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卫秘书尖叫了一声,瞠然看着廉总,廉总觉得面熟,看到仇笛的保安装束时,也马上反应过来了,惊讶地道:“是你?”
“呵呵,那咱们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了。○”仇笛笑了。
在廉江涛和卫秘书的眼中,迅速回忆着,五分钟前的画面,一位保安匆匆从即将关闭的门厅进入,喊了声停车场没人……那时候两人正紧张地往控制中枢去,那顾得上一位普通保安,这位保安背对着总台,那里只剩一位手忙脚乱的,其他几位,还被关在门外呢。
之后就简单了,入侵控制了摄像、门禁、电梯,在所有人都关注中控的时候,他可以堂而皇之地到这一层,然后,从容到约定的房间。
“你……怎么知道这个房间的密码?”廉总紧张地问,甚至带上了恐惧的情绪,要这么不堪一击的话,别说安保,自己的安全都成问题了。
仇笛没有说话,指指楼层的角落,廉总和秘书一看,恍然大悟了,摄像就在那儿,而且不止一处,如果能进到这里的主控服务器,那谁的密码也没有保密的可能了。
这也是策划好的?廉总突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紧张地问着:“其实……你们早进来了?”
“好像是。”仇笛模棱两可,微笑让他显得愈发神秘。
明白了,廉江涛此时清楚了,对方根本就有这种能力,但贸然进入,肯定会暴露企图,于是藏拙,又堵下水道,又干扰摄像,让dtm觉得对方不过如此,顶多会点小伎俩,成功的转移视线后,这才放大招,从容进来,而那时候,已经没人关注这里了………服务器入侵,把目光都吸引走了。
“黑客入侵可是违法的,你胆子可真大。”廉总慢慢地趋向平静了。
“有吗?难道贵方公司遭到入侵了……不可能吧,这不一切正常么?”仇笛故意道着,睁着眼说瞎话。
廉总眼神滞了下,似乎看到了一丝亮光,这个瞎话似乎比真话更入耳,他也在故意问着:“正常?”
“当然,没有比这个更正常的了,哦对了,刚刚是不是贵公司在调试设备、组织应急演练什么的……可惜,我没赶上……”仇笛诚恳道,似乎不准备揭对方疮疤,两人相视良久,这一次终于直面了,廉江涛看着这位标挺而立、皮肤黝黑,像个运动员的大男孩,似乎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恶意,他审视着,似乎在考虑此事的处理方式,仇笛笑着道着:“看来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要不咱们改天吧……当然,廉总如果有兴趣的话。”
“等等,想走!?”卫秘书嚷了声,凤眼圆瞪、如遇仇冤。
啧,廉总嘴一吧唧,气着了,翻了秘书一眼,这种事双方默契不吭声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可不能把对方逼急了。
他看着面不改色,依然微笑的仇笛,知道对方所恃,但给他好感的是,对方似乎根本不准备用凭恃的东西,他慢慢地笑了,笑着道:“靠这点小伎俩,可拿不到市场、也挣不到利润……即便你们使出浑身解数,也动不了dtm的根基。”
“您怎么知道,我们只有这么一点小伎俩呢?说不定还有点大想法啊……就像廉总您从海外回国创业一样,当初投资这个无人看好的行业,谁又能想到有今天的成绩呢?我听说廉总抵押房产创业,所投入也不过两百万。”仇笛道。
廉江涛脸色缓了,笑着问:“你在恭维我?”
“不,我在庆幸,有幸和廉总这样的人物并肩一处。”仇笛道。
没人不喜欢高帽,秘书可没想到,一向很儒雅自重的廉总,会被这几句恭维听得眉开眼笑。不过廉江涛却是另一个想法,他很确定,对方没有恶意。否则入侵能办到的事情就太多了。
“好吧,既然来了,那我就给你五分钟时间说服我,准备一个会谈纪要,我和这位……仇笛先生是吧,正式谈一下。”廉江涛终于走进房间坐下了,秘书匆匆拿来笔记本准备记录,仇笛笑笑道着:“稍等一下,远道而来,无礼不是客啊……我得送廉总一份小礼物,务必笑纳。”
“送礼?”廉江涛哑然失笑了,他问着:“在哪儿?”
