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离红叶山庄稍近一些之后,贾兰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情景,贾宝玉也已经是看到了。
远远地望去,一片鲜红之色,再向上看,鲜红则是变成了绛红,再望去却是看不清了,但颜色好似是又发生了一点不同。
再近了一些,能够清楚地看到红叶的形状,心状的红叶,叶与叶相互交错,好似心与心的碰撞,那样的火红,让人的心都泛起了阵阵涟漪,激情,这个贾宝玉许久没有体会的感觉重新的出来,有些心潮澎湃。
“这红叶也认人啊!前几日还不是这样哪!宝玉倒是运气好。”
“是啊!这是何其的运气。”贾宝玉说着却是没有再往前,看着旁边一条蜿蜒的小路道:“这条路通向哪里?”
祝英台顺着贾宝玉所指的方向望去,回道:“也能通向山顶,不过到时只能从后门走,还要绕一些远路。”
“走小路吧!难得能走一次后门。”贾宝玉说罢是率先跳下了马。
祝英台自然不会反对,也是下了马,见贾兰也要下去,贾宝玉说道:“兰儿先随俞伯他们上去吧!玩了半日,你也该累了。”
贾兰点了点头,他的确是乏了,毕竟年龄、精力在那里,也不像贾宝玉和祝英台这般有些功夫在身,要真的走上山就有些勉强了。
俞伯等人牵着二人的马去了,本来是说要留下一些护卫。不过贾宝玉和祝英台却是拒绝了,二人都自诩不是需要护卫的人,况且这样的路,自然要志同道合的人走才来的有趣。
路很窄,一次两个人过倒也可以,只是有些勉强,贾宝玉便是和祝英台一前一后的走,贾宝玉在前。
红叶山高不到二百米,但却有些绵延不绝的意思,行了一刻钟的时间。竟然是才走了一半。其中固然是有二人速度慢的缘故,但这路也太过曲折了。
“哦,这里竟然还有人家。”又行了一段距离,贾宝玉见到这半路竟然有一户人家。有些诧异地说道。
祝英台听了解释道:“这原先并不是人家。而是我祖父早些年让人在这里建的。有时他喜欢到这里来,不过这些年他已经不来了,就让安排人住着了。宝玉想进去看看吗?”
贾宝玉摇头,“不要平白打搅了旁人的生活。”
正说着,就见原先紧闭的房门打开了,先是出现一个留着小辫子的孩童,再之后是一个素衣的十一二岁小姑娘,最后的则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
“娘亲,有人来了。”小姑娘见到了两人,连忙是告诉那个妇人。
妇人见了望过来,先是诧异,随后却是惊喜的表情,“是英台少爷。”说着就是向二人这里来。
如此贾宝玉自然不会再说走这样的话,妇人抱着婴儿并着一双儿女到了二人的面前,看到祝英台明显是有些激动地,“英台少爷一向可好啊!”
祝英台有些诧异,“你认识我。”
妇人忙是点头,“那是自然地,英台少爷和夫人几乎是一模一样,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您认识我母亲。”祝英台听了有些激动,自她出生以来,那些常年伺候着祝英台父母的下人就被遣散了,其他人更是下了封口的命令,祝英台又自小听话,不愿意在府里问了人让她祖父知道了,因此对父母知道的实在太少了。
妇人听了似是有些怀念,又有些伤感,“我是跟着夫人嫁到祝家的丫鬟,老爷和夫人那样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贾宝玉对祝英台父母的事情也是知道的,见祝英台面带期盼,知晓是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的,道:“不要在外面了,到里面说一下吧!”
“是啊!少爷和这位公子一起进来坐一下吧!”妇人听了忙是向二人提出邀请。
“你们进去说吧!我想在外面看一下红叶。”贾宝玉摇头拒绝了。
妇人看向祝英台,这才是点头同意,将怀中的婴儿交给了那个少女,又责备了两句顽劣的儿子,妇人这才是同祝英台一起到里面去。
贾宝玉坐在院中的青石凳上,看着那幼童玩耍,也看着这山上的红叶,再望向远方,一片火红,心里顿时是开朗一分,不过却也有一丝遗憾,这样的美景,应该叫林妹妹她们一起看才好。
“公子喝酒。”少女从屋内拿了一壶酒,同时也拿了一盘茴香豆。
贾宝玉见了酒还没什么,本来不打算喝的,但是见了这茴香豆却是有些嘴馋了。
“茴字有四种写法。”若是眼前这个少女换做了香菱她们,贾宝玉怕是要说上这么一句。
独自斟了一杯酒,又吃了一粒茴香豆,初始还没什么,但随后却是十分回味,这酒喝着很有感觉。
又是喝了一杯,感觉更是足了,香郁清醇,不似平日里喝的那些,但却也别有一番风味,“这是什么酒,我以前从未喝过。”
少女听了答道:“这是我母亲酿的枫叶酒,在外面当然没有了。”话语中有着一分的骄傲,但却完全不令人厌恶,趁着那一份自带的认生反倒是让人亲切一分。
贾宝玉从怀中取出一片金叶子,递给少女,“你们想必还有,等一会给我装一些带着吧!”
