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哭丧的队伍么?”
楚峰心中一动,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前面的街角处,转过一大帮人来,他们一个个身穿白衣,披麻戴孝,足有五百人之多!
而走在最前头的那位青年修士,双手捧着一个牌位,牌位上正是写着阎小宝的名字。
此人的面相,和阎小宝十分相似,也是身材高大魁梧,一副凶煞的脸孔。
远远的,楚峰用望气术略一扫,发现此人的修为,竟是后天中期赤气。
“楚峰哥哥,走在发丧队伍最前头的这位,就是架势堂副堂主阎煞的大儿子,也就是阎小宝的亲哥哥,叫阎小飞,后天中期赤气修为!”
清影向楚峰传音说道。
楚峰点点头,却见架势堂为阎小宝发丧的这个队伍,全都是玄修士,并没有武者在内。
而他们实力低的,是赤气修为,实力强的,都是橙气、黄气修为。
“报仇!报仇!”
“查出加害二公子的凶手,为二公子报仇雪恨!”
“此仇不报,架势堂颜面何存?”
这些发丧的修士,一个个悲愤欲绝的样子。
他们手里高举着“报仇雪恨”这样的幡布,虽然是在发丧,但气势也十分骇人。
“呵呵,难得架势堂正为阎小宝发丧,等明早野蛊香精到手之后,咱给架势堂制造一个兽潮,让架势堂乱上加乱,那么要搞到蜜泉之水,把握自然就更大了!”
楚峰向清影说话的同时,两人走开了。
为了方便接下来的大事,两人出了板刀外镇的西城口,直奔镇子外的架势堂而去。
一出到镇子外面,虽然不像镇子上那样灯火通明了,但远处的一片山峦,还是清晰地呈现在楚峰的视线之中。
大越帝国的南越一带,以山多、山奇著称。
横山外镇和板刀外镇,都属于南越山城下辖的外镇,不过两地的山川却迥然不同。
横山外镇周围的山,大多都是拔地而起,如枪如剑,直插云霄。
而板刀外镇的山,却当真像板刀一样,那些横卧的山脉,如一道绵长的城墙,将里面大大小小的山峰围了起来。
除了板刀状的山脉,还有许多令人叫绝的奇山——
比如,山体笔直,像个擎天之柱,顶上却顶着蘑菇般的大圆顶的蘑菇山。
这样的奇山,在横山外镇和九山十八脉,极少能见到,而在这里却随处可见。
出了板刀外镇的西城口后,走不上多远,便看到了一个皇宫禁苑般的存在。
“前面便是架势堂么?好大的气势!”
楚峰心中暗暗想道。
眼前的这一片宫苑,一望无际,全是大大小小的宫殿、楼阁,估计至少也有万座之多。
而楚峰也了解到,架势堂虽然名为“堂”,其实却和横山外宗一样,是以御气境后天期的修士为主的二品宗门,至少有十五万修士。
整个架势堂,由堂主阎罡执掌的三十六天罡堂,和副堂主阎煞执掌的七十二地煞堂组成。
如果说架势堂是“母堂”的话,那么,构成它的一共一百零八堂,便是“子堂”。
“楚峰哥哥,眼前有两个山门,根据我的记忆,最快见到蜜泉之水所在的霜蜜莲台,应该是走左边这个山门!”
清影说道。
“好。”
噗!
随着一声轻响,楚峰和清影身上,顿时笼罩起一团白雾。
旋即,这团白雾与空间完美融合,两人便这样隐匿了身形。
架势堂守卫森严,外人如果想混入其中,难度极大,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借助雾隐玄珠,隐匿身形。
再加上绝息丹的作用,一丝一毫的气息也不外泄,就算是架势堂专门看守山门的那些高阶玄兽,也同样发现不了。
挨近山门之后,楚峰和清影这两道看不见的身影,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进入了山门。
“嘿嘿!”
看到山门口那位赤气修为、一脸威严之色,却对自已的进入毫无察觉的守卫,楚峰心中不禁暗笑一声。
进入架势堂的山门之后,楚峰便发现,这里和横山外宗很不一样。
横山外宗是建立在无数山峰之中的,算是处在山顶上的宗门。
而架势堂,被各种板刀形的群山环抱着,却是处在平地之上,里面的楼阁、殿宇,也和奇珍阁比较相似,就像是一个大户人家。
好在清影曾经来过一次架势堂,对蜜泉之水所在的霜蜜莲台还有记忆。
不然的话,楚峰就算顺利混入了山门,要在这曲折回环的屋宇、楼台、假山之间,找到霜蜜莲台,肯定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楚峰跟随着清影,在四平八稳的架势堂庭院中快速穿梭着。
一连前进了大约两炷香的工夫,清影缓缓地停了下来,向楚峰指了指前方。
只见前方十几丈处,淡淡的乳白色烟雾弥漫着,一个巨大而精美的莲台,赫然在目。
这个莲台,就像是世俗民间的井口,只不过比井口要大得多。
而且是用不知什么名贵的石材做成的,莲台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围在莲台四周的一圈莲叶,也都像仙草仙叶一样,每一朵莲叶都足有半张门板大小,绿如碧玉,极其动人。
显然,这个白色的莲台,便是霜蜜莲台。而莲台的中心,便有蜜泉之水溢出。
而在这个白雾缭绕的莲台附近,有四位身穿丧服的架势堂弟子,端坐在地上,背对着背,分别看护着莲台的四个方向。
他们的身边,还有两头走来走去,全身散发着火焰的玄兽,焰灼兽。
这四位弟子,都是后天初期绿气修为,而这两头焰灼兽,也都是黄阶中等玄兽,堪比两位绿气修士的存在。
这个霜蜜莲台,可谓是严密看护。
楚峰向清影打了个手势,两人小心翼翼地潜过去。
“王师兄,你说,副堂主的公子阎二少被人害了,这会是什么人下的手呢?”
“不好说,也许是散修,也许是宗门所为!”
这位王师兄微微摇了摇头,突然沉声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擅涉莲台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