仇笛默然不语,然后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他笑着一指,秘书以为又有闯入,紧张起身,却见得技术部黄诚兴喜若狂地奔进来了,那样子像得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乐呵,他把工作平板放到桌上急促地道着:“廉总,廉总……不是咱们的固化程序有问题,而是咱们不小心被植入了木马,入侵控制的时间,超不过两分钟,否则会被咱们反追踪,他们根本不可能攻破防火墙,是从内部捣的鬼……啊?这是谁?”
“你别问是谁,还有事吗?”廉总不客气地问,准备把这个技术宅撵走。
“有。”黄诚诧异看了仇笛一眼,点头道。
“什么事?”廉总已经回复到往常的风范了,不着急了。
“对方给我发了一份这个……”黄诚手如千钧,递着平板,廉总拿到手里一瞧密密麻麻的代码,他下意识地脱口道:“这是找出了11处bug?”
闻得此言,就连秘书也耸然动容,一项程序需要通过大量的实践操作才能找到不适应的地方,慢慢加以改进,一个相当成熟的控制程序,就知道源代码,找出一处两处来都要费很大的精力,何况人家根本不知道……不用说,这份礼可真够大的了,得值上百万的科研经费啊。
“廉总,这是个奇人……绝对是个奇人……别说找这么多bug,就把我们的固化程序脱壳,找到源代码,我敢说没几个人能办到……”黄诚喋喋说着,他不时地看仇笛,像是一见钟情一样,要把这张面孔记下来,那期待的表情,就差索要联系方式了。
“知道了,出去吧。”廉总挥手屏着人,这下让老黄不乐意,一脸腹诽的表情,没想到这么天大的喜讯,居然一点都没触动老总。
所有技术宅都有点偏执的性格特点,仇笛看来,这位半拉老头倒是可爱的紧,出门时给他一个很友好的笑容,老黄正要问什么,却被卫秘书给堵到门外了。
关门,落座,两方,三人,相视间,都觉得气氛有点怪异,不像竞争对手,更不像合作伙伴。
片刻,仇笛出声问着:“可以开始了吗?”
“看来你盯我们的时间不短了。”廉江涛概然道,有心到这种程度,专拣别人的程序漏洞,他倒是头回听说,仇笛一笑,不予作答,廉总也一笑,并不客气地道着:“不管你盯了我们多长时间,不管你找到多少漏洞,并不代表我们就具备合作的基础,在商言商,我相信你能理解……不过,如果你们有意加入我的技术行列,这个倒是可以考虑,我们的技术力量也确实需要注入新生血液了。”
“您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可以开始计时了吗?我就说几句,可能都用不了五分钟。”仇笛没有接茬,还是这样问着,这时候廉总才想起,是自己定的五分钟规则,这样一来,倒显得他有点失态了。
他抬手示意着仇笛开始,对于这位单枪匹马来的,在技术上略胜一筹应该就是极限了,他真看不出,对方还有什么底牌没有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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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的迅如闪电,撤得无声无息。
技术部黄诚,这位浸淫程序十几年的老同志,在接到电话时,几乎是咆吼着要对方付出代价的,电话里对方是戏谑的语气,挑逗地告诉了他几个bug,那意思是警告他,可能通过任何一个让系统瘫痪,不是不行,没有使用而已,整个技术部都在忙着补救,当最终查到攻击来源指向时,却让人瞠目结舌。
答案是,来自技术部主管,黄诚的私人电脑。
于是黄诚哭笑不得地想起来了,是那份评测报告,报告里附带的gif图像,告诉他是评测结果,然后打开……然后,自己把木马种进去了。
这个相当低级的错误,是趁着他暴跳如雷进到电脑里去了,肯定是这样,否则无法解释攻击来自于内部的事实,不过等他打开电脑,自己的企业邮箱里早被清理了,取而代之的,就是那份让他兴喜若狂的bug。
像被人绊了一跤,又拣了块金元宝一样,黄诚在悲喜交加中,神情像精神失常了一样,一会儿皱眉、一会仰头大笑、再一会儿,又伏案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在测试之后,他知道了,这个高手在玩恶作剧,否则找到这么多漏洞,足够把他这个技术主管的饭碗给砸喽。
楼宇之外,其实已经开始撤了,一辆玩具车,悄悄地从停车里泊车下驶过,一辆接一辆,穿梭过缝隙,驶进了路牙,哧哧哧沿着路牙溜,最后在一辆停着车边静止了,车门开了条缝,崔宵天伸手把玩具车拿起来,驾车驶离。
车厢里,丁二雷盯着电脑,根本看不懂,老膘挠着腮帮子,像在斟酌着什么。
车且行崔宵天且道着:“膘啊,你这招跟谁学的?”