少女连忙退后一步,摇头道:“公子想要芊芊一会给您弄,钱是一定不能收的。”
微微诧异,但随后就是反应过来,收了金叶子,笑道:“原来你叫芊芊啊!真是个好名字。”
少女的脸顿时红了一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她,“我去给您装酒。”说了就是匆忙跑开了。
贾宝玉看着跑开的少女笑了一笑,又是喝了一杯酒,望向屋内,“也不知道英台说的怎么样了?”
当然,以贾宝玉现在的实力,若是想要听到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这事情他不可能做的。
又是独自饮了几杯,不知不觉间茴香豆也是被吃完了,见祝英台还没有说完的趋势,芊芊也没有回来,贾宝玉起身到了一棵枫树下,那幼童正是在玩耍。
走近一看,是在玩着地上的蚂蚁,五六岁的幼童,还并不知道什么是生命,不过是图着好玩,然而这么一会的时间也有两三只蚂蚁被弄死了。
“这就是蝼蚁啊!”贾宝玉拿起一片枫叶,这片枫叶上面也有数只蚂蚁,轻轻地吹了一口气,这些蚂蚁就尽数被吹飞了。
松了手,枫叶缓缓落下,当落到地上之后却是又快速的分解,没多时,枫叶完全的消失,与大地融为一体。
“还真是的,没事拿什么五行符咒糊弄我,这哪里是符咒了。”见到此幕的贾宝玉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幼童听了贾宝玉的话抬头看向他,咧着嘴笑了一下,贾宝玉回以笑容,幼童就继续玩耍了。
“这是最为适合宿主的成长道路。”系统的声音响起,回答了贾宝玉之前的问题。
贾宝玉没有再询问,因为在询问下去也不会得到有用的消息,至于那些没有什么大用的,他自己摸索就是了。
取了一些落下的红叶,贾宝玉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这一次不是喝酒了,而是做起了画,用这红叶所包含的色素刚好能够画一些东西。
拿着红叶随意的动了几下,看似轻描淡写,实际上每一次都是把其中的色素完全挥发了出来,每一片叶子挥动个几十下就是完全的消失了。
十几片叶子消耗完之后,一副幼童拾叶图也就完成了,主角自然就是那个幼童。
‘吱。’紧闭的房门打开了,祝英台同妇人一起出来了,二人皆是眼睛红润,明显是带着不少的情绪。
又是一个房门开启的声音,就见少女芊芊抱着一个大酒坛出来了,贾宝玉见状笑了,只是让帮忙带一些,哪里想到竟然拿了这么多,看这重量,怕是有三十斤,也难为她搬着出来了。
忙是上前要接过来,少女自然是不让的,不过贾宝玉随意一下就是拿了过来,三十斤的重量,对于贾宝玉而言是很轻的。
“这是什么?”虽说是酒坛,但也不见得就是酒,祝英台还是问了一句。
“今晚喝的,倒是不想英台家里那么多好酒。”贾宝玉拍拍酒坛回道。
祝英台笑了一下,之前的哀伤也是一扫而空了,“好酒还多着哪!等到了书院我每日都让宝玉你喝一种。”
说罢是对妇人说道:“兰姨,英台今日就先走了,等过些时日再专程看您。”
“少爷慢走啊!”妇人面上带着些许的不舍,不过却没有挽留二人。
贾宝玉同祝英台又是沿着山路走了,比来的时候多了这一坛酒,同时多的还有一种感悟和一种情思,不过这都是心中的东西,重量倒不是酒所能比的。
“娘亲。”少女芊芊望着二人的身影渐渐地没了,等转过身的时候发现弟弟手上拿着的东西,连忙是叫她母亲。
妇人望去,幼童正在玩着四五片金叶子,与那些红叶交相辉映,倒是更加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