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一手。哼，算你厉害，我们撤！！”吴空朝那玄素欣一挥手，两人踏入虚空一个隐形的传送阵，居然直接离开了。

紫无垠一愣，看着消失的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居然这样就走了？”

祂身上仍散发着浩大的气息，冷冷扫着吴空离开之处，冷哼一声：“算你们识相。”

正要掉头也离开，附近虚空陡然绽裂出一道可怕的空间裂缝，一个超级巨大的掌印从里面狠狠轰来。

紫无垠匆忙一掌挡住，但整个人瞬间就被轰退百万公里，身上气息紊乱，瞬间就是怒火贲涨：“吴空！！！”

没错，这就是吴空的攻击。

但是，这一击之后，不再有动静。

紫无垠神念四扫虚空，突然间，附近又是空间裂缝绽放，一柄本源之力凝成的长枪从里面射出。

此枪蕴含着超脱时间与空间的特殊本源之力，十二万九千六百超脱之力融合，过去未来现在，多种时空的力量集聚，无视空间无视时间，瞬间穿透紫无垠的身体，正要爆炸开，紫无垠的超脱之力将这支枪困住，在它吞噬祂的力量之前，令它震碎，炸出体外。

紫无垠脸色铁青，身形一晃，破开空，朝吴空与玄素欣消失的地方而去。

远远就见吴空与玄素欣在远处招手，一个个掌印不断从虚空轰击过来，还有冰晶与本源之力凝成的神刀，各种枪剑戟等物，不断刺落。等到紫无垠震碎这些掌印之后，追杀到吴空面前，这些攻击却又消失了。

祂是又气又怒：“阴险。狡猾，卑鄙，无耻，有种你们出来，光明正大与老夫一战！！”

但回答祂的，是附近虚空又绽裂。另一个掌印涌出。紫无垠出手将那空间裂缝震碎，里面的掌印还没完全出来就炸碎了，但另一边却又有另外的掌印轰来。

紫无垠眼中凶光绽放，杀机腾腾，但却只能是追着吴空残留的痕迹杀去，根本不敢多作停顿。

吴空的主意很明显，就是要硬生生拖跨紫无垠。

紫无垠与奕玄融合之后，实力一加一远远大于二？但是，就是一。二就是二，一加一而远远大于二，这种情况是不大可能长时间存在的。除非这股两股力量完全融合然后稳定下来，形成稳固的境界提升。否则，就只昙花一现。

紫无垠与奕玄分离不知多少亿万纪元，就算本来是一体，就算一直修炼秘术心灵相通，但祂们相互对奕却是事实。就算是同一个人的两个人格。分裂久了突然融合也会有所冲突不融洽之处，何况是这两个世界树的树灵？

当初分裂未必就是祂自愿的。也许是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才将计就计。亿万纪元来，就算再调和，两者的力量也无法完全融洽到极点。就算本来是可以融洽的，但在那株世界树毁灭之后，也就泡汤了。

连系两人之间的最重要的枢扭断掉。那么，两人就是两人，不再是彻底的一体。

双胞胎从最初一分为二，之后想二合一都困难。这紫无垠虽是大能，又岂能如此容易让两人的力量完全融合？

两个真灵。两种思想，两种记忆。就算能彻底融合，也绝非简单的事，更非一瞬而成之事。

所以，吴空可以断定，这必定是紫无垠动用秘术让两者暂时完美融合，但只是暂时。

吴空就与那玄素欣暂避锋芒。

如果紫无垠追来，就逃，紫无垠逃，他们就追杀，务必让祂的精神意志不断动用，身上的本源之力不断消耗，而且虚空中吴空的本源之力蕴含超脱之念还不断尝试被动让紫无垠的力量融合，进去搅混水。

还有吴空的种种打击，跨空间攻击，都能让紫无垠体内的力量加速分裂。

如果是两支相辅相成的队伍，兵员合一，只有一个指挥官，倒是能以战养战不断磨合。但如果有两个指挥官而实力不分上下，彼此暂时倾力合作，那一旦遇到困难，出现问题也是迟早之事。

紫无垠与奕玄同出一体，两个真灵各自发展亿万纪元，谁能服得了谁？凭什么紫无垠一瞬就占据主动完全主导一切？奕玄的人格就要这样被抹杀掉？、

不可能！！！

这融合是渐进的过程。

而且，真灵融合元神融合本源之力融合，再融合，精神意志的强度与本源之力的总强度也是不会变化的。如同两份化合物，聚在起能爆发出强大的能量，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但它们的总体重量不变，质能转化出来的力量是恒定不增强的，反而会不断减少。

