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少女轻轻地抬起白玉般的手臂，点点水珠在玉璧上好似也晶莹了一些。

一只手轻轻地捧起一点花瓣，落在香肩之上，再轻轻地拨落，一切的一切看着都是那么的美好，和谐，好似本就该这样一般。

沐浴中的少女突然是站起了身，原先只能看到肩膀的身子越来越多的呈现在贾宝玉的面前，在快要到那尚未完全饱满之处的时候，贾宝玉连忙是退了一步，走出了这个房间。

因为动静大了一些，少女好像是听到了些什么，转头却是什么都没见到，心里有些疑问，“紫鹃，刚才怎么了？”

“是我不小心碰到了东西，姑娘好了吗？”外面正和贾宝玉对面而站的少女大声的回道，不过目光却是全放在贾宝玉身上，思绪繁多。

贾宝玉此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了，还是紫鹃先开的口，“二爷先出去吧！记得不要让人见着。”

这话哪里有不听的道理，贾宝玉是小心的走了出去，至于不被人发现，这对他而言只是动动手的事情，障眼法再简单不过了。

在旁边院子坐着等黛玉，刚巧是碰到鸳鸯从屋里出来，见到贾宝玉有些惊讶的问道：“二爷怎么又出来了，是惹林姑娘生气了？”

“生气倒是好了。”贾宝玉有些无奈的回了一句。

鸳鸯抿着嘴笑了一下，只当是又闹了什么别扭。道：“突然有些想见到二爷和林姑娘吵架了哪！”

贾宝玉倒是诧异了，“此话从何说起？”

“以前没几日二爷就要和林姑娘吵一次，当时看着觉得不好，现在长时间不闹倒是怀念了，不知不觉又过一年多了，二爷变得太多。”

贾宝玉沉默了一下，问道：“那姐姐是喜欢变了的还是不变的啊！”

鸳鸯也是愣了一下，不知道贾宝玉问这样的问题是什么意思，稍稍思索了一下回道：“二爷以前任性了些，也随意了些。不过和人更加亲近。现在则是稳重了许多，不过有时会让人害怕，喜不喜欢倒是有些不好说了，因为没有想过。”

“害怕？”贾宝玉为之一怔。他对家里的姐妹丫鬟是极力表现的最为和善了。别人不说。和鸳鸯大声说话都没有过，何来害怕一说。

“是我说的过了，不是二爷想的那种。”鸳鸯见贾宝玉疑惑。连忙是解释道：“以前的二爷让人没有任何压力，相处起来好像不是爷，好似是一起玩耍的伙伴一样，现在的二爷让人亲近的时候会有压力，说笑的时候会有些不敢，不经意间就这样了。”

“真有这么大的压力。”贾宝玉笑着说道，他倒是能想出其中一些缘由，原先那个贾宝玉他是学不来，况且不说别的，气势上就高了太多了，不过这种压力他是不承认的。

鸳鸯点了点头，正要回话嘴就是被贾宝玉堵住了，瞬间是张大了眼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是好，至于反抗的念头却是从头就没产生过。

贾宝玉原先只是调笑一下的，但吻在少女的嘴唇上就是收不住，好一会把鸳鸯嘴上的胭脂吃完了才是罢休，笑道：“这样就亲近很多了吧！”

鸳鸯依旧是有些没反应过来，脸上未涂面脂，却是比那个还要多了几分腮红，趁着原先就白皙的肌肤更填几分诱|人姿态，让贾宝玉有些想再亲一下了。

鸳鸯或许是看出了贾宝玉的念想，连忙是站了起来，道：“二爷太过分了。”说罢是头也不回的进了贾母房间。

贾宝玉也不好追上去，心里却感觉鸳鸯的反应有些过了，难不成以前那个贾宝玉就没有这般过吗？明明是她说自己不够亲近的。

二人是在院中，贾宝玉做的时候更是一时兴起，并不曾注意周围的情况，方才的一幕却是被琥珀看了个真切，此时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贾宝玉和鸳鸯这演的是哪一出。

不过看着到屋里的鸳鸯和不怎么开心的贾宝玉，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贾宝玉面前，有些担心的说道：“二爷怎么这样欺负鸳鸯姐姐啊！”

贾宝玉听了是有些生气了，道：“我哪里是要欺负她，分明是她说我不亲切了，让人有压力，再说以前就没这样过吗？”

有些烦躁，心里产生了自己难不成还不如以前那个人的想法，这是贾宝玉心中的一块禁地，自己都不愿意碰触。

琥珀见贾宝玉生气了，先是有些害怕，但听贾宝玉说完却是笑了一下道：“都说二爷记性好，今日怎么记混了，你几时亲过她。”

