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夜里的风大了起来,月光却格外的亮,树影婆娑,凌乱着视线,模糊着记忆。
“觅雪……觅雪……”这么多年,不知道是第几次呼喊这个三个最熟悉的字。大概是这酒的缘故,全身都感觉轻飘飘的,随着呼喊的次数增多,眼前模糊的出现一个人影,她穿着青绿色的裙子,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望着月亮,越来越清晰,又越来越模糊。
“觅雪~觅雪~你回来看我了……”顾老的脸颊又红又热,举着杯子想要朝着栏杆处的人走过去,却不想一离开椅子,踉跄几步,便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坐在了地上。
顾老醉酒,也感觉不到疼,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地上,一手举着早已空空如也的酒杯,一手随意拿起一侧的拐杖扔到某个角落“三条腿,有什么用?我就是再拄上七八根拐,也永远追不上你的步子~”
栏杆处的青衫女子却把手伸过来“仲淳,我扶你起来~”
顾老慢慢的伸出手,眼看着要碰到青衫女子的手时,却猛地收缩回来“不,我不要你拉我~我一碰你,你就会像之前一样消失了~消失了……”
顾老坐在地上,抱着手里的酒杯,像个要跟妈妈耍赖不吃饭的小孩子一样,摇摇晃晃的看着那个青衫女子慢慢的走了过来,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脸,她的手,凉凉的,很舒服。
“仲淳,你爱我吗?”
“爱!我爱!可你为什么要……要……”
醉酒的顾仲淳也不知道自己后来说了什么,只记得又陪着这梦中人喝了几杯,最后,春梦一回。
梦里,她的身体那么熟悉又那么真实。
清晨的冷风直接吹在皮肤上,冷飕飕的。
顾老闭着眼睛,潜意识的四处摸摸被子,被子没有摸着,顾老反而被头皮的刺痛唤醒。
呼吸之间,还有着昨日的酒气,大概是昨日喝的太多,头有些痛,眼皮子也重,自个儿孤零零的坐了一会儿,头脑开始清晰起来,看着熟悉的卧室,顾老习惯性的伸手去拿床头柜的眼镜。
老了就是老了,身体再好,视力总是有些模糊。
伸出去的手,还没有碰到眼镜盒便又缩了回来。顾老的视线停留在一侧鼓鼓的被子上,慢慢的掀开被子……
颜美玉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山了。
仔细的想着提前准备好的台词,转过身“……顾老呢?”
颜美玉换上昨天的青衫裙子,在卧室里四处找了几遍,空无一人。既然如此,顾老肯定是发现自己的存在了,那么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颜美玉出门下楼,正巧碰到一个上楼的女仆,奴仆看清了是颜美玉的脸,吓得摔倒在楼梯上“九九九九姨太?”
颜美玉看着结结巴巴的女仆,伸出手将女仆扶起来“小萍,好久不见了。”
女仆用力的挤挤眼睛,不敢置信:这真的是颜美玉吗?
颜美玉没有再说什么,笑笑转身离开了,走到客厅的时候,看到顾老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而管家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颜美玉后退一步,躲在一侧的柱子后面静悄悄的看着,嘴角带着一丝笑容,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还没过完晌午,颜美玉回来的事情轰动了争整座顾宅,有不少仆人哀声怨道,说自己的苦日子又要回来了。
女仆小萍:“我今早看到她的时候,吓得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我跌倒的时候,颜美玉居然扶我?妈呀,这要是放到从前,我要是在她面前跌倒,她不给我一脚我就谢天谢地了!”
女仆u:“这是典型的给你一个颗糖,说不定什么时候一巴掌就上来了!”
女仆d:“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再把我分配到颜美玉的屋里去伺候她了,真要命啊!”
女仆f:“完了完了,颜美玉之前被送去国外的时候,我还说过她的风凉话,她会不会记我的仇啊!?”
下午的时候,顾老的午觉还没有睡醒,管家临端了一些人参汤放到托盘端到颜美玉的房间。一进门,正好碰到三五个女仆在给颜美玉整理衣裳。
“管家好。”几个女仆统一的向管家临问好。
“嗯。老爷让我给九姨太送些参汤来,还交代了一些话要我转告九姨太,你们就先出去吧。”
“是。”
看着下人都出了门,房间安全了,颜美玉赶紧追问“老爷怎么说?”
“留下。”
“太好了!跟我们计划的一模一样!临,你真是顾老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你昨晚出的主意可太冒险了!要是我上楼了,顾老没有喝醉,那不就露馅了?”
“那是何觅雪留下的,老爷一定会喝,而且我往里面放了点东西,也好让你有机可趁。”管家临说这话时,心里满满的都是自责与愧疚。
“哦,对了,我今天看到顾延娇了,那个丫头比我想象中的要镇静多了,不过,看着还是跟从前似的那么讨厌~”
“五小姐不是坏人。”管家临声音平平的说道,也不知道颜美玉有没有听到。
颜美玉心情大好,拿起下人刚刚送来的衣服,在身上比划着“临,你看我穿哪一件好看?”
“全都是旗袍?”
“嗯!老爷最喜欢我穿旗袍,我猜想,应该是何觅雪生前也喜欢穿!”
“喜欢穿旗袍的不是何觅雪。”管家临依旧站的远远地说道“老爷的原配夫人,也就是死去的大少爷还有二小姐的生母喜欢穿。老爷之所以让你穿旗袍,也是心里放不下大太太。如果,你想在顾宅安然的待下去,就一定要获得老爷的心,而获得老爷的心的唯一方法就是混淆你跟何觅雪。你要时刻记着,你就是何觅雪!今晚我回去之后,会写一份何觅雪平时的穿着妆容的清单给你!”
颜美玉扔掉手中的新旗袍,走到管家临跟前,拉起管家临的手“谢谢你,临……”