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原本悠闲清净的九念简餐门口,鸣笛声,议论声,快门声不绝于耳。
这都是因为原本不宽的路上,一辆加长林肯停在路边,堵住了半个马路,使本来就只能两辆车并排的马路,一下子交通堵塞起来。
车的两旁还站着服装统一,面无表情的保镖。这吸引眼球的画面引来了更多行人驻足观看,拍照,都在纷纷猜测是哪个大人物来到这里。
这个大人物不是别人,就是应淼和他的儿子梓忆。
因为不想招人注目,吴念把窗户的窗帘拉上,屋内一下子暗了许多,还没等吴念去开灯,屋内一下子又亮起来了,就和早上的阳光一样。
随着光线一看,应淼从怀里掏出两颗鸡蛋大的夜明珠,朝天空一扔,两颗柱子就一南一北地挂在了房子两侧,像两个小太阳一样。
应淼吸了一口吴念一开始递给他的果汁,说:“灯光的光线怪怪的,用这个吧。”
准备送不不上学的阿福看着应淼的一连串动作,心想:这是标准的土豪啊。
烛九阴颓废地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来这里?每次来都吵得不行,影响我正常生活。”
吴念心想:这和人家什么关系,你现在这么累,完全是因为自己恶补天堂的爱,每天熬夜的结果。于是对应淼作了个“不要理他”的表情说:“和梓忆相处的怎么样了?”
应淼反方向坐在椅子上,身体趴在椅子的靠背上,看了一眼一旁的梓忆。梓忆感觉到来自应淼的目光,哼了一声,把头偏到一边不理。
应淼朝吴念笑笑道:“还在闹脾气呢,但总算接受我是他爸爸的事实了。”
吴念看着应淼,又想起那天在雨中的应淼,抱着梓忆,低着头,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可以感觉到他周身巨大的悲伤气息。如今在他的脸上却一点也看不见,还能笑得这么如沐春风。不禁有点恍惚,竟然有点觉得那天的应淼,也许只是一个梦的幻影而已。
吴念也笑道:“小孩子嘛,难免的,他一开始一直以为烛九阴是他爸爸,烛九阴说不认识梓妍,他还吵嚷着给他妈妈讨公道呢。倒是把我们累得够呛。现在一下子知道找错爸爸了,肯定还有点不好意思。”
梓忆在一旁听吴念这么讲,脸红成了个苹果:“涣泱叔叔就透露了我爸爸是条龙,我在妖怪图鉴上找的,觉得烛九阴的原形和我最像,谁知道会是这个家伙!”
吴念见应淼被自己儿子喊成“这个家伙”也不生气,反而笑吟吟地安慰:“没关系,我又没怪你。”心里为他们俩高兴。
这也许是他们相处的好的一种表现。
“对了,最后九婴都没人理他,他不会死了吧。”毕方剥了橘子,撕出一片塞到不不嘴里。
“哪有那么容易,但估计最起码要养伤5000年。”应淼不经意地回答。
毕方表示很遗憾,“早知道伤势这么轻,最后就上去踹两脚了,养个一万年让他好好想想。”
烛九阴举了个手表示赞同。
吴念汗,你们伤的轻标准到底是什么呀。
“好了,梓忆该去上学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应淼将手中的果汁一下子喝完朝桌上一放,然后起身,用手碰了一下梓忆的头发。
“上学?也是,这个小鬼确实该学学怎么尊敬长辈。”烛九阴说,“对了,我被他误认为是爸爸的这段期间的精神损失费也要找你算。”
应淼笑了笑:“随意。”
然后转身对专心喂橘子的毕方说:“你女儿要不要一起?正好顺路。”
“顺路?”毕方反问。
“新北市立幼儿园,小班b组。一个班。”
“这么巧?那以后你一起包办了怎么样?”毕方将最后一片塞自己嘴里说。
“求之不得。”
一边的梓忆受不了他们的啰嗦,一把就拽住还在嚼橘子的不不的手,朝外面走,“还在磨蹭什么,再不走可要迟到了。”
外面的保安喊了声少爷把车门打开做了个请的姿势。
梓忆把不不塞进了车了,随后自己也做了进去。
应淼笑盈盈地跟在他们身后,也出了店门。
“哎你这臭小子,怎么对我女儿的,要死了你,看我怎么教训你”毕方说着就准备冲出去把梓忆从车里拽出来。
吴念连忙拦住。
折腾了一阵,毕方突然安静下来。
他似乎想明白了为什么应淼和梓忆要来这里,和应淼那句“求之不得”是什么意思。
他眨巴眨巴眼睛,向屋内的人求证:“梓忆这臭小子不会看上我家丫头了吧?应淼该不会是帮他儿子找媳妇呢吧……”
吴念尴尬笑了笑(心想,可能是吧)。烛九阴翻了个身不理,补觉。小蝙蝠做了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毕方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成立。他立刻跑出去,朝刚出发不久的车子喊道:“应淼!我知道你听得见!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不不和你儿子,门都没有!”
——
新北市立医院。
韩辰被安排进了重症病房,头上戴着氧气瓶,手上打着点滴。周敏在一旁陪护。
白泽看着抓着韩辰手的周敏,慢慢地退出了病房,将们带了起来。
刚出门,就有一个女声在身后响起:“我还以为那次见面之后,像你这样的……再也不会有机会来医院。没想到竟然带了个人类来求我。”
白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他转过身:“果然,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上次把话说得太绝,结果现在被你抓到小辫子了。”
杨好如一怔,自己本来是想揶揄一下白泽,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回答。
有点看透世事的苍凉。
随即她从病房门的玻璃中看到了里面的一抹身影,心中便已了然,脸上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一手肘就搭上了白泽的肩,“没想到你也有为情所困的时候啊早和你说过出来混的,总有一天会还的现在知道了吧。”
白泽一边皱着眉头,一边把杨好如的手臂从自己肩上拿下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刚把杨好如的手放下来,白泽就看到杨好如竖起了三根手指头,一脸得意的表情。
见白泽不说话,她说道:“当初咱们可说好了,如果有一天你来找我求我帮忙,你就要无条件答应我三件事情。你不会忘了吧。”
白泽当然记得。
事实上,他和杨好如的相遇是偶然,但是绝对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