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本草纲目》则是古代本草按自然属性分类的最高成就,书中采用该方法将1892味药分为60类。其矿物药的金类主要是金属的单体物质、合金和金属矿石,玉类主要是硅酸盐化合物,石和卤类多是非金属单体及其化合物。每一类中,还大体上将相同元素和化合物集中排列。植物药中的草部,又分山草、芳草、隰草、毒草、蔓草、水草、石草、苔类、杂草9类。各类药物的排列次序也较为科学,如芳草之中当归、芎劳、蘼芜、蛇床、藁本、白芷等依次相随;毒草中大戟、泽漆、甘遂、续随子等列为同类。前者是因为“花实似蛇床”(伞形花序);后者则是茎叶“折之有白汁……结实一颗三粒相合生”,这正是大戟属植物的主要特征。其对植物的“析族区类”,已孕育着现代科属分类的萌芽。其动物的排列“由微至巨,由贱至贵”,完全符合生物进化的观点。《本草纲目》的分类,领当时世界之先,纲目分明,便于查阅,在国内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古代本草中的自然属性分类,基本上是实用性的分类,与现代系统的植(动)物学自然分类,尚有本质上的区别。但这种系统的自然分类,对临床中药学的意义不大,目前主要为药用植物学、中药鉴定学与药材学等学科所采用。
3.功效分类依据药物的主要功效进行药物分类的方法,称为功效分类。中药的功效分类,是以方便临床用药为目的而进行的分类,能够揭示药物防病治病作用的区别和联系,因此成为现代临床中药学分类的主流。中药的功效分类经历了漫长的发展过程,这种思想的萌芽。可以上溯至《神农本草经》,其所谓上品“益气”、“延年”,下品“除寒热邪气”等,无疑是考虑了功效为标准的。陈藏器《本草拾遗》提出药有宣、通、补、泻、轻、重、滑、涩、燥、湿十类,虽然还不是具体的功效,但在功效分类的发展中。迈出了关键的一步。明清时期随着人们对中药功效认识的提高,以功效分类为主的本草逐渐增多。但在当时,药物按功效分类的方法初具雏形,所分列的类别比较粗糙,查阅时仍不够方便。
现代临床中药学一般将药物分为解表药、清热药、泻下药、祛风湿药等,其下再分若干小类(节),如清热药又分清热泻火药、清热燥湿药、清热解毒药、清热凉血药、清虚热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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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毒药非“毒”折叠
追溯到远古神农时代,《淮南子.修务训》中这样记载:“神农……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避
就。当此之时,一日而遇七十二毒。”由此,古代把所有治病的药物泛称“毒药”。《素问.异法方宜论》说:“其病生于内,其治宜毒药。”在古人看来,是药三分毒,实际上是指药物的特性;后来才用以专指毒性较大的药物。《医学问答》对此有解释:“夫药本毒药,故神农辨百草谓之‘尝毒。药之治病。无非以毒拔毒,以毒解毒。”医圣张仲景更有精辟之论:“药。谓草、木、虫、鱼、禽、兽之类,以能治病,皆谓之毒”,“大凡可避邪安正者,均可称之为毒药。”神农一日而遇七十二毒,是说他一日之中。辨别了70余种药物的特性。药之特性,用对了可以治病救人,用错了就会伤人害命。
其二,四气疗疾折叠