“只要拖下去，胜利必定是属于我们！！”吴空斩钉截铁地下着论断。

与玄素欣一边飞遁一边在虚空布设阵势，或作阻挠或将吴空与玄素欣传送走，甚或将飞来的紫无垠强行吸扯传送到另一个方向。

不久后，紫无垠身上的气势果然渐渐弱了，不得不掉头逃跑，吴空与玄素欣就是一阵追杀。

紫无垠怒而反掉头过来要一战，但吴空与玄素欣却又不理会了，反而掉头逃了。

如此纠缠不休，只不过十天过去，紫无垠的气息就坠落到普通超脱三境的层次，吴空与玄素欣疯狂追杀祂。开始时吴空怀疑是紫无垠伪装实力下降而引他和玄素欣接近再反击。但是，多次试探，吴空终于认定，这个紫无垠真的实力下坠了。

这一天，紫无垠一分为二，变成紫无垠跟奕玄两人，气息都弱了许多，分开逃跑。

吴空哈哈大笑，当先追着紫无垠，但吴空与玄素欣却有真灵化身死死追着奕玄而去，死盯着不让对方有逃脱的机会。

吴空及玄素欣的本体追上紫无垠，花费了不少手脚不少工夫，才将这老家伙轰杀。时间却已过去了三年了。

击败容易。但彻底击杀对方就难。更何况，这彻底击杀时还尽量让对方不磨灭自身全部的记忆和修行感悟，最起码要得出对方的部份真灵，逆行推断重塑对方真灵记忆，这是最基本要求。

杀了此老，吴空与玄素欣都有喜出望外之感。

“这老家伙的积累之深厚。还真是让人吃惊。如果能够将这些知识记忆统统消化，我应该能达到半步永生的颠峰。”玄素欣喜道。

吴空问：“可不可能借此晋入永生之境？”

玄素欣摇头：“若非你同样达到半步永生颠峰，我没机会迈入永生之境。而且，就算你也达到同样的境界，我也必须要有大机缘才行。虽说是半步，但是，半步永恒就是‘未永恒’，‘未永恒’与‘永恒’，那完全是两回事。

“拥有近乎无限的寿命跟真正无限的寿命。是两回事，近乎无法杀死，跟彻底无法杀死，也截然不同，这一步，不知拦死了多少强者。”

稍稍一顿，玄素欣又道：“所以，很多强者卡在半步永生。有一些明明是半步永生颠峰了，战力杀伤力比起另一个半步永生颠峰还强大百倍千倍万倍不止。仿佛是一个大境界的差距，但硬是迈不进永生之境。

“历史上有过无数惊才绝艳的强者，在半步永生之境，就拥有比起永生境强者还强大千百倍乃至上万倍的可怕战力，就算永生境遇到了也得退避三舍，不仅无法战胜。反而会被击败，一身实力会被削弱到堪堪永生境的程度，除了真灵，连元神与躯壳都完全不存。

“这样的强者，数万纪元也难出一个。很是惊艳，但是……无数纪元以来，无数本源纪元以来，时间太漫长，堆积出的这类强者也不少，最少最少也有千人万人，每一个都是赫赫威名，横压数百万亿亿年，所向无敌。

“但现在，这样的人……只剩下不足十个。”

吴空惊问：“为何？难不成……”

“全都死了。”玄素欣道。

吴空倒抽凉气。

“就算再强大，只要不是永生永恒，也有可能被杀死。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几率被杀死或误入险地而死，但亿万万纪元当中，碰上无数次危险的机会，或被人算计，总还是偶尔会被算计成功一次。就算被人算计亿万次都不成功，只要最后成功一次，也就死了，彻底灰飞湮灭了。更何况，这样的强者，只要有相对等程度的强者压制，死亡的机率可不是亿万分之一，而是十几分之一，甚至在某些局面下只有二分之一的生还机率。

“漫长时间积累下来，再厉害的天骄，都死了。只有永生者能恒存，一直从极古无可描述的大鸿蒙之初，存活至今，亘古不衰。

“祂们的势力，实力，或许在无数年中，时而强大时而被同级别强者削弱，但无一例外，全部都没有一个死掉。永生永恒，亘古恒存。哪怕是被一时封印，或封印亿万万纪元，只要不死，最终也仍能成功超脱归来。

“永生境强者，起起伏伏，终究是不倒。

“可见，这个境界何等之强大。想要迈入，又是何等之困难？据说，每一位迈入永生的强者，走的道路都有所不同，自己走通后别人就无法再走。晋升的秘密都不会向人透露，别人想借鉴也没办法。

“这半步，拦住无数天骄。”

玄素欣摇头叹息。

吴空沉默。

“你我夫妻同心，若是两人当中的任何一个能够晋入永生，气运相连，以秘法让另一个尽量几乎能伴生，如此，就无后顾之忧了。”玄素欣提起永生境，又是一阵称羡向往。

吴空点点头：“的确……”