“哪招?”老膘随口问。
“就触发车辆报警啊?几十辆一起叫起来,很壮观啊。”崔宵天笑着道,老膘这贼性,凡没人碰的领域,老膘绝对有建树。
“前几年在监狱里认识个偷车的,他说豪车的解码器一台卖好几千,后来出来我就想上了,关键就是让防盗报警失效,那样偷车才方便……等老子研究出来了,嗨,偷车那孙子改行了,妈的,抢劫去了……这么好的技术我没敢公开卖,愣是没用上……这回才想起来,其实很简单,就是向报警发送一个伪震动信号,它就响起来了呗……要偷也简单,发送一个维修状态的反接信号,它就不叫了。”老膘沉浸在满屏地编码里,对于他,那才是乐趣所在。
“看啥呢,比尼马看a.片还投入。”丁二雷问。
“dtm的防火墙做得相当不错了,我这辈子也达不到这个水平啊,话说黄老头还是有点水平的,不愧是效率源出来的,要攻击这样的防火墙,会被他们植入ip追踪,反过来咬上你……啧,不错,亏是老子聪明,直接在他们的电脑和手机上做手脚。”老膘得意地道。
“建筑工和拆迁工,那是两个概念,十年建一朝拆,百人修一人拆,你们不是同行。”崔宵天笑道。
“所以黑客精神还是有道理的,为了建设的破坏,比单纯的破坏更有意义………不过有点可惜啊,现在全给了dtm了,人家要不领情,咱们可就损己利人了啊,有悖于我损人不利己的原则啊。”老膘道。
“仇笛怎么可能做赔本生意?”丁二雷道。
“哟,这句话说得好,膘你放心吧。”崔宵天劝着:“你觉得值十块钱的东西,仇笛敢叫价一百甚至一千,他的胃口比我们大。”
“但是有很重要的问题啊。”老膘回过身来了,丁二雷一问,他趴在两座位之间看看崔宵天道着:“你看哈,你虽然是个变态,可好歹还有个人样……我特么就不行了。我也知道仇笛是谈合作,但要真谈成了,你说我咋办?抛头露面吧,我倒想,就怕把人家谁恶心到;不抛头露面吧,你说把我关在一屋里当程序员?多郁闷……而且以后,又不能想干啥干啥,想偷啥偷啥了,太郁闷了……你说是不?二拐?”
