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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李凡吓了一跳，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人，无声无息的，居然一直没被他发现。

他忙转身，这才看清是个少女，年纪与唐婉宁相近，长发束成马尾，黑色紧身上衣，用单侧皮肩带固定，凸显着傲人上围，下身穿超短的牛仔三角热裤，摇摇欲坠的，皮肤白中发青，右臂上是黑色纹身。

她嘴里叼着一根点燃的烟卷，昂头望着李凡：“喂，问你话呢！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女孩说话语气很冲，再配上这幅做派及衣服打扮，明显的不－良少女。

李凡皱了下眉，他是修炼者，耳力远超常人，竟没感到这女孩接近，甚至此时都听不出其呼吸声…你妹的，不是女鬼吧？

“当然是骗人的。”微微一笑，他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小丫头自己玩儿去…”

“你！”那女孩眸中闪过怒色，语气中竟透出凛然杀气。她向前一步迈出，手腕微微转了一下，似要出手。

一瞬间，李凡只觉似面对一柄将出鞘的利刃，寒意扑面。

他心头一颤，向后退了半步，便要举手相迎。但就在此时，对面那女孩浑身忽的一颤，眼神又变得有些温柔，随即轻晃了晃头，竟一扭身自顾去了。

“古里古怪的…”李凡望着那女孩离去，不知为何总觉得松了一口气，像危险远去一般。

细想起来，那丫头的相貌其实还算不错，比唐婉宁等人少了第一眼的惊艳，却多了种越看越耐看的韵味。

“难道…现在古典美的妹子都出来混了？”李凡摇了摇头，回到电脑桌前…

……

程果醒来已是晚上九点多。

其实她昨天在李凡安抚下，本已好了很多，但昨夜配合民安部门录口供，再回到网吧这边天都快亮了。

再想起昨夜的事，也让她后怕不已。而韩立，更是好心非劝她多休息，养精神，主动跑过来帮看场子。

结果程果躺着躺着，就迷糊上了。

程果这家网吧是个单独的二层楼，二楼的楼顶是平的，平时堆放了不少的杂物。

而她每天休息的地方，则在一楼的一个套间里，紧挨着厨房，方便随时去拿食物。

和李凡相似，她也是从小没有父亲，靠母亲养大，直到高考前，母亲心脏病突发去世，才辍学继承了这家网吧。

这也是她当初看到初二的李凡来应聘，冒着雇童工的危险，硬是收了下来的原因。

那一年，她二十，李凡十五岁。

“夜色真不错啊…”程果站在窗前，感受夜风徐来，让她睡得迷糊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她用力摇摇头，要将昨夜的不愉快，全部甩出脑袋。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全家福，她笑着摸了摸：“爸、妈，晚上好！”

收拾好一切，程果神清气爽，好像从没任何不好经历般，推门迈出，一眼看到韩立，笑道：“哎呦，老韩，还没走呢？”

“你，你醒了？”老韩扭过头来，脸色先是一惊，嘴角不自觉抽了两下，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程果的反应。

“当然了！你怎么回事？不是开着空调么，有这么热么？”程果奇怪地看着对方一脸冷汗的样子，随后又看看吧台旁的镜子，暗自纳罕，自己今天的样子很怪么？怎么把这家伙吓成这样？

她哪知道，李凡方才在试验心灵暗示时，对韩立那一通“胡说八道”,此时正展现着完美结果？

“没事，没事…”韩立摆摆手，确认程果毫无异常，这才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一下。

昨天他也算是好心办了坏事，对程果本就很不好意思。更何况他心里一直爱慕对方，自更觉歉然：“你没事了？呵呵，要说李凡和你的口吻，还真是一模一样。”

“那当然，本姑奶奶带出来的兵！”程果得意的一甩头，秀发甩到了身后，“恩，他今天，有没有来电话？”

她觉得昨天的事，李凡该会来电话询问，可韩立非说让她休息好些，将手机电池卸走。故此李凡有没有给网吧打电话，她也只好问对方了。

“他人已经来了。”韩立见程果表情谈吐自然，没受昨事影响，倒放下心来，暗想女汉子果要坚强些。他指指二楼，“他…”

话还没说完，女汉子直接扭身冲向二楼，不过刚跑到转角，忽又退下来，“老韩，你去对面买几个菜吧，待会儿一起吃。”

“我去？…”韩立一愣，为啥让我去？…李凡他们呢？…

程果是谁？柳眉倒竖，杏眼一瞪，还没等发话，韩立已连叫着“我去，我去”冲出网吧，乐得收银台后的小妹妹前仰后合。

程果扑到二楼，一眼看到盯着屏幕，“一丝不苟”的李凡，两步过去坐在一旁：“来很久了？”

“早啊！”李凡飞速扭头打招呼，又立刻扭回去研究他的“精气神分开，互不干扰”，“瑜伽，心气灵化于原始”等…

“早个屁，都快半夜了！”程果撇嘴，扫一眼李凡的屏幕：“哦，我说你怎么突然厉害了，原来研究气功做神棍了？”

“恩。”

“我说，你到底干什么来的？”程果不乐意了，你这家伙大老远跑来，难道不是为了看望我？安慰我？怎么都不看我一眼，光盯着电脑啊？

“看看你怎么样了…”李凡眼睛还盯着屏幕。

“你这叫看看我怎么样了？你半天看我一眼了没有？！”程果有些想要暴走。

“看了！”

“你那也叫看？！”程果拳头捏得咯咯响，刚才打招呼那飞速的一眼...