永恒不久，亘古恒存不灭，这境界，谁不想迈入？

但那半步，虽然只有半步，却横亘着一堵无法冲破的墙。撞不破，这半步就迈不出去。

“唉……永生难啊……”吴空摇摇头。

感应一下自己获得的真灵碎片与元神碎片，道：“这紫无垠的记忆太庞大，你一下子吸收会严重影响你的感悟，就封存在我这里，随时取用。一边感悟一边吸收。”

玄素欣点点头，这情况，就如同吴空这边是硬盘，玄素欣这边是cpu与内存。如果把硬盘里面的数据全部堆进内存全部让cpu运行起来，就会严重迟滞甚至死机。

玄素欣能迅速彻底记下这些记忆，但不能吸收化为己用就是浪费。如食物。细咀慢嚼才能彻底吸收。特别是珍贵奇物。若是狼吞虎咽，肠胃未吸收就与杂质一同混杂排除，可就不妙了。

“估计需要万载时光，才能将紫无垠的底蕴全部吸收转化。我实力也会稳固在半步永生颠峰，有机会就能迈出半步。当然，若无机缘……”玄素欣摇摇头。

“万年太久，现在不是闭关时机，先去料理奕玄。”

奕玄逃得太远了，几年时间。逃跑的距离遥远得让人咋舌。

但吴空与玄素欣的真灵投影化身太玄妙了，一边追击奕玄一边吸收种种力量强化自身。路上不断留下标记。

此时汲取的力量不足以击败奕玄，但献祭真灵投影化身，就形成空间通道，吴空与玄素欣直接传送过去。

奕玄被拦，脸色顿时就绿了。

“神奇世界树的树灵，真灵一分为二，紫无垠的那一半在我们这里。你这一半，可就别想逃了。”吴空道。

奕玄惊骇。瞬间真灵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多份真灵破开虚空朝不同方向遁逃而去。

“哦？三年时间你也不是白白浪费的嘛……”吴空笑眯眯地道。

“三年时间，暗暗将真灵分裂，还张聚出了奇异的传送阵在身上。随机传送真灵碎片远去，真是好心机。只要你有一小缕真灵未灭，以后便有机会恢复。但可惜……”玄素欣摇头。

“你布局时间太慢了，这手段对我们无用。”吴空道。

分化真灵投影之身，分别追着奕玄的一缕缕真灵。吴空与玄素欣围攻奕玄，然后一一追杀上去。

仔细辨认，细致探寻，终于确定，没让对方逃出任何一缕真灵。

“除非对方连自己的真灵之丝也能复制。但复制的真灵已不是本来的真灵，也不足为虑了。”玄素欣道。

吴空点点头。

之后，两人一路前行，路途上，两人调整身心，说是飞行，但调整力量感悟紫无垠跟奕玄留下来的记忆碎片，却也与闭关差不多。

路上，吴空将自己的情况向玄素欣细说。

她得知吴空有一个大因果在某个“源界坟虚”当中，还陷入时间停止状态，都不禁惊异。

“先别去动那个盘古宇宙，让你我的实力不断提升，到了半步永生颠峰尽头的瓶项而无法提升之后，你我再去找你的那份因果。相信那时也能勉强抗衡源界坟墟中永生境强者的力量了。到时了结因果，说不定就会让你迈入永生。我也能借此契机尝试突破。”玄素欣道。

吴空点点头。

两人坦承相对，吴空体内世界当中有席如絮众人之事，也瞒不过玄素欣，玄素欣大吃飞醋，闹了好多年的别扭。

忽而有一天道：“闹了数千年这么久别扭，总算把自己的心情给压服了。”

她这是故意让自己的醋意渲泻，然后醋意化淡。

“我以为你会恨不得杀了如絮她们。”

“怎么会？我再嫉妒也不会如此。更何况，爱情虽重要，但跟永生比起来，就什么也不是了。她们之前与你有大因果，这斩不断。而你在成就混沌主之前，真灵元神就与她们一直纠缠，甚至同生共死共命的多次经验。若是籍此再进一步研究，你我以后也能共享生命，同用一命。而且，如果将她们的修为也都慢慢提升到半步永生颠峰。最后所有人心意合一力量合一，就有可能提升晋入永生境的一丝助力。别看只有一丝，多少半步永生境求遍诸界而不得。为了这丝助力，我也得让自己接受她们。”玄素欣道。

吴空暗爽。

“但是，理智上可以认可这事，但情感上要接受却需漫长时光，这几千年磨合还不够。但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以后一切平淡下来，就不会有精神冲突了。那时才是她们崛起之时。才是我们真正寻找永生机缘之进。”玄素欣道。

吴空大慰。

两人一路行进，将紫无垠与奕玄殒落带来的好处都吸收，这都上万年过去了，路上安插许多空间坐标，方便以后赶路能加快。不用再走上万年时间。

这一天，终于看到前方景像有特殊不同，不再是一片混沌。

“快到了……我感应得到，前面就是元始源域！！”玄素欣喜道。但吴空却感应得出，她竟有一小缕那种近乡情怯的情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