“就是啊,生活从吃喝嫖赌、变成朝九晚五了,那该多悲惨啊?”丁二雷颇有同感,那,知音啊,老膘揽着丁二雷道着:“二拐啊,要是都正经了,没人陪咱们玩了,咱俩就一起出走,谁也不告诉啊。”
丁二雷想也没想道着:“成啊,我都想好了,去荷兰那片……吸大。麻嫖洋妞都是合法滴。”
“对,那才是男人的天堂。老子染个金毛装老外去,丑点也没人嫌弃。”老膘搂得更紧了。
崔宵天从镜里看到了这两货,实在无语,不过他还真有点担心,这对坑货真干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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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过去了,卫秘书没有提醒超时,仇笛带的一份产品评测把廉总吸引住了,他看过才知道,还是小觑哈曼的技术力量了,在售的尚未形成规模效应,新产品的研发已经到位了,对方提供的六种产品设计,屈光度、成像像素、抗干扰能力,以及在各种环境中适用的评测,其数据拉开了dtm主导产品一大截。
仔细看完之后,廉总瞠然放下,惊讶地看着仇笛道着:“看来你们盯我们确实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几款产品的设计思路和我们市场推广是吻合的,我严重怀疑,你们程序固件,也是偷我们的。”
工厂级的固化程序,是一种监控产品的灵魂,想脱壳解码,那难度大的很,不过现在廉江涛丝毫不怀疑对方有这种能力。
“我不懂技术……不过我知道,我们参考的固件程序,不止你们一家。”仇笛道。
廉总和秘书被狠狠噎了一下,这个不是否认,而是告诉你,我偷的不止你一家。
程序这个行业很特殊,就像计算机刚刚兴起,海量的国产软件,其实都是解码国外程序,再披一张汉化的皮而已,监控器材的固件程序,最初的起步和那个时代异曲同工,因为只有那样,你能和别人一起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否则,你永远是落后的。
仇笛看对方沉思,他提醒着:“廉总介意这个?我虽然不懂技术,但我敢肯定,我们已经做出了很多创新,并不是一味的抄袭,如果全盘抄袭,那会让你们无视的。”
对,问题也就在这儿,如果是单纯抄袭,廉总会不屑一顾扔过一边的,但现在的事实是,对方已经领先一步,做出了让他赞叹的产品,廉江涛一指仇笛提供的铜版页问着:“有实物吗?我需要做一下评测。”
“有,已经放在我们的仓库里有些时间了,每个样品一百台,您可以尽情评测。”仇笛道,撩起对方的兴趣,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成本呢?”廉总好奇问,他提醒着:“这种光学镜头价格不菲啊,我们不是做不出更好的东西,而是成本和市场所限,很多时候,必须考虑到全盘。”
仇笛笑笑道着:“如果我说,比你们现在的产品高20%左右,您能接受吗?”
“这个可以接受。”廉江涛道。
“不,事实是和你们的d90基本持平,代工的成本都是相当的,但你们投入的研发成本很高,所以,应该是我们这六种未命名的,更加低廉。”仇笛道。
这句话,连秘书的手指也颤了下,不管合作还是专利出售,当然是价越高越好,这个人却像脑袋被门夹了一样,尽说实话,就被廉总也被触动了,他直接问着:“如果评测结果如你所说,那这些产品的转让专利,有个估价吗?”
“哦,您想要这份专利,没问题……不过廉总,没想过更广泛的合作吗?比如我们可以相互参股,比如我们可以以技术入股、比如我们可以为dtm专业开发高端市场,等等,任何一种都比您单纯购买这个专利划算啊?”仇笛问。
“是吗?我倒不觉得。”廉总笑道。
“不不,咱们都清楚,监控行业,技术为王……你买几个金蛋,肯定没有收回下蛋的母鸡划算……我知道您可能顾虑,市场蛋糕给我分割会损害您的利益……可您想过没有,为什么不能市场再大一点?全国成百上千家这样的大型公司,随便一小场市场都够养活我们了。”仇笛道。
“可你们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啊,运输、销售、产品投资……对了,代工厂家,关键是一个稳定、大型代工厂家,你们没有,仅仅有一个咨询类的公司,怎么合作?难道让我们从头开始扶持?”廉总道。
这是关键问题,现在廉总倒有点挽惜对方太小,份量太差,否则还真能合作开发。
却不料这正是仇笛想听到的,他笑着问:“您怎么知道我没有?我的销售队伍可能比您公司的能力要强,而且我的代工厂家,肯定不输与您……否则您以为,这种新品是怎么做出来的?镜头、模具、电路板,都需要单独开发一个模具,要单纯做一百个,就没必要投资这么大了吧?小厂家可做不到这个水平。”
“是哪家?”廉总吓了一跳,如果所言属实,那对方根本不是寻求合作,而是待价而沽。
仇笛掏着手机,打开了储存的一页,亮着道:“瞳明,听说过吗?”