中药有“气”,“气”是什么?它能治病?的回答都是肯定的。在《神农本草经》中说:“药又有寒、热、温、凉四气。”“疗寒以热药。疗热以寒药。”药之“四气”便由此而来。中医药理论中说到“气”,居然有27个义项。这个“气”,不是日常生活中的概念,而是特指“药性”。的先祖用寒、热、温、凉来诠释药的特性,比“毒”要具体、科学多了,这中药的补,不仅内容丰富,而且别具文化情趣。有补气、补心、补血、补肾、补脾、补肝、补肺、补阴、补阳等等,与之相应的方药有“补心丹、补肝散、补肺散、四物汤、归脾汤、补阴丸、补血荣筋丸、补中益气汤、四君子汤、杞菊地黄丸、六味地黄丸、百合固金汤、补阳还五汤、补肾磁石丸、补肺阿胶汤等等,有以上功能的单味药,不下数十种,举不胜举。此类补法多是补脏气。这个“补”,是调理、增强的意思;这个“气”,是指生理功能,即用药物来调理增强五脏六腑的生理功能,使之发挥正常作用,充分体现中药对人体功能器官治本的作用。《神农本草经》中把药分为上、中、下三品(即“类”),并说:“上药养命,中药养性,下药治病。”又说:“上药……为君,主养命以应天”,“中药……为臣,主养性以应人”,“下药……为佐使,主治病以应地”。
所谓养命、养性,都是突出了中药调养人体的功效,从而保证机体、各个器官组织的功能正常,这就是许多人信奉中药的原因之一。这是中药学的进步,也是它的特色,这其中也充满了文化意味。中药的这种特性,被一一体现在每一味药中,因为它对于疗疾治病十分重要。对于寒病就要用热性药,对于热病就要用寒性药,这里药性与病性是相逆的,所谓相反相成,这就是药文化的一种具体表现。若非如此,如果“以热益热(用热药治热病,下句仿此),以寒增寒”,就会导致“精气内伤,不见(现)于外”,这是治疗上的严重失误(《汉书.艺文志.文技略》)。孙思邈在《大医精诚》中严肃地批判了那些“寒而冷之(是寒病,却用寒使病症更寒,下句仿此),热而温之”的医生,“是重加(即加重)其病”,必导致死亡。中医药学上称这种用药方法为“正治”,即常规治法。还用一种“反治”。
其三,药补趣话折叠
此外,还有味补。《神农本草经》中说:“药有酸、咸、甘、苦、辛五味”。在《素问.宣明五气篇》中讲得明白:“五味所入(即进的器官):酸入肝、苦入心、甘入脾、辛入肺、咸入肾”。可见药味不同,功效各异,原因是,酸味能收能涩,苦味能泄能燥,甘味能补能缓,辛味能散能行,咸味能软坚润下。根据五味的药用功能与进入相应脏腑的情况,也可以发挥其“补”(或补养、或调理)的作用。
其四,君臣佐使折叠
君臣本是一个政治术语,古代天子、诸侯都称君,辅佐君者称为臣,君臣有着严格的等级之分。古代药学家将它
引入药物配伍组方中,成为方剂组成的基本原则。早在西汉初年成书的《素问.至真要大论》中,岐伯回答黄帝关于“方制君臣”时说:“主病之谓君,佐君之谓臣,应臣之谓使”,《神农本草经》说:“药有君、臣、佐、使,以相宣欇”。明代的何伯斋更进一步阐释说:“大抵药之治病,各有所主,主治者,君也;辅治者,臣也;与君药相反而相助者,佐也;引经使治病之药至病所者,使也”。十分清楚地讲明了君、臣、佐、使之药的功能。更详尽一点说,君药是针对主病或主证,起主要作用的药物,按需要可用一味或几味;臣药是辅助君药加强治疗主病或主证作用的药物,或者是对兼病或兼证起主要治疗作用的药物;佐药是辅助君臣药起治疗作用,或治疗次要症状,或消除(减轻)君、臣药的毒性,或用于反佐药,使药是起引经或调和作用的药物。以《伤寒论》中第一方“麻黄汤”为例,主治外感风寒的表实证。君药----麻黄(3两),辛温,发汗解表以散风寒,宣发肺气以平喘逆。臣药----桂枝(2两),辛甘温,温经和营,助麻黄发汗解表。佐药----杏仁(70个),苦温,降肺气助麻黄平喘。使药----炙甘草(1两),苦温,调和诸药又制约麻、桂发汗太过。麻、桂、杏皆入肺,有引经之效,故不再用引经的使药。麻黄、桂枝、杏仁、炙甘草的药性有有次,相互制约又相互补充,协调作用,形成一股强大的药力,去攻克外感风寒这一堡垒,临床疗效十分显著,成为千古名方、经方。中药方剂的组成不是几种药物的简单组合,而是在丰富的临床实践基本上形成的一个有机的整体。其中文化内涵的核心就是儒家所强调的“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