫意好似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立即是把之前的事情忘记了,点了点头,“明日便是他们的忌日,你祖父不能来,我肯定要来的。”
皇甫意和祝英台的父母是老相识,三家皆是大户,从小算是青梅竹马的三人,而皇甫意是一心喜欢着祝英台的母亲。只可惜祝英台父母两情相悦,但皇甫意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娶妻,这一拖就是拖到了祝英台出生那年。
那一年皇甫意终于是稍稍松动了一些,和另一大户人家定亲,皇甫意邀请祝英台父母参加自己的定婚宴,目的无非是为了忘记这段往事。
然而祝英台父母在途中遇到了山贼,皇甫意赶到的时候祝英台的父亲已经去了,母亲也已经奄奄一息了,身旁只有刚生下来的祝英台。
看到皇甫意的第一瞬间,祝英台母亲的第一句话就是,“可是男婴?”
皇甫意不忍让她死不瞑目,便是欺骗这是个男婴,祝英台母亲才是瞑目,然而之后的事情有些超出皇甫意的预料。
祝林一脉虽说显赫,然而和浙江祝家严格的来说却不是一起的,一个宗家,一个分家。祝林年幼没少受宗家人的欺辱,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让自己柱国公一脉便宜了宗家的人,所以祝英台只能是男的。
皇甫意虽然极力反对,但他哪里是祝林的的对手,最后因为心里的愧疚,皇甫意就是永久留在祝家了,为的就是让祝英台过的更好一些。
祝英台和皇甫意说了些许话,就假借不胜酒力回房去了,她的确是有些不胜酒力,然而却无半分睡意,只是不愿意再和皇甫意说了。
皇甫意对她好吗?这是当然的,然而这种好里面到底有多少是因为她父母的成分,祝英台相信就算是皇甫意本人都不能分清楚,更不用说祝英台了,这样的好对于祝英台而言是一种负担。
从小到大,不能让旁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几年祝英台根本就没有玩伴,再大了一些,聪慧的她知晓旁人只是为了巴结自己才对自己好的,就更加厌烦了。
甚至于每次想到自己的祖父,祝英台最先想起的不是疼爱,而是那带着愧疚的目光,这也不是祝英台想象中的亲情。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谁是真正对我好的啊!”想到这里的时候,祝英台脑海中突然是浮现出了贾宝玉的身影。
想到了与贾宝玉的初见,想到了贾宝玉与自己辩论的绝不让步,想到了被贾宝玉咬着时候那钻心的疼,一只手不自觉的抚摸着被贾宝玉咬到的肩膀。
那里已经没有痕迹了,但祝英台好似依旧能感受到那些咬痕,那时的疼痛,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或许就只有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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