“好吧好吧…”李凡又扭过头来，象征性的看看，又再次扭了回去。那模样简直像是在哄小丫头，“恩，恢复的不错。”

“李凡，姑奶奶跟你拼了！”

终于发飙，程果一声“河东狮吼”，像只小母狮子一样扑了上去：“别乱动，不然我扣你工资！…”

等韩立带着六菜一汤回到网吧时，正看到李凡和程果坐在一楼大厅的银台前，亲切交谈，气氛非常友好。

“李老弟，你这眼睛…”

“哦，刚才看门口有只可爱的小母猫，一时爱心泛滥，没想到恩将仇报…啊就这样…”李凡用手抹了抹眼角一个细小的血道，暗说韩立这厮眼神还真好使，自己已恢复得如此快了，还没逃出他的眼睛…

“是啊，是啊，谁让你乱逗小猫咪，不挠你挠谁？”程果笑容甜蜜，两根手指在李凡手臂内侧轻轻用力…

嘶~~~李凡疼得一呲牙，立刻站起身来：“今天饭菜不错啊…”

韩立笑了几声，将饭菜摆下，立时香味四溢，引起那群已将晚饭消化殆尽的饿狼们惨嚎：“不是吧，程果，你们现在吃饭？”

“程姐，分一口行不行？…”

“立哥…真男人不行也行啊…”

“没问题！红烧牛肉，酸菜香鸡，上汤排骨，笋干老鸭…”程果一摆手，大姐大的风范立现，将包包泡面扔在银台前，“口味很全，要的排队，保持秩序！”

意志力薄弱的孩子们，终于屈服，一个个掏钱泡面去了：“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啊…程姐，那块牛肉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程果夹起牛肉，放在嘴里，做品味状：“吃起来也很不错啊！”

“我恨你…”孩子泪奔的奔向热水房…

李凡嘿嘿笑了两声，椅子被程果连踢两下：“笑去一边笑，要吃饭快点。”

“不用那么急吧…”李凡嘴里说着，动作却是麻利无比的端起饭碗，往嘴里连扒了两口，“对了，程姐，我回来上班吧…”

“你来的目的是这个？”程果很聪明，很快想到对方怕自己被报复，所以主动来保护，“好，先让你打一个月的白工好了…”

“白工？”韩立同情的看了一眼李凡，这孩子是怎么得罪老板了？

“要你管?这网吧本姑奶奶说了算！”

“你说了算，你说了算…”韩立赔笑着点头，也将白饭端起，和李凡不约而同的往嘴里连扒，连菜都不夹一口。

程果忽说道：“李凡，你天天泡在这里，伯母一人在家会不会不方便？要不，请她过来和我一起住？”

李凡一怔，随即心头有些小激动，程果那间套房他是见过的，比自己家还是要强得多，若母亲住过来，自己保护上确实要简单一些，还能省笔日租房的租金。

“这事儿，我回来跟老妈商量一下吧。”李凡脑子里又开始盘算各种谎言，回头怎么去骗老妈，再来这边住…

他脑中计划着，程果那边把碗筷一放，用纸巾擦一擦嘴，准确地抛到了一边的纸篓中：“小包，五人开黑，你叫人！”

“好嘞！”远处的小包应了一声，立刻对身边两人说道“行了，哥儿几个投吧。”

李凡眼见程果拍拍手便要投入战斗，不由与韩立相视一笑。

这哪像是刚脱大难的人？这么快就又回去游戏了，到底该说“网络毒品”太过诱－惑，还是这女汉子没心没肺到一定程度了？

这问题他也没时间弄清答案，飞快的把眼前的饭菜风卷残云了，随后抚了抚肚皮：“老韩，我吃好了…”

“哦，你，恩，你先去吧，我吃好了自己收拾就…”老韩的话还没说完，李凡已直接冲上楼修炼去了。

“李…！”程果见他已经风风火火上去了，秀眉微蹙，抬腿要跟去。身旁小包大喊一声：“程姐，开局了，别坑我们啊…”

“当我掉线了！”程果鄙视的扫了对方一眼，却见那厮一脸期盼，泪眼汪汪的望着她，倒让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程姐…你可是ap中单，干系重大啊…”

“就是就是…”同队开黑的一个顾客也双眼星星状，“程果，全靠你带了…”

“程姐v587…”