“听说过,专业的光学镜片生产厂家啊,他们……应该能做了镜头,不过……”廉总看向秘书,秘书很快查着企业名录道着:“瞳明科技是一家香港上市股份制企业,市值120亿左右,民营企业里排名第**名,现任的董事长肖凌雁,主导业务是外贸代工出口。”
这就是了,比dtm还大的一个企业,能看上哈曼的100台代工业务?廉总好奇看着仇笛问着:“我相信瞳明有这种能力,但他们肯定不会轻易进入监控生产市场,他们没有这种市场基础……难道贵公司,和瞳明是合作伙伴?那样的话,就好谈了。”
廉江涛和秘书卫启华笑了,那是天方夜谭。
仇笛表情有点尴尬,两人刚一笑,仇笛表情一变,笑着道:“很不巧,您猜着了。”
两人一惊,仇笛已经把大招撂出来了:“我和肖董事长的私人关系很好,她意图开发光学镜头的市场,而我呢,又想在安防设备上一展手脚,所以我们就有了这种合作……其实合作很简单,只要有一家成熟的企业和我们合作,会很快形成市场效应……当然,我们也可以自己打品牌,不过那样就慢了很多,廉总您觉得呢?”
不知不觉间,廉江涛惊得站起来了,然后发觉自己失态后,又紧张地坐下了,他呆呆看着仇笛,似乎根本不敢相信的样子,一步一步到今天为止,一直都在颠覆他的认知。
“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如果现在约肖董,她在晚上能赶到这儿……要不,廉总,咱们三方详细聊一下,其实做出口代工的生意没有想像中那么好,成本一直在涨,利润一直在降,肖总早有心寻找新的开发途径,我想,您和她一定会有共识的。”仇笛道。
这是他最大的一张王牌,瞳明的支持就连罗成仁也不知情,关键的时候这个祭出来,果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廉江涛由惊到愕、由愕到喜,半晌才反应过来:“快,小卫,你负责安排一下……让两个副总坐陪……来,仇先生,来我办公室聊……多多包涵啊,我是真不知道,你们这么大来头啊……请!”
仇笛笑而不语,自认来头颇大了,不过确实也不小,忽悠肖凌雁帮忙也费了不少功夫,而且肖凌雁可比廉江涛顽固多了,根本不相信仇笛能拉到这么大的下游商家。开发新品没有几年市场检验,根本没人买你的账。仇笛这个邀请电话过去,那边也是兴喜不已了。
廉总请着仇笛,进自己的办公室了,秘书斟完茶,带着笔记本出来,这转眼间的变化让他一时难以接受啊,不过能请一个百亿公司的董事长,就凭这种能力,谁又敢小觑。
这一天谈的不是五分钟,而是五个小时,离开时,是dtm组了个车队,直奔首都机场接人去了…………是,对方已经领先一步,做出了让他赞叹的产品,廉江涛一指仇笛提供的铜版页问着:“有实物吗?我需要做一下评测。”
“有,已经放在我们的仓库里有些时间了,每个样品一百台,您可以尽情评测。”仇笛道,撩起对方的兴趣,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成本呢?”廉总好奇问,他提醒着:“这种光学镜头价格不菲啊,我们不是做不出更好的东西,而是成本和市场所限,很多时候,必须考虑到全盘。”
仇笛笑笑道着:“如果我说,比你们现在的产品高20%左右,您能接受吗?”
“这个可以接受。”廉江涛道。
“不,事实是和你们的d90基本持平,代工的成本都是相当的,但你们投入的研发成本很高,所以,应该是我们这六种未命名的,更加低廉。”仇笛道。
这句话,连秘书的手指也颤了下,不管合作还是专利出售,当然是价越高越好,这个人却像脑袋被门夹了一样,尽说实话,就被廉总也被触动了,他直接问着:“如果评测结果如你所说,那这些产品的转让专利,有个估价吗?”
