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最珍贵的宝物

穿越在丛林中，杀生子安静的前进，身后的小玲正和邪见拌着嘴巴，玩的不亦乐乎。

蓦然间，杀生子停下脚步，微微偏转头，询问道：“刀刀斋，你跟上来做什么？”

随着她的询问，一头三眼牛妖踩着云团慢慢在她身后落下，背上载着的老头子伸出手来，向着杀生子索要：“喂，杀生子，可以把你的刀给我看看吗？”

杀生子没有犹豫，从腰间将爆碎牙解下，然后挥手丢向身后。

刀刀斋接过刀来慢慢的上下打量着，半晌之后才露出笑容，将爆碎牙重新丢了回去：“杀生子，你原本就有自己的刀，一直藏在你的身体里，但是想要拿在手上，必须要你自己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妖怪才行，如此，又何必舍本逐末去期盼你父亲的刀子呢？你父亲的刀虽然好，但是却不一定适合你。”

杀生子转过头来，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刀刀斋继续说道：“杀生子，你的父亲将铁碎牙留给了犬夜叉，甚至连留给你的天生牙上的冥道残月破，都只是为了铁碎牙而设下的，他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了犬夜叉，却没有理会你，对此，杀生子，你会觉得不解甚至不甘吗？”

杀生子皱起了眉，心中微微不快：“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刀刀斋用着饶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杀生子，继续慢悠悠的说道：“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你父亲想要补偿犬夜叉而已。”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杀生子不耐的说道：“不就是……”

“不！你不知道，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刀刀斋迅速地打断了杀生子的话，眉宇间的惫懒消失不见，脸上一片严肃：“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你认为，是因为十六夜和犬夜叉本身的关系，所以斗牙王才想要补偿犬夜叉吗？不，你错了，像斗牙王那样骄傲的大妖怪，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感觉对不起犬夜叉呢？他之所以补偿犬夜叉，是因为他对不起犬夜叉，我们这帮老伙计如此帮助犬夜叉也是因为这样——因为斗牙王已经将他最珍贵的东西托付给了你，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给犬夜叉，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我们，都觉得这对犬夜叉实在太不公平，所以，铁碎牙是犬夜叉的，火鼠裘是犬夜叉的，冥道残月破也是犬夜叉的，可就算如此啊，杀生子，我依然觉得还是你得到的更多……”

“父亲……最宝贵的东西……”杀生子喃喃道，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迷惘。

“……你的父亲斗牙王，是个了不起的男人，这一点就连我也不得不服气，我们这帮老伙计全都是眼高过顶的家伙，却为什么会对斗牙王另眼相看？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比我们强吗？你不懂得，杀生子，你是否真正了解过你的父亲？”

杀生子哑口无言。

刀刀斋掏出旱烟斗点燃，美美的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烟圈才继续说道：“当初我们之所以围拢在斗牙王身边，也是有原因的，不管是我，还是宝仙鬼、朴仙翁等人，当初都已经彻底厌倦了妖怪与人类之间的争斗，各自隐藏在洞府里过日子，可是呢，突然有一天，一个年轻的小家伙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请求我们协助他，他说，他不喜欢人和妖怪之间的这种关系，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有其中一方彻底灭绝，他不想看到这一点，于是，他想要改变，或者说……变革。”

“变革？”

“没错，就是变革，妖怪危害人类，人类抵抗妖怪；人类围剿妖怪，妖怪报复人类，自古以来，人类和妖怪之间就是这种天敌一样的关系，就算偶有例外，也仅仅只是例外罢了，但是斗牙王却认为，人类与妖怪之间，是可以和平共处的。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他当初是如何说服我们这群老头子的，总之，我们都动了心，对斗牙王所描述的那个世界动了心——任何妖怪之间不再是天敌，也许只是竞争关系，甚至，也许人类和妖怪可以互相协助着扶持着活下去，而西国，便是当时我们的一个尝试。”

人类与妖怪和平共处，甚至相互协助、相互扶持着活下去，这听起来简直像是天方夜谭，但是实际上，杀生子却已经看到了两个实实在在的例子——西国，还有蓬莱岛。

西国是犬妖的巢穴，也是斗牙王变革开始的地方，被称作妖怪之国，是由妖怪统治的地方，在这里，人与妖怪之间关系虽然说不上太好，但是，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勉强也算是和谐相处，而蓬莱岛，却是一个天然的没有争斗的地方，在哪里的任何妖怪之间的关系，几乎已经成为斗牙王最理想的程度，那些众多的半妖便是最好的证据。

“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了，杀生子，你的父亲斗牙王的确是偏心的，但是抱怨这种事情的不该是你，而是犬夜叉，斗牙王倾他所有，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留给了你，却只能将铁碎牙这些身外之物留给犬夜叉，他实在是太过偏心，偏心到甚至让人看不下去的地步——斗牙王啊，他将他最宝贵的梦想，托付给了你啊！”

“你是他所认为的，能够继承他的衣钵与梦想的继承人啊，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信心，他似乎已经认定了，只有你，才能够完成他的那个梦想，变革……这个世界！”

刀刀斋走了。

杀生子并没有注意，甚至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因为这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思考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杀生子才回过神来。

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看不到一丝波澜，至于内心如何，却已经不为人所知。

她看了一眼安静地坐在一边等待的小玲，心中突然升起奇怪的感觉：“小玲，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那么你……”

小玲先是呆了一下，然后便立刻回答道：“杀生子小姐去哪里，小玲就去哪里。”

“……好孩子。”

邪见似乎察觉了不对，杀生子说这话，简直就像是在交代着什么，似乎已经看到了，总有一天杀生子会离开这个世界。

他并不能理解所谓的“离开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脸上涕泪横流：“杀生子小姐，在下、在下也愿意……”

“邪见。”杀生子转过头去，没有看他：“你的忠心我从未怀疑，只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着我牵挂的人在，我希望，当有一天我离开了，你能够……帮我照顾母亲大人，还有犬夜叉……这种事情，我只能相信你……”

“杀生子小姐……”邪见的脸上眼泪依然在流，但是声音却小了许多。

“拜托了……”杀生子转过头，看着忠心的仆人，突然露出一个笑容，灿烂而又明媚，几乎要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夺目，看的邪见一阵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