贾宝玉一愣，有些怀疑的问道：“没有亲过？”

“当然了，二爷倒是想，不过次次都被姐姐躲了过去，你还因此挨了多次骂。”

贾宝玉听着琥珀的话，心里顿时是舒服了许多，之前的那一丝生气也是一扫而空，看着面前的琥珀是可爱的不少，笑道：“那有没有亲过你啊！”

琥珀吓了一跳，脸瞬时是红了一些，道了声我还有事就匆忙离开了，贾宝玉见状只是轻笑了一下。

琥珀走后，贾宝玉却是沉默了，思考着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心情，因为想起了以前那个贾宝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稍后长叹了一口气，“我真是自私啊！明明占了别人的全部，却是一点也不想让别人占有。”

“二爷占了谁的全部啊！”贾宝玉思考的太深了，也没有在意周围的环境，不知何时紫鹃已经是到了贾宝玉身边，更是听到了之前那自言自语的一句话。

贾宝玉没有回答紫鹃的话，更是是反问道：“紫鹃你是更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以前的二爷？”紫鹃有些把握不到是哪个以前。

贾宝玉看了出来，补充道：“去年之前的。”

这下紫鹃没有犹豫，“当然是现在的二爷了，更加的可靠，以前的二爷或许很好，但让人放心不下。”

贾宝玉本以为会过一会才能收到回答，却没想到如此的迅速和果断，看着面前的紫鹃道：“我果然要更喜欢你才对。”

“二爷说的什么话啊！快去吧！我们姑娘叫二爷了。”说罢是先提着碎花裙子迈着小步子走开了，因为心有些乱，贾宝玉一笑也是跟了上去。

彼时贾母房中，鸳鸯见贾宝玉走了才是放心了一些，感受着脸上的热度，心跳不已，想起了之前的画面又是加快了许多。

当贾宝玉的脸靠近自己的那一刻鸳鸯就是感觉到了，以前这样的情况也是有过，不过鸳鸯都是立即躲开了，几乎是形成了一个条件反射、

这次也是如此，然而心里想要动的时候身体却是有些不听使唤，好似是有那么一丝不舍和期待，直到贾宝玉吻上了她的嘴唇，感受着嘴唇的柔软和强势以及鼻间呼吸带来的温热，再也没有了要拒绝的念头。

这才是鸳鸯逃离贾宝玉身边的真正原因，如果是单纯的被偷袭了只是说两句罢了，以前是不让贾宝玉亲，但这事情没有那般严重，再怎么样她也是个丫鬟，贾宝玉也和别的爷不同。

但这次真的发生之后鸳鸯感觉这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整个脑子里充斥着的都是贾宝玉的面孔，整个身体都是之前接触的那种感觉，想结束也结束不了，整个人好像都要因此坏掉了，就算贾宝玉走了也没有减轻分毫。

“姐姐。”琥珀轻轻地在鸳鸯身后叫了一下。

鸳鸯被这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惊叫了出来，倒也是吓了琥珀一跳，不过二人没有忙着交流，反倒是看向正在睡着的贾母，见没有被吵醒才是放心下来。

时刻不忘自己的责任，这是鸳鸯一直以来的宗旨，整个贾母院子的丫鬟也被鸳鸯带的有这种风气。

让人看着熟睡的贾母，鸳鸯同琥珀一起到了自己房间，问道：“刚才你和宝二爷说了什么？”

琥珀把二人的对话如实说了一遍，鸳鸯不想自己之前的行为竟是让贾宝玉有些生气了，但却也有些诧异，以前没亲过和亲过有什么不一样吗？不过这样的问题她也只是留在心里，因为并不重要。

琥珀看着思考着的鸳鸯突然发声问道：“姐姐喜欢宝二爷吗？”

鸳鸯听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反驳，“乱说什么啊！我几时对他……”

话没说完却是停了下来，因为感受到了心动，想着喜欢就是心动，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感，喃喃自语道：“这个就是喜欢吗？”

琥珀回道：“我没喜欢过人所以不知道，但我想姐姐总是喜欢宝二爷的，毕竟那样的优秀，还愿意让他亲。”

“那你喜欢他吗？”鸳鸯是反问了一句，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只能尽量的多问。

“不喜欢。”琥珀是毫不迟疑的回答。

“为什么？”鸳鸯有些不信。

“因为我不够优秀啊！宝二爷这样的人只有很优秀的女孩子才会看得上吧！我是知道的，自己不够优秀，所以从来不会想着喜欢他，但姐姐不一样，如果喜欢的话就努力吧！”

鸳鸯看着琥珀，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同龄的妹妹如此的有主见，“努力吗？”摇了摇头，哪有什么可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