“哦,您想要这份专利,没问题……不过廉总,没想过更广泛的合作吗?比如我们可以相互参股,比如我们可以以技术入股、比如我们可以为dtm专业开发高端市场,等等,任何一种都比您单纯购买这个专利划算啊?”仇笛问。
“是吗?我倒不觉得。”廉总笑道。
“不不,咱们都清楚,监控行业,技术为王……你买几个金蛋,肯定没有收回下蛋的母鸡划算……我知道您可能顾虑,市场蛋糕给我分割会损害您的利益……可您想过没有,为什么不能市场再大一点?全国成百上千家这样的大型公司,随便一小场市场都够养活我们了。”仇笛道。
“可你们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啊,运输、销售、产品投资……对了,代工厂家,关键是一个稳定、大型代工厂家,你们没有,仅仅有一个咨询类的公司,怎么合作?难道让我们从头开始扶持?”廉总道。
这是关键问题,现在廉总倒有点挽惜对方太小,份量太差,否则还真能合作开发。
却不料这正是仇笛想听到的,他笑着问:“您怎么知道我没有?我的销售队伍可能比您公司的能力要强,而且我的代工厂家,肯定不输与您……否则您以为,这种新品是怎么做出来的?镜头、模具、电路板,都需要单独开发一个模具,要单纯做一百个,就没必要投资这么大了吧?小厂家可做不到这个水平。”
“是哪家?”廉总吓了一跳,如果所言属实,那对方根本不是寻求合作,而是待价而沽。
仇笛掏着手机,打开了储存的一页,亮着道:“瞳明,听说过吗?”
“听说过,专业的光学镜片生产厂家啊,他们……应该能做了镜头,不过……”廉总看向秘书,秘书很快查着企业名录道着:“瞳明科技是一家香港上市股份制企业,市值120亿左右,民营企业里排名第**名,现任的董事长肖凌雁,主导业务是外贸代工出口。”
这就是了,比dtm还大的一个企业,能看上哈曼的100台代工业务?廉总好奇看着仇笛问着:“我相信瞳明有这种能力,但他们肯定不会轻易进入监控生产市场,他们没有这种市场基础……难道贵公司,和瞳明是合作伙伴?那样的话,就好谈了。”
廉江涛和秘书卫启华笑了,那是天方夜谭。
仇笛表情有点尴尬,两人刚一笑,仇笛表情一变,笑着道:“很不巧,您猜着了。”
两人一惊,仇笛已经把大招撂出来了:“我和肖董事长的私人关系很好,她意图开发光学镜头的市场,而我呢,又想在安防设备上一展手脚,所以我们就有了这种合作……其实合作很简单,只要有一家成熟的企业和我们合作,会很快形成市场效应……当然,我们也可以自己打品牌,不过那样就慢了很多,廉总您觉得呢?”
不知不觉间,廉江涛惊得站起来了,然后发觉自己失态后,又紧张地坐下了,他呆呆看着仇笛,似乎根本不敢相信的样子,一步一步到今天为止,一直都在颠覆他的认知。
“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如果现在约肖董,她在晚上能赶到这儿……要不,廉总,咱们三方详细聊一下,其实做出口代工的生意没有想像中那么好,成本一直在涨,利润一直在降,肖总早有心寻找新的开发途径,我想,您和她一定会有共识的。”仇笛道。
这是他最大的一张王牌,瞳明的支持就连罗成仁也不知情,关键的时候这个祭出来,果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廉江涛由惊到愕、由愕到喜,半晌才反应过来:“快,小卫,你负责安排一下……让两个副总坐陪……来,仇先生,来我办公室聊……多多包涵啊,我是真不知道,你们这么大来头啊……请!”
仇笛笑而不语,自认来头颇大了,不过确实也不小,忽悠肖凌雁帮忙也费了不少功夫,而且肖凌雁可比廉江涛顽固多了,根本不相信仇笛能拉到这么大的下游商家。开发新品没有几年市场检验,根本没人买你的账。仇笛这个邀请电话过去,那边也是兴喜不已了。
廉总请着仇笛,进自己的办公室了,秘书斟完茶,带着笔记本出来,这转眼间的变化让他一时难以接受啊,不过能请一个百亿公司的董事长,就凭这种能力,谁又敢小觑。
这一天谈的不是五分钟,而是五个小时,离开时,是dtm组了个车队,直奔首都机场接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