“行了行了，拿你们没辙…就算你们这么说我也不会开心的！”程果满面春风坐了回去，操控自己最擅长的“圣女贞德”走向1塔，“都听指挥，辅助别忘带眼！”

“收到…”其余四人互望一眼，笑而不语。

转眼战火满天，女汉子指挥起来果然霸气绝伦，声盖四野。好在网吧熟客们早都习惯，何况她人美声音甜，大家也没啥意见，就当听歌了。

可惜激情澎湃的美女指挥，没能引领胜利来临。对方配合明显默契，进退有据，半小时便兵临城下，抱团中推到高地塔。

“投，投吧…程姐…”玩儿辅助的脸都绿了，本来他看情况不妙提议过20投，却被程果骂个狗血喷头，又被蹂－躏了十分钟。

“没出息劲儿吧你…”程果刚张口，就听到前台收银小妹喊她，直接挥手道，“忙着呢，有事儿直接说！”

“程姐…那，那帮人又来了…”收银小妹吞吞吐吐的，声音有点低沉。

“那帮人？什么人？恩？！”程果终于反应了过来，一下站起，看向网吧门口。

却见三人，簇拥着一个带着太阳镜的胖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小妹妹，眼尖啊。天儿挺黑的，还一眼就认出老哥哥来了？”说话者年纪不下五十，一脸猥琐，咧嘴露出两颗分开的“玉米粒”，“嘿嘿嘿嘿….”

他笑得吟荡之极，中间的胖子却立刻说道：“诶，老狗，怎么这么跟小女生讲话，这，一点礼貌都没有嘛。”

被叫做老狗的老家伙干笑两声，退在一旁，那胖子在银台上轻轻拍了两下：“小姑娘，别害怕，以后你祥哥罩这里，什么都甭怕。对不对啊，程老板？”

他笑微微对程果挑挑眉毛，目光透过太阳镜仍尽显炙热，似仅凭眼目光热度就已把程果的衣服烧个精光。

“程果你坐下！”韩立急忙喊了一句，才迎上前，“我说况祥…”

“姓韩的，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对方向一旁吐了口痰，大手举起，棒槌粗的手指指着对方，“我听说，你他娘的想替这妞儿出头，找鱼杀堂的人压我？哈哈…”

韩立咬了咬牙，他昨天约强子吃饭，就是想请对方出面摆平这个况祥，可没想到…

眼见韩立脸色阴晴不定，站在那里不动，大胖子况祥鼻中哼了一声，对着旁边横了一眼。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体如铁塔，赤着精壮上身，露出下山虎形的纹身，正在低眉垂眼，玩着手里的zippo。

此时况祥一打眼色，这青年猛抬头，目中暴出精光，一步上前口中喊着：“上厕所，让让，让让！”

他口中喊着“让让”，动作却快得离谱，原与韩立两米多的距离仿不存在般，韩立眼睛一花，对方已经掠到面前。

“砰”的一声，韩立身体像捆稻草般抛飞而起，再重重落回地面，只觉腹内剧痛，肠子都似被撞断了，浑身痛得冷汗直冒。

被叫阿猫的青年撞倒韩立后，便退了回去，仍旧低眉垂眼玩着zippo,旁边老狗则趴在银台前，继续老不修的调－戏银台小妹。

“哎呀，阿猫，你太冲动了，没有礼貌，你看撞成这样子…”况祥笑眯眯地说着，大摇大摆走到韩立身旁，蹲下身子，冷笑道：“告诉你姓韩的，别说鱼杀堂现在走了背字，就是当时正旺，你祥爷爷也不怕他们！”

程果快步冲了过来，将韩立扶得坐起：“你没事吧？”

“还，还好…”韩立摇了摇头，面色一片惨白。

况祥笑眯眯的望着：“怎么样，程老板，想明白了么？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跟了我况祥，不但你的网吧有我罩着，我还让这周围只能有你这一个网吧，如何？”

“放屁，你休想！”韩立咬牙，啐出一口唾沫，“况祥，我韩立也不是好惹的，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况祥冷笑，忽一抬手，抓在韩立的胸口上。程果见状连打那手臂两下，如砸在铁柱上，反震得自己生疼。

“我就欺你了，你怎么样？告诉你姓韩的，别人把你当根葱，你祥爷爷不鸟你！”

他话音刚落，网吧门前忽冷冷传来一声：“喂，那个姓况的胖子，这里是公共场所，禁止放屁！”

几人一扭头，却见一人站在门口，面带微笑望着几人。程果一见之下，眼前立时一亮：“李凡？！”

“找死？！”况祥猛站起身来，将太阳镜摘下，狠狠盯着李凡，“时下的年轻人，实在太没有礼貌了！”

他话音未落，被叫阿猫的青年猛抬头，身形一动便如忽然爆发的凶兽，直冲网吧门前，同时右手魔术般自腰下穿出，便似剖腹尖刀，撩向李凡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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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有事儿，